() 归去病话音刚落,一把沉稳的声音传来,驳道:“归去病,你如此急切,yù拿下我记名徒儿,是何居心?”
小伏一听,惊喜地唤了声:“父亲。”
朱凡侧头望去,一名身穿黄sè道袍,短须蓬密,面相与小伏依稀相似的筑基期修士,缓缓步近。
小伏快步迎上,挨着黄袍修士委屈地道:“他们……他们冤枉凡哥。”
归去病面朝黄袍修士,质问道:“伏昕炳,勿论此人与你有何关系,犯了法,自应受到惩罚,莫非你要徇私枉法,包庇他不成。”
伏昕炳装成一无所知,“哦,他所犯何罪?”
归去病喝道:“路仁,向伏大师再说一次。”
那路仁迟迟艾艾地,将刚才指证朱凡的罪名,复述了一遍。
伏昕炳瞧着小伏道:“我儿,朱凡跟你学炼药,可曾离开过火室?”
小伏断然道:“没有,他与小伏一道,没出过火室半步。”
伏昕炳目光凌厉,向路仁瞪去,“你是何人?”
路仁打了个颤,战战兢兢地,“小……小的,是丹……丹……”
归去病截口道:“不必多问,路仁只是丹房一名寻常小学徒。伏昕炳,你儿子说不是,但路仁却亲眼所见。这倒难办了,多说无用,先将朱凡拿下,真相究竟如何,审过自有结果。”
伏昕昞傲然道:“虽说朱凡不过是我伏某记名徒儿,空口无凭,岂能让你说拿就拿?”
归去病哈哈一笑,“伏昕炳,你名头虽大,仅是丹师而已。莫忘了,我乃丹房管事,丹房出了事,由不到你插手。若执意妨碍我依法办事,我不怕告到少主跟前理论理论。”
丹房大门那一侧忽又传来说话声,一人淡淡地道:“何事要告到我跟前理论?”
众人不约而同转过头,随即弯腰行礼,恭声齐喊:“参见少主。”
毕城自丹房大门踱了进来,显然是听到爆炸声,来看看怎么回事。朱凡随众人鞠了一躬。
归去病眼珠急转,气不可遏地抢到毕城身前,躬身抱拳道:“少主,你来得正好。伏昕炳的记名徒儿到属下火室弄鬼,以致丹炉爆炸,属下一名至亲不幸遇难,有个小学徒亲眼目睹此事,不容抵赖。伏昕炳自恃身份,颠倒黑白,干扰属下执法,还请少主明鉴。”
毕城目光落在朱凡身上,神sè颇堪玩味。
朱凡暗地里叫苦不迭,自己最近是不是拜错了神、烧错了香,净碰上倒霉事。以前就把毕城得罪死了,不知是暂时无法顾及,还是碍于飞烟颜面,毕城没拿自己怎样,现在有这个机会,不公报私仇才怪。这回不死也别想好过。
毕城开口了,“损失如何?”
归去病一脸惭愧,“属下管治无方,那火室……毁了,得经过大修才能用。”
毕城道:“归管事,我身为少主,不能偏听一面之词,与此事有关者一一向我禀报,待查清楚了再说。”
归去病回头道:“路仁,你快快上前,将所见所闻如实向少主汇报,有少主主持公道,无需害怕什么。”
他眼角故意瞄了一眼伏昕炳。
路仁哆哆嗦嗦的,背书般将今晚说过两次的话道出。
伏昕炳轻轻推了把小伏,小伏含泪道:“少主,凡哥一直同我呆在火室,从头至尾不曾出过室门,这……这个人胡说八道。”
伏昕炳朝毕城略施一礼,“少主明鉴,我儿向来老实,他说没有,属下相信定然没有。”
归去病冷嘲热讽,“你不打招呼,擅自收了个外人当学徒,由其进进出出,你儿子与他交好,出了事自然不肯认。”
伏昕炳反唇相讥,“归去病,现下出事的是你平rì专属火室,死了人倒也罢了,丹炉爆炸,炉基损毁,火室崩坏,哼,焉知是不是狗急跳墙,行那栽赃嫁祸之举,拿我记名徒儿当替罪羊。”
他把话说得这么白,直教归去病面sè大变,“你”的一声,用手指着说不出话。
朱凡紧张无比,偷偷留意着毕城表情。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其实根本不重要了,毕城到底什么态度,才最要紧。
毕城仿佛知道他在偷看自己,面向朱凡,嘴角掀了一掀,说不清是冷笑是不屑。
见毕城不表态,归去病跟伏昕炳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
毕城皱了皱眉,终于发话,“罢了,既然各执一词,一时无法说清,此事暂且搁下,我会命人仔细调查,一旦查明真相,决不姑息。”
朱凡大感意外,简直难以置信。
毕城居然轻轻放过了他?难道……难道飞烟在毕城面前,又说了什么好话?
这时候场中悄然多了个人,谁也看不清他什么时候来的,连毕城见了,也点了下头表示礼敬,其他人慌忙拜倒,“拜见李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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