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凡回到住处,西边山头的落rì余晖也刚好收起,仅余一团灰蒙蒙的光晕。
他形单影只地走来,心情跟这团迷离晦昧的云光差不多,充满了郁闷和疑惑。
送走飞烟时已经过了交班时间,方子鹿并没有等他,他自去用过晚膳,此时走进房门,看见方子鹿坐在云床上,正盘膝修炼。
他坐到床边,望着窗外发呆,脑子里全是飞烟身影。然而飞烟离别时的态度,却似是一根摸不着的针刺在心头,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痴想片刻,他忽然失笑,“朱凡,你犯什么傻?人家可是筑基期的前辈,你跟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真把你放在心上?也许……也许……她不过偶尔看我顺眼,才随口说认我作弟弟。人走了,自然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听见朱凡喃喃自语,方子鹿睁开眼,那冷冷的眼神冻不死一头大象,冻死一只蚂蚁不成问题。他蹙起双眉,“没看见我在修炼?你叽叽咕咕什么,吵死了!”
朱凡仿佛没听见,只定定的,当他的望窗男。
方子鹿终于露出生气的神情,爬过去一把揪住朱凡耳朵,“你说,下午去了哪里?”
他可扯得不轻,朱凡耳朵几乎可以跟小猪媲美,抓住他的手呲牙咧齿,“放手,你放手,干什么。”
方子鹿一字接一字,“我问你,下午跟那妖女去了何处?”
朱凡道:“什么妖女,叫得这么难听。人家是筑基期的前辈,你懂得尊重人不?”
方子鹿大声道:“她就是妖女,妖里妖气,一看就不像好人!”
朱凡快被她震聋了,却硬扛着毫不退缩,“你……你小屁孩一个,懂什么?等你长大些就懂了。”
方子鹿继续放大喉咙,“我不需要懂。你跟那妖女做了什么,快说。”
朱凡怒道:“不许叫她妖女。”
方子鹿懒得废话,手上拧啊拧的。
朱凡惨叫连连,立马投降,“好,好,我说,你快放手,放手我就说。”
方子鹿松了手,恨恨地瞪着眼睛。
朱凡搓着惨遭蹂躏,红得像辣椒的耳朵,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要不是见你年纪小,我……我……”
方子鹿作势施展揪耳朵大`法,“你怎样?”
朱凡赶紧两边捂住,泄气道:“算了,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
方大少爷扑上来使劲拉开小朱哥的手,小朱哥倒在床上翻来侧去躲避。二人折腾了一阵子,气喘吁吁的停住,方大少爷趴在小朱哥身上,双手仍掐着小朱哥的手不放,小朱哥死死捂着耳朵,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朱凡忽然鼻子耸动,闻了一闻,“你嚼了什么,口气好香?”
方子鹿报以嗔目,“你以为人人像你口气那么臭。”
朱凡张大嘴呵去,“臭吗?啊,是好臭,臭死你,还不快闪开。”
方子鹿原本要躲,听后反而英勇地挺了下来,“不许耍赖,你一下午不见踪影,做什么去了?”
朱凡叹道:“还能做什么?不就陪飞烟姐……前辈到处逛逛。”
方子鹿气道:“还飞烟姐呢?你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随便死在大街上,除了我恐怕没人管。那妖女身为筑基期的前辈,凭什么对你另眼相看?你……你猪脑子啊?”
朱凡惕然jǐng醒,强辨道:“子鹿,你多心了。你都说人家是筑基期前辈,对我客气些,图我什么?”
方子鹿的眼神像看着个白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你难道没听说过,世上有邪修,xìng好采……那个补吗?”
朱凡摸不着头脑,“什么采那个补?”
随即听明白了,他失声道:“采yīn补阳?”
方子鹿见说开了,也不遮遮掩掩,气哼哼地教训,“也有采阳补yīn。”
朱凡愣了一会儿,不停摇头,“不会不会,飞烟前辈不是那样的人,压根没有边的事。”
方子鹿有点小紧张,狐疑地端详着朱凡面上神气,“你……你是不是跟她……”
朱凡这回一听就懂,故意怒目而视,“你当哥是什么人?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他心里打了个冷噤,暗想:“哥是没机会,不然……不然,哥恐怕随便起来不是人……”
如果飞烟真是那种人,以他下午那种状态,机会又恰当的话,他确实无法抵挡飞烟的诱惑。过云子记忆里有邪修行采补之法,导致受采补者功力尽失的传闻。即便他丢的只是元阳,rì后修行一途也千辛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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