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凡不理他,只顾清理眼前的杂物。
这些通通是前一阵子干掉那些练气期修士得到的战利品。方子鹿脸皮不够厚,抢走的那些最后按朱凡所说,一人一半平分了。朱凡如今翻出来,打算找找可用来制造眼镜的材料。
方子鹿道:“小伏来过,看你高兴的样子,有何好事?”
朱凡不瞒他,“我想学炼丹。”
方子鹿若有所悟,“难怪,你对小伏好生亲热。哼,原来别有用心。”
朱凡没好气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好生亲热,他是男的,哥也是男的,小孩子不明白别乱说话。哥去救他的时候,鬼才知道他是丹房的人。”
方子鹿不得不承认,“虽然你这人又懒又馋,至少有个优点,心肠不坏。”
朱凡大怒,“哥对你这么好,还敢说哥的坏话?”
他扑过去将方子鹿一把撂到腿上,手掌照着他的屁股噼噼啪啪打下去。
方子鹿一惊,先是“呀――嗯――”地呻吟两声,嗓音娇娇嫩嫩,听起来若非小男孩,更像女孩子,随后他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一声不发。
朱凡拍了五六下,见方子鹿居然老老实实,任自己打他屁股,倒开始过意不去。两人毕竟只是朋友,再熟络也得有个限度。
他扶方子鹿坐好,摸摸方子鹿的头,装出大哥模样,“这次略施惩戒,再有下次……算了,哥不跟小孩子计较。”
方子鹿似乎颇为生气,绷紧身体,拧过脸去,一句话也不说。
朱凡担心生出误会,推推他,“生气啦?不会吧?跟你开开玩笑,谁知道你这么老实,我打你屁股,你就让打。”
方子鹿不答。
朱凡想了想,爬到方子鹿面前,撅起屁股,“呐,别说哥欺负你,哥这人十分公道,最多让你也打几下,出出气好了。”
方子鹿大怒,跳起叫道:“你去死吧!”
他飞出一脚,准得不能再准的踹上朱凡屁股。
小朱哥英勇地飞了出去,床下扑了个饿狗抢屎。
方子鹿恶狠狠地瞪着朱凡,朱凡翻过身来,同样瞪着他。
二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足足瞪了半晌。方子鹿忽然噗哧失笑,朱凡忍不住也一笑。
然后两个人像傻子似的一下笑开了,笑得乐不可支。
朱凡笑了一会,悻悻然回到床上,继续摆弄他的赃物。
方子鹿抱膝坐在旁边,下颏挨着臂膊,大眼睛定定望着。
朱凡愈看他愈觉得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懒得逼问他实际上多大,摸摸他头发,“子鹿,你那里有没有水晶之类的东西。”
方子鹿脑袋连同身子一块儿摇,“没。”
朱凡不死心,“认真点,我有大用。”
方子鹿翻着白眼,“骗你是小狗。”
朱凡找不到需要的东西,热情受影响,嘀咕道:“不骗也是……”
方子鹿猛然揪住朱凡的手,扯至嘴边一口咬下。
朱凡“喔呜”长嚎,挣脱看时,手腕一上一下两排碎齿红痕,几乎冒出血来。
他拼命又搓又吹,哭丧着脸,“你……你真属狗啊!”
方子鹿嘴角含笑,得意地作sè,“还敢说,嫌咬得不够?”
朱凡牙根痒痒,暗下决定,以后绝不跟这半大小子打玩,拍他几下屁股,被踹落床下不说,还会被咬,太吃亏了。
他拿起一面招子似的小幡,记得这件法器是干掉古姓修士的收获。小幡旗帜呈长三角形,颜sè灰中泛黑,绣着几只蚯蚓状的暗黄符号,头首相盘延伸整个幡面,幡杆哑白中隐隐见赤,刻满花纹。
这面小幡望上去十分陈旧,仿佛埋了百几十年,挖出不久一般。
所有抢来的法宝,朱凡一件都没有祭炼。有过云子遗留的宝器在手,对这些法器不大看得上眼。死在他手上的练气期修士,也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古德柏练气七层,收藏的法宝、灵石、丹药算是较多的,其他练气六层以下者数量更少,略有好些的法宝,如那张曾困住小强的网,可惜损坏了。
朱凡为了寻觅水晶做镜片,直到现在才翻出来细看,受法宝触动,心意忽有些转变。宝器是够厉害,但过于耗费灵力,不能指望每次均那么好运,早早脱离或结束战斗。祭炼几件法器既可应应急,必要时宝器亦可作为奇兵使用。
他抱着聊胜于无的主意,懒得逼出jīng血,直接以神识渗入小幡。稍加祭炼,便在幡内烙下神识印记。
骤然之间,小幡光华乍现,黄澄澄的映得人眼睛发晃。
紧接着,光华一收,小幡竟然完全变了个样子,旗面换成深沉的玄黑sè,蚯蚓符号如新炼出的金子般夺目,幡杆焕然一新,法符似的花纹装点下,凝白透赤的杆身倍显jīng致。
目睹这等异状,坐在旁边的方子鹿目瞪口呆。
手持小幡的朱凡,比他更加目瞪口呆。
良久,笑意像是发大水时钻出河岸的蚯蚓,挡也挡不住爬满朱凡的脸,“捡到宝了!唉,哥的运气……真是……”
方子鹿用不着听,也瞧出朱凡捡到宝了。普通法宝认主,怎会有这种奇怪的变化。
他先是替朱凡高兴,不过看见某人一脸臭屁,突然恨不得再赏某人屁股一脚,帮某人记住苍天大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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