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朱凡的修为,虽然无法御器飞行,要做到蹈虚凌步、疾若飞鸟并不难,却生怕跳得太高引起妖兽注意,宁愿像只老鼠般钻来钻去。
他速度奇快,转眼甩得段长恨等人无影无踪。先天境界,练气三层,这身功力可不是吹的。一如老鹰和小鸡,段长恨等人想跟在他屁股后头吃灰也是种奢望。
一声惨叫撕裂了森林的寂静,惊叫声、怒喝声纷纷响起。
朱凡剧奔的双腿稍显趔趄,回头望望身后,又继续逃命。
惨叫声接连不断,叫得朱凡心慌肉紧,面sè铁青。
他咬住嘴唇,脚下一顿,狠狠踩住地面,“算了,他们待我还不错,回去拼一拼,救一个是一个。”
段长恨等人听见朱凡喊逃,看作是命令,倒没有怨怪朱凡扔下他们不讲义气。主贵奴荣,主安奴存;当了奴仆就得有为主子尽忠的准备。况且主子是修仙者,不管情不情愿,算不上耻辱。
可他们根本无路可逃,那妖兽来得太快,跑不出多远,一根管状细须划过空中,扎上一名奴仆的背部。那奴仆刹那间血sè全无,肌肉萎缩,却没有死掉,口中惨叫着,扭转身抓住那根细须奋力拔出身体,人随之失去行动能力,倒地翻来滚去痛苦不堪。
管状细须不止一条,漫天盘舞分别袭击另外几人。
段长恨等人有了防备,亮出兵器或砍或挡。那管状细须竟然砍不断,砸不烂,一受力便软软滑开,锥尖摆动,找机会向人扎来,逼得众人上蹿下跳,哪里顾得上其它。
段长恨僵尸般的面孔像扑了层锅灰,沉声道:“应战,尽量拖延,助少爷脱身。”
克奴吼道:“nǎinǎi的,逃不掉了,拼吧!”
其余的人接连喝骂,绝望下也作好葬身此地的准备。
管状细须大约三、四丈长短,根植在一头妖兽的嘴边。那妖兽体形扁平,长二丈许宽丈许,两头斜尖中间肥壮,两侧胁腹各生了三条勾折起的长腿,第二节和镰爪处钩刺林立,肉身外表嵌满瓦垄状的光滑甲壳,肩背却覆盖着交叉错叠的半透明薄翼。
它全身鲜红似火,特别是占了四分之一大小的头部,锃亮的赤sè甲壳透出焰光。眼珠从眼窝里高高`凸起,像结在蒂上的瓜果,密集的黑点挤得透明胶质所剩无几。管状细须就位于嘴角边沿部位,每一侧分别有四条。
朱凡赶回来时,又一名奴仆中了妖兽毒须。
这次那妖兽的细须把人卷住,锥尖径直扎入脑壳。那奴仆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呼,待妖兽甩开,人枯干得皮包骨头,木头般掉到地上。
朱凡压住心头恐惧,用不知从哪儿记来的台词喝道:“孽畜受死!”
云纹剑化作一束流光,shè向那妖兽眼眶。
那妖兽反应不慢,立即有一根管状细须抽向云纹剑。
“嗤”,剑光掠处,管状细须应声断落。那妖兽受伤吃痛,小嘴“哥——哥——”的乱叫,躲开云纹剑,长须暴怒地舞动,弃了段长恨等人气势汹汹朝朱凡扑来。
朱凡一脸怕怕,嘴上却忍不住讨点便宜,“叫哥也没用,识相快快滚蛋!”
云纹剑兜了个弯子,找准一根管状细须削去。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那妖兽块头硕大,而动作灵敏迅捷,一身甲壳朱凡不知云纹剑能否破开,先对付削得断的毒须划算。
云纹剑由意念cāo控,速度比那妖兽摆动毒须快多了。那妖兽猝不及防,一根长须再遭毒手,“哥——哥——”的听不懂是咒骂是呻吟,根根长须倒卷回去,盘索状缩成一团。
朱凡凸眼道:“这也行?”
那妖兽张开小嘴,呲牙咧齿地对朱凡吐了口唾沫。
朱凡脚底抹过油似的,不在一个地方逗留,撇撇嘴回应:“看不起我?想激怒我?小样,你吐我也吐。”
他也对着那妖兽吐了口唾沫。
那妖兽吐的唾沫连面盆都装不下,相较之下朱凡这口唾沫少得可怜,气势上大矮一截。那妖兽略显发呆,朱凡的举动似乎令它大感困惑,盯着朱凡落在地上那口唾沫研究了一会,估计没看出什么奥秘,追着朱凡继续吐自己的。
于是一人一妖,你追我赶,绕着圈相互吐唾沫。
朱凡百忙中冲段长恨他们叫道:“你们快走,我拖不了多久。”
段长恨急道:“少爷不必为我等犯险,我们留下挡住它。”
朱凡骂道:“要你们送死,我用得着回来?快滚,回山庄等我。”
段长恨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豪奴道:“少爷是修真者,有机会脱身,我们尽快赶回去,将此事禀告老爷。”
六个人里其时直接死了一人,另一人了无动静,估计也去yīn曹地府报到了。他们皆是杀伐果断的江湖汉子,听后明白是这个道理。
段长恨含泪道:“少爷,奴才们这就赶回山庄,请老爷出手。您千万保重!”
朱凡慌忙道:“不必惊动他,我能应付,走你们的!”
段长恨等人鞠了一躬,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那妖兽想必是个小心眼,此刻眼内只有朱凡,对段长恨他们的离去不加理会。朱凡之前跟骨脊斑甲铁尾豹斗过一场,灵力隐隐有匮乏的迹象,继续动用云纹剑这等宝器消耗过于厉害,看那妖兽未必追得上自己,收起云纹剑,拿在手中不时比划吓唬那妖兽。
他一面跑,一面绞尽脑汁yù找出那妖兽弱点,可翻遍过云子留下的玉简,缺少相符资料。回头望望,不禁奇怪:“这头妖兽怎么瞧着挺眼熟?”
思索下去,一个形象自脑海跃然而出,他失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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