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业合影。
“快,鹤轩,帮我看看。”
水房里,皓凡把我拽到一旁。
“看什么?”
“衣着,干不干净;发型,亮不亮;脸上,有没有东西?”
看着我一脸茫然的表情,皓凡又补充道:“要不我再打点发蜡去?”
我急忙拉住皓凡,“就照个毕业照至于把命搭进去吗?要是凤凰知道你打发蜡。”
“怎么不至于,压抑了四年,再不爽一把,那可就真留下遗憾了。”
“我已经留下遗憾了。”说着,我又想起了云心。
“你这把一辈子都交出了,我可不一样。这么多女生看着呢,万一哪个砸自己手里了还是高中校友那可就赚大发了。”
“随便你吧。”说着我就往外走,看了看皓凡正照着镜子比比划划我就又没忍住补充了一句:“这么几根毛就打发蜡,干脆换个颜sè吧。哈哈。”
四年,男生短发女生也短发的传统一直保持着,也不是没有叛逆的,只是叛逆了几次才知道教导处老师是全国散打冠军,于是就放弃了再叛逆下去的念头,乖乖把头发剪了,把黑sè再染回来。
那是真的吓人啊,初二训练的间期,我一个人在一旁练习投篮。教导处老师破门而入,四下看了一圈之后见着染头的就打,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教导处老师基本都是体育老师,随意进出体育馆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架势真没见过啊。是不是练家子从动手的第一秒就能看出来,什么疾如风坐如钟这种词语已经不能形容这位全国散打冠军了。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捂着腮,出去理发。
全都看傻了,老滕也傻了,我清楚地看见我的球在投出去之后,落地又弹起,再弹起的时候,事已经办完了。只剩下皮球敲击地板的声音,十分慎人。
还好自己对外形不是特别在意,即使是在混我也保持着最凉爽的发型。
内涵在这呢,头发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所以我们一直很抵触对头发做过多的修饰,就让他像杂草一样偶尔理一理就行了,何必非得弄得跟不良少年似的呢。**上的伤害相当可怕。
我估计皓凡也是想到过这一点,他还是放弃了打发蜡的念头。
cāo场上四阶的铁架子弯成一道弧线摆在cāo场上,够站五排人,全年级四百人,一排八十个这够吗。在一旁站队发呆的我无聊到计算起了人数,皓凡后下来居然还问我:“我够不够帅?没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吧。”
“你本来就不正常,如果是耍帅还可以理解,我们都不用耍。要是勾搭妹子我看你算了吧,高中再说不至于桑心。”
“你看那边那位,你再看这边的,再看前面的,我怎么感觉她们都在看我。”
“因为你高度近视。”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却听见了寒喆和睿佳这对准父子之间的谈话。
“你怎么报b高了?你疯了吧。”
“我不想让她……”
风一吹吹走了我的注意力,导致我后面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说荔菲儿啊,老天都不忍心拆散你们,要是知道你报了b高她得伤心死。”
“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你知道的,我就是一爱情白痴。”
“唉,早知道我报a高好了。”
“你什么意思?还想乱@伦啊?”
“呦,看你紧张的,明明喜欢人家还不好意思说,还拿‘爱情白痴’这种幼稚的借口,真不知道你那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她太完美了。
就像很多年前的我和云心一样,睿佳不想伤害荔菲儿。
所以就这么错过。
只能这么错过。
“我觉得我再弄一条领带感觉应该不错。”
思绪被皓凡拉回,这句话我们都听见了,他就得到了一顿胖揍。
我多么希望是干脆的“咔嚓”的一声,现实往往不随人愿,相机的红光扫过先后扫过我们的眼睛,在漫长的跨度里,是我们多少年的奋斗努力,是我们即将离去的祝福,是我们岁月里的笑与泪。
……
中考前毕业班心理辅导大会。
最后一次坐在这个礼堂了,睿佳说他终于可以不用站在前面弯着腰伸着脖子够话筒了,每次讲完话都腰酸背痛腿抽筋,麦克就不会买个加长版的么。皓凡说再也不能在这睡觉了,流彬说终于不用低头做题了,寒喆说,礼堂的灯光太暗了,玩手机真累挺。
我说,终于不用听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官方语言了。
可是这一次,没有官方语言,全都是实打实的考前放松方法,包括教你怎样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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