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道顺,眼角撇过大雪,心中一阵悲伤开口道:“我叫……冬雪,冬天的冬,大雪的雪,重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想到,以后世上将不再有赵道顺这个人了,自己无法面对父亲的期望,给与自己一个冬雪的名号,就是要让自己铭记以前所做的傻事,以及沉痛的代价。
“重生?……你们州元城说话都是这般奇怪么?……冬雪?你的爹妈可比我爹还会省事”。说着脸上半是打笑,半是得意的笑起来。
{赵道顺从此改名冬雪}……“冬雪”看着这个与自己相大的少年心中也是微微一暖,眼角撇向对面停歇的商旅,冬雪心中暗自苦笑。同样的青春年华,对方虽然艰苦但却活的比自己像样多了。
“这篝火与这兔子都是你弄的吗?”冬雪刚要询问大力去哪,刚才的中年几个箭步就又走到了冬雪身前。
“是的,这是我弄得,我在这呆了两天干粮已经吃光”。
“那边的油松树也是你砍断的”,中年一副不善的眼光再次扫向冬雪,眼光之余还不停上下巡查,想要看看冬雪身上是否有什么利器。但是消瘦的冬雪一身破烂哪能给中年看出什么。
“我……不知道”,我被抢之后就已经断了。冬雪双手紧攥,心中砰跳,脸上努力保持镇定。
“看你这样莫说树身,就连树枝也砍不动,不知道如此羸弱的身骨还来跑什么长旅”。说着那中年终于不愿在为难冬雪,手中大刀往肩上一扛,就一脚一个雪窝准备回到商队。
“老大,别走啊,你看他这么可怜,我们就带上他吧”。大力见中年要走,慌忙上前一脸乞求的看着中年。
那中年眉头一皱,嘴唇紧绷,不耐的说道“你若愿意与他分干粮就带着吧”。
大力脸上一喜,整个人就差跳起来,双脚退回冬雪身前说道“我们要去州元城,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冬雪环视周围,默默地点头说道“真是谢谢你了”。
“那你快些收拾一下吧,只是可惜了你这马车,虽然破旧但还是能换上几两银子”。大力一边催促,脸上又表现的几分可惜。
“现在这天气,还想要马车,那就要把命搭上”。冬雪嘴上说的轻巧,心中却是暗暗叹息自己一直丰衣足食,却不知黎民疾苦。
心中伤感,身体却不敢耽搁,疾步走进马车,里面杂物散落几点,幸亏当日将衣物全部烧尽,不然又要费一些口舌。冬雪来马车纯属做做样子,但是当目光落在石斧上却是心中一热,这可是如今自己唯一之物。冬雪转头见那大力正在雪中玩耍个不停,手中快速的将石斧别在腰间。
“你收拾好了?快走吧”见到冬雪走下马车,大力慌忙的走上跟前。
“嗯”冬雪微微点头,抬头只见刚才的中年双手叉腰,脸上已有不耐之色,两人慌忙双脚麻利的奔跑过去。
走进冬雪才发现这是一个运输药材的商队,马车七八辆,除了刚才的中年还有一个手持长鞭白发黑衫的老者,老者双眼微闭,身上衣物简单,双膝盘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自冬雪二人座上马车之后,大力就不停嘟嘟说起来,其中包括刚才的中年人,那人名叫张峰,是大力这一辈分的老大哥,人虽然冷,心肠却是好的很,他们这一辈全都受过他的提携,至于那个老者却是村中最有声望的叔辈。
马车渐渐前行,冬雪双眼一直注视这父母的埋葬之地。一直等到看不清楚的时候才低下头来,双手紧攥,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
当走了一段时间后,冬雪终于知道大力为什么要带上自己,大力是一个特能说的。自上车起嘴就不停,冬雪双眼微闭侧身靠在马车上静静的听着,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些。
所说之话,天南地北,有的是他亲身经历,有的是来自他的长辈,其中有笑有悲,有苦有甜,有残酷也有温暖。虽然有很多接连不上,但是冬雪却觉得比以前在客栈听的那些都要好,这些太真实,太多道理让他铭记。更对大力的看法开始改变,虽然热血,却是真性情,虽然单纯,却是真汉子。
路上大力拿出干粮分给冬雪,当饥饿难耐的冬雪几口吞下干粮后,大力又将自己的那一半给他。冬雪心中暗自感激,却并未接下,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干粮已经抵得上万金。
在路上大力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讲到了赵家,原来刘振海得到玉山后第二天就传遍整个流水镇。对于这件事情无数人都说活该,也有极少数人说刘家暗使黑手不光彩。
大力属于前者,他将赵道顺骂了个底朝天,当说道赵道顺的纨绔事迹时候眼中并没有别人的眼热,当说道赵家破败的时候尽是幸灾乐祸,口中不停谩骂,深深的恨意。
原来当日赵道顺所打之人正是大力的哥哥,冬雪只知道将大力哥哥打掉一颗牙齿,却不知道同伴将他的胳膊打断,在贫穷的小张庄没有医生,如今因为耽搁已经永远都抬不起来。
对于大力的谩骂以及发誓要打断自己的腿,冬雪并未有半点记恨与恼怒,深深的惭愧与歉意让冬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大力的年纪比冬雪小三岁,年近十二三岁,接替哥哥维持生计,让风霜吹的苍老。
对于这一切大力并未抱怨,仿佛本就是自己的义务。
当大力说拿着他挣取的钱财送到父母眼前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让冬雪从未感受过,那是一种开心,满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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