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苏颜急道,“我也要与明阳一起学武,我听我爹娘说过,方叔叔好厉害的,我也要学!”
方红渊断然拒绝:“这不成,这辈子除了‘花仙’叶千蝶,我见到哪个女的都烦。再说,我要教给小阳的武功,并不适女孩子学。”
苏颜撇撇嘴:“不教就不教,找什么借口,头一次听说武功还分男女!”
“当然有分别”方红渊看了她一眼,“比方说,你刚才在崖上用来对付锦玉台的武功,yīn柔而取巧,最适合女人用,而男人如果学了那样的武功,就算学得再好,用起来也不顺手,效果自然就会差很多。我接下来要教小阳的,是清绝一流的武功,讲求一心一意,女孩子天xìng善变,尤其是像你这种思想不单纯的女孩,最好还是不要学,免得白费jīng力。”
说着,左右两手提起封明阳和苏颜二人,飞下山崖。
苏颜身在半空,大声叫道:“喂,方叔叔,你好没道理啊,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个就思想不单纯了……”
落到崖底,方红渊才将封明阳和苏颜放上地来。三人一同走回水云居,封明阳边走边问道:“方叔叔,清绝一流的武功,又是什么样的武功呢?”
方红渊道:“什么是‘清’,我自己也捉摸不透,只是以前教我武功的人说的,而‘绝’倒是容易理解,就是残忍绝情的意思。‘花仙’叶千蝶生是天下第一好人,而‘土圣’也是大仁大义之士,他们生前教给你的,多半都是些情情义义、仁爱慈善之类的大道理,从我这里,我希望你能懂得为人处事的另一面。”
听到“残忍绝情”四字,封明阳心中一刺,想起刚刚在崖上经历的一切,不由大感抑郁。
将苏颜送回家后,方红渊与杜文甫交待了一番,带上封明阳,连夜回到了他隐居的住处。
临别之时,方红渊对杜文甫感叹道:“我当年有心退出江湖之际,总想找一个资质良佳的人继承武功,想不到到头来,却收了小阳这么一个资质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传人。”
杜文甫却笑道:“方公子此言差矣。殊不知无用之树,能秀林中千岁;奇材贵木,反而常会被人早早砍伐。世间本没有无用之物,万丈高楼起于片垒、**瀚海起于滴流,纵观古往今来成就最伟大的人物,大多出身平凡,而天才骄子,却是天妒奇才、大多早折,如此看来,却是俗而不俗、奇而不奇了。”
……
方红渊隐居的山谷,与雁原人们群居的大寨相隔有几百里远,山谷虽然开阔,却十分僻静,像这样的山谷,雁原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个,数都数不过来,除了方红渊自己,平时极少会有人到这山谷之中来。
而此时,这个山谷中多了一个人,便没那么寂静了。
封明阳来到这偏僻的山谷,与方红渊同住习武已有一段rì子。
方红渊的茅屋虽小,却也足够二人容身。但他还是特地在旁边另盖了一间小舍,以给封明阳打坐练功之用。
这rì,天气晴好,方红渊在一旁监督封明阳,让他将一个剑式反复练习了一个多时辰,看他累得不行了,才叫他收式歇息。
封明阳收了剑,往地上一坐,大口喘着粗气,微微调息了一阵,抱怨道:“方叔叔,这招‘劈’式我都练了十天了,十天就只练这一个动作,无聊不无聊呀!你看,我也练得够快够准了吧,是不是该学新招了?还有,你每天都让我重复练习拔剑一万遍,这个有用吗?”
方红渊严肃道:“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不要小看拔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一般练剑的人都喜欢忽略它,殊不知,高手对绝,往往拔剑慢上半分,这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以说,将拔剑当成是所有剑法是最基本最厉害的一招,也毫不为过。其他的基本动作亦然,快,要快知道吗?要把每一个动作都练到自然而发,人剑合一!”
顿了一顿,又道:“小阳,这半年来你一共学了几招了,还记得吗?”
封明阳勾着指头数数:“挥、砍、挑、刺、划、转……勾、投、撩、劈,嗯,如果连拔剑也算的话,我一共学了九十九招。可是方叔叔,这些简单的动作,也能算是剑招吗?”
方红渊道:“当然是,而且,你学的这九十八个用剑的基本动作,其实包含着千千万万个剑招。最厉害的剑法,练到最高境界,乃是无招胜有招,到那时,最基本的使剑动作,反而是最为重要的。各种剑法的不同,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基本动作的不同。”
他神情一傲,又道:“你学的这九十八个基本动作,看似简单,其实却与一般使剑手法大不相同,把九十八式练熟了,可以衍生变化出无穷妙招,练到至高境界,可破世间一切招式,视天下武功如虚诞笑妄,故名‘破妄神剑’!”
封明阳听到“破妄神剑”四字,心中不由暗笑,想道:“应该是《八荒神剑》才对,这九十八个基本式,显然与《渡世神卷》上篇所载的《八荒神剑》大为类同。”突然吃了一惊,“咦!难道方叔叔将要教我的,竟然会是《八荒神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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