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些话,似乎令曼妮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那时的她又何尝不是,牟足了劲的想要表现自己,就算是被人拿来做实验也在所不惜吗?曼妮看着桑叶一脸的悲伤,她的眼角开始湿润,一滴泪滑了下来,曼妮双手握紧桑叶的手问:“说说你的父亲吧,还有你为什么要进入红衣舞社。”
“我,我——。”桑叶哽咽着,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相信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曼妮温和的看着桑叶,眼神里满是安慰。
“好,我告诉你。”桑叶思索了片刻,想了想说:“当年,我的祖父也就是齐明谭的亲生父亲将自己的大儿子过继给了南湖区巴迪镇的上的镇长,巴迪镇的镇长由于重病不久就离世了,他无儿无女,后来是我的父亲齐明谭做了镇长。”
曼妮仔细的倾听着,问:“那你的祖父是不是生了不止一个孩子?”
“是的。”桑叶望着曼妮,慢慢说道:“祖父隔了好多年后,才有了第二个孩子,取名叫齐明耀,意思是希望他能够光耀门楣,摆脱世代穷困的命运。”
曼妮点点头,说:“齐明耀是个很出色的人吗?”她是从白谷城的口中知道了齐明耀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红衣爱了他一辈子,甚至还要帮他完成心愿。
桑叶有些疑惑的望着曼妮,不解的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常听人提起过,顺口问问。”曼妮忙解释着。
“他的确很有魅力,而且又很有才华,正是因为这样,也常常遭人妒忌。”桑叶语气很平淡,望着曼妮。
曼妮听得很入神,她对于齐明耀这个人虽然充满了好奇,只是她心里明白,这段回忆是桑叶心里的痛,她要试着从她的角度来看待,曼妮有些迟疑的问:“是不是,后来他的才华也盖过了你的父亲。”
桑叶脸上一僵,她的眼神变得很暗淡,似是有些难回答,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认。曼妮看了看她,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齐明耀得罪了高官,就——。”桑叶没有继续下去,但是曼妮似乎能够明白一些了,她盯着桑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不忍,“你的父亲不仅是袖手旁观,而且还落井下石了吗?”
“不,这是不得已的。”桑叶痛苦的说道,“齐明耀被抓之后,他的丈人也就是红衣的父亲曾经哀求过我的父亲,父亲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他一听自己的兄弟出了事,立马就安排了人,势要将齐明耀就出来。”
“这么说,他们兄弟俩直接并没有矛盾?”曼妮心中产生一丝疑惑。
“我的父亲通过了层层的关系,好不容易见到了齐明耀,可是,他断然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只央求他就出林仪。”
果然如此,曼妮暗暗思忖,她查到的资料显示,红衣之所以能够隐性埋名这么久,就是因为当初林仪根本没有被抓捕,而是误将已怀有身孕五个月左右的林菲抓了进来,充数。
“父亲从林老儿那得知被抓的人是林菲之后,顿时崩溃——。”桑叶随即失声痛哭,她的精神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恍惚,曼妮不知何故,轻轻拍着桑叶的背,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桑叶哽咽着,脸色煞白,直让人心疼,她慢慢的平静下来,抽住了哭声,说:“曼妮,你知道吗?林菲就是我的母亲。”
“什么?”曼妮惊讶的望着桑叶,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没想到吧,当时林老儿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宠的小女儿会喜欢上大她一轮的齐明谭。”桑叶苦笑道。
“这是孽缘啊。”曼妮不禁感慨,“难道,当年林菲没有出现在自己亲姐姐的婚礼上,就是因为她已经打算和齐明谭相守终生了吗?即便是遭到父母的反对?”
“我父母的那段感情是不被外界看好的,即便是齐明耀,我父亲的亲弟弟,他也是极力的反对,他们之间的分歧很大。”桑叶慢慢的说着,双眼带泪凝望着曼妮。
“齐明谭既然是巴迪镇的镇长,难道没办法救出林菲吗?”曼妮疑惑的问。
“我的母亲是被误认为是林仪,而被人抓起来的,当年林仪快生孩子的时候,离奇流产,反而是林菲在看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被人误认成是林仪,而巴迪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林仪那时候已有身孕,并且快临盆了,派去家里抓人的人顺理成章逮个孕妇是很合理的,尽管他们从没有见过林仪。”
“我的父亲没有办法,狱长下了死令,我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后来竟然甘愿被人当成是林仪。”桑叶低下头,抽泣着。
“几个月过后,南湖区出现了政变,父亲无暇分身——他再政坛上与南湖区长已经相悖,得罪了南湖区长。”桑叶不忍继续说下去。
曼妮听着,心里悲痛至极,她瞧眼望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眼中渐渐模糊,泪流不止。她有些不忍再问下去,脑海中满是当年悲怆凄凉的景象。
“父亲早年与我相认后,就要我四处加入报社,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这样做是为了找寻林仪,他没有能力救出母亲,对不起齐明耀,他只有多做补偿,否则内心深受谴责,父亲他几乎用了毕生的心血在各种报社里入股,投资,目的只是希望林仪他们的生活能够不会太差。”
“难道你每到一家报社都要入股吗?”曼妮一脸错愕的望着桑叶。
桑叶低着头,“是的。父亲出事之后,我找寻各大报社,才发现了刚成立不久的红衣舞社——。”
曼妮似乎恍然大悟,心里思忖:“难怪他要贪污这么多钱财,竟然只是为了赎罪。”曼妮陷入了一片沉思中,她没有发现,满屋内除了她和桑叶外,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桑叶的讲诉似乎将曼妮心头的好多疑惑打开了,正如曼妮心中猜想的那般,红衣一定是认为当年齐明谭的升官与自己丈夫的死有关,才不惜一切的要整垮齐明谭,曼妮细细的分析着桑叶刚才所讲。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透着一丝欣喜,望着桑叶,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红衣舞社即将要被停业整顿了,上头已经在怀疑红衣就是爆料出齐明谭贪污事件的人。”
“是吗?真是太好了,那,那,这份报纸是怎么回事?”桑叶带着质疑,看着曼妮。
“这,这份报纸,它是——。”曼妮的心咯噔一跳,怎么办,总不能说是自己伪造出来,想套出你的话。
“这份报纸是你用来试探我的,对不对?”桑叶一反常态,瞪大了眼晴,望着曼妮。
“听我说,桑叶,这份报纸不见得就是假的,如果你的父亲真有贪污的嫌疑,那它恐怕就是真的。”曼妮急急的解释道,想掩饰住刚才慌乱的神色。
桑叶没有再开口说话,眼神眺望向远方,眼角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她的脸依旧有些抽搐,有些茫然,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她的情绪。
曼妮有些无奈的看着桑叶,她感到有些愧疚,内心隐隐有些不安,拍了拍桑叶的肩膀问:“你打算以后做点什么吗?”
桑叶回过头来,带着一丝苦笑:“我已经是赵尧的人了,还能如何?”
曼妮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她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想出手帮帮这个女子,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受到过老天的眷顾,注定一生都要为他人而活。曼妮轻轻叹了口气,专属的铃声响起,曼妮接过电话,匆匆告辞离开了。
房间内,桑叶依旧斜靠着软枕,脸上的泪痕已然毫无痕迹,坐在屏风后面的男子此时才走了出来,他满脸诡秘的笑意,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用最和善,而又欣喜的声音说道:“桑叶,我真没想到,你临场的发挥水平,远远超过了平时的训练。”
桑叶冷哼一声,“是吗?应该说我的眼泪把曼妮都糊弄过去了吧。”桑叶的语气里带着悲戚和无奈:“曼妮只是短时间内,被我糊弄了,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赵尧,笑了笑,说:“你很不情愿为我做事吗?”
“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感激你,但是,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又能到此为止了,我不想欺骗曼妮,我能感受的到,她是真正把我当成了朋友,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的真诚和感动。”桑叶的情绪有些失控,泪又留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真实情感的流露。
“别在我面前流泪,那对我而言,没用,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替我办事是应该的。”赵尧冷冷的说,他瞥了一眼桑叶,“真是可笑,曼妮把你当朋友,这话竟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如果她真的信任你,她就不会搞张假报纸来套你的话了。”
“不管如何,我今后,都不会再帮你了,红衣舞社,我也不会再回去。”桑叶倔强的看着赵尧。
“不回去?”赵尧带着斥责,“也好,红衣舞社很快就会被查封。”赵尧的语气软了许多,只是眼神依旧诡秘而不屑的望着桑叶。
回到部门大楼,神秘男子早就坐在了赵尧的桌前,“事情办好了?”男子低着头,一直以来,他都是身穿西服,带着厚厚的眼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赵尧根本就无法看清神秘男子的面容。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