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东升一句轻轻的问话,不由使金权微微一滞,满胸的怒火不禁慢慢平息,疑惑问道:“算帐?什么帐?”
“金兄以前不是一直认为,管某弑主而代,将云逸酒楼据为己有吗管某当初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更被金兄日日威胁,时时逼迫,管某在打理云逸酒楼的同时,却还无法阻金兄的迫害,已经行将朽木的管某,在金兄的逼迫下,不禁心力交瘁,终日食不知味,夜不成寐。如今少主终返,管某的清白才终于得已洗清,金兄是否应该为昔日所为而有所交代?但金兄毕竟是少主长辈,管某自然无法承受金兄的道歉,金兄只需给些血晶币意思一二,管某便能心生慰藉,以此抚平管某那受伤的心灵!而且,金兄住在云逸酒楼近吃住七十余日,管某顾及金兄身为少主长辈,这些时日来,也是整天好酒好菜招呼着。而金兄不但吃食不付,更常发胜怒,吓走我云逸酒楼三十二名侍女,又损我云逸酒楼诸多碗罐。云逸酒楼本就小本经营,金兄这些日子的大吃大喝,以及大摔大砸,早已让我云逸酒楼承受不起,当初少主未返,管某也不好索要,如今少主返回,管某也终得清白,这些公私之帐,金兄是否可以结清?”
在管东升话后,不但金权目呆,就连柳风,也呆愣的看向满脸苦色的管东升,对于管东升要帐的举动不由疑惑不已,更对管东升所言金权的所作所为,诧异不已!
金权在目呆片刻,不由轻咳一声,微微扫了一眼看向自己的柳风后,不由道:“金某之前确实对管兄有些误解,现在误解既然消除了,自然应该对管兄有个交待。虽然金某名义上是柳风的长辈,但金某更不能占柳风的便宜,该赔多少,管兄尽管说来!”
“金兄误会了,不是赔偿,而是还,金兄只需按实还于本楼既可,管某这里有个帐本,还请金兄过目一二!”说完,管东升竟从胸口拿出一本褶皱的小册递向脸现疑惑的金权。
金权在接过册子后,柳风不禁好奇凑上前去观看小册上的内容。只见小册上将金权所有吃喝记载的清清楚楚,就连某某日喝过某某酒,吃过某某菜,价值几何都历历在目。而且其上还有金权何时摔过什么东西,摔的东西价值几何,以及何日恐吓过哪位侍女,随后那侍女离开,因那名侍女离开而造成的损失又有多少都记载在内。并且,管东升还记载着金权在何时何地斥责自己,而在金权不分场合斥责下,金权影响而离开的客人所造成的损失有多少,并且,金权在将管东升拉到一旁时,云逸酒楼在自己离开后所造成有损失也记载在内。管东升记载在小册子上的内容有鼻子有眼,上下看遍,丝毫不觉夸大之处。
而柳风在看完管东升的小册子所记载的内容后,不由有种感觉,那就是金权这些天来,竟是免费吃着云逸酒楼的酒菜,骂着云逸酒楼的工作人员,摔着云逸酒楼的桌椅碗罐,赶着云逸酒楼的客人,完全就是一大恶霸,而偏偏管东升还好吃好喝的养着这恶霸。柳风在看后,不由诧异的看向金权。
金权在看完小册子上的内容后,不由也大窘,在发现柳风也在观看小册子的内容,以及柳风随后看向自己的目光后,金权不由将册子微微折起,更是轻咳一声,道:“没问题,云逸酒楼的损失都算我的,我总共需要还多少?”
将金权表情收入眼底的管东升不由微微一笑,而后道:“我都计算好了,在后面!”
当金权将小册子翻过来细看时,不由惊道:“二十六万三千一百九十七枚血晶币!那么多?怎么可能!”
在金权大惊出声后,柳风不禁也微微诧异,因为柳风从册子上所记载的一些价格也发现,就算金权七十余日一直大吃大喝,大摔大砸,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一万血晶币,更不要说二十多万,柳风都怀疑,自己的云逸酒楼里里外外加起来,值不值二十万血晶币。
“管某是以实所记,所得结果也是详细计算而出,计算过程也在其内,金兄如有质疑的话,可自己一算便知。”
在管东升话后,金权不由呆呆的打量着管东升,随后也埋下头而计算着。而柳风在发现有详细计算步骤后,不禁再次凑去。
当柳风在看到管东升所记载的条目后,不由傻眼。金权在七十多日下,不管怎么吃怎么砸,当然花不了二十多万血晶币,但管东升所记载的,却不是明帐,而是潜在的损失。就比如说因金权所造成的影响,使云逸酒楼声誉下降而导致损失的八万血晶币,被金权发怒所赶走的顾客所包含的潜在盈利收入的十二万血晶币,再加上打骂工作人员,使云逸酒楼今后所要招收人员而额外花费的五万血晶币,再加上其它一些条目,整个计算下来,正如管东升所算的二十多万血晶币之多。不过,其帐单并没有管东升之前所说的自己受到的损失。
“这些也算?”金权在看后,不禁诧异问道。
“当然,我们云逸酒楼可是做生意的,因金兄造成的潜在损失,管某已经尽可能的以最低价格算了,而且,管某个人的损失,可都没跟你算呢,换做其他人,至少也得百万血晶币……”管东升在回答之时,更是摇头叹息,那模样分明是在告诉金权:看你是柳风的长辈,已经给你算的够便宜了!
“可……”
“金兄该不会占我家少主的便宜吧?”在金权再次开口时,管东升不禁微显鄙夷问道。
“算……”
“少主,我真的已经按最少的来算了,以金兄的身份,想必也不会让少主吃亏的,不知金兄意下如何?”就在柳风刚开口时,管东升不禁再次打断,而后又将矛头指向金权。
“金某自然不会让柳风吃亏,区区二十多万血晶币,金某还是能还起的,日后差人送来便是!”在听管东升提及柳风后,金权不由一口应下。
见金权应下的管东升,脸上不禁显出一丝微笑。而这时,金权所要的酒水也再次送来,只不过送来酒水的,却换了两名侍女。管东升在侍女离开后才道:“就知道金兄不会占我家少便宜,既然此事已了,那管某就不打扰你们了。金兄日后再来云逸酒楼,我们云逸酒楼免费招待,想必少主没有意见吧!”
“呃……没……”见管东升问向自己,柳风不由诧异应道。柳风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云逸酒楼就赚了二十多万血晶币,而且还是赚自同一个人的。二十多万血晶币虽然对于金权不值一提,但对于柳风来说,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要知道普通御空境修者的身家,也不过数十万血晶币而已,对于柳风来说,金权答应所‘还’的二十多万血晶币,无疑是笔意外之财。原本柳风还打算让管东升做罢,可没想,没等自己开口,金权已经应下。见金权应下后,柳风只有将话烂在肚里,诧异看着潇洒转身的管东升,慢慢离开房间。
离开后的管东升,在将门带起之时,在看到平静下来的金权后,不禁再次微微一笑,而后关门而去,房间内只剩下沉默的柳风与金权二人。
在管东升离开后,金权的愤怒也已经全部消失,愣愣的打量着手中的小册良久之后,金权微微一叹,苦笑道:“没想到竟这样就被宰了二十多万血晶币,这个总管,你是在哪找的?”
金权在冷静下来之后,才终于醒悟过来,管东升利用自己愤怒,并碍及柳风之面,使自己不明不白就破费了二十多万血晶币。虽然二十多万血晶币对金权来说真的不值一提,但不明不白破费二十多万血晶币的金权,不由对管东升好奇万分,才向柳风打听管东升的来历。
在柳风将管东升的来历,以及听闻管东升从前的身份后,金权不由微惊,而后深沉打量着柳风良久,才道:“此人不凡,乃昔日流岭镇商会总管,你且好生对待!”
看到金权郑重的神情以及那商会总管的话后,柳风不禁也微惊道:“他以前真是……”
“你要记住,尊重一个人的最好方法,那就是尊重别人的过去,对于管东升,你更应该尊重!好了,现在说说,你消失的这九十多日,都去哪了?”
得到金权教诲的柳风,在微愣片咳后不禁放下追问管东升的话语,不过柳风却也将金权的话谨记于心中。而后答道:“是这样的,那日我返回花都苑后,见没有一个人,我便猜到你们可能是出城寻我去了,而后我也出城寻你们,只是在半路上,我却突然升起突破境界的感觉,便寻一密地,开始修练……”
在金权的询问下,柳风不禁编造了自己因突破境界而无法返回的理由,之所以说是在城外,那是因为城外无人,柳风自然不担心金权去查证而穿帮。而之所以选择突破境界,也是想将自己消失的数十日所取得的成果告知金权,证明自己失有所得。
果然,当金权听到柳风因冲击通神境后,微皱的眉头不禁松驰,而在听到柳风说成功晋入到通神境后,金权更是震惊,而后凝神问道:“你已经晋升入通神境了?”
在得到柳风肯定的答复,以及柳风随后运起功法,将自己的能量威压显现后,金权终于大喜:“好!好!好!不愧是柳风,不愧是总团长看重的人!仅仅不到百日的时间,你便能达到通神境,还是不到二十岁的通神境,这数十日,你没有白费!别说是百日,就算是消失了一年,能达到通神境的境界,也绝不算多!以你灵动境的境界,便能叱咤通神境修者,你晋升通神境之后,这次遮天城一行,你夺冠的胜算,无疑再添数成!真是好样的,你怎么不早说?”
“呵呵……我也是侥幸才突破的……呵呵……”被金权一连夸赞的柳风,一时间不由无法适应金权态度的转变,不禁干笑着。同时,柳风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柳风对于金权发怒的样子,还有些心有余悸。
“对了金叔,距潜英会总决赛还有多长时间,这次总决赛还在遮天城?”由于柳风没有钟表一类的器具,在只能大致感应着时间的流逝,但却无法精确知道自己在远古遗迹到底待了多久的柳风,在尴尬之时不由问出来。
“现在已经是冬秀的九十四号了,据潜英会总决赛九十七号开始的时间,也只剩三天,而根据总决赛的规定,所有参赛修者在九十五号必须得到达总决赛所在地,你要是再不回来,可真的要错过总决赛了。总决赛例届都在遮天城举行,此次当然也不例外!”压下心中激动心情的金权,不禁缓缓道。
在回答了柳风话后的金权,随后更是满脸追忆之色,而后喃喃道:“遮天城,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去过了,自跟随梅大哥调到天羽镇后,已经三千四百二十一年了吧,没想到,我金权在时隔三千多年之入,还能返回遮天城,而且还是携荣而返,以前的那些老朋友,恐怕都会羡慕坏了吧,呵呵……”
“金叔,听说遮天城非常特别,全城城墙都由各灵兽兽骨建成,一遇阴雨天气,或是以秘法控制,全城上方都会云影密布,更有万兽身影显现,无敌袭时就如同万兽齐巡,壮观异常,有敌袭时,也能化为万兽奔腾,冲杀敌阵,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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