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雷异样的眼神在陈晨白嫩的手指、胸口、小腿上扫了一圈儿,有些贪婪地在那些不透光的布料上狠狠扫了几眼,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皮子耷拉下来,仿佛睡着了似的。而陈晨则在震撼和震怒中徘徊,根本没注意到金小雷的异常反应。
良久,陈晨放下了那两张纸,表情严肃,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金小雷面无表情,麻利地接过来,连同档案袋一起,用打火机点燃,烧成了灰烬,又在烟灰缸里捣成碎末,丢进马桶冲走才罢休。
之后金小雷暂时离开房间,一个脸色刻板的中年女子走进来,开始给陈晨量尺寸,胸围、腰围、臀围……陈晨有些不适应,但是感受到这个中年女子严谨的工作态度,陈晨还是选择了无声地配合。
量完以后,中年女子就离开了,金小雷捏着手机进来,要求陈晨跟他走。陈晨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追问金小雷任何事情,只是默默地跟着金小雷离开,车子直奔江城军分区,一架直升飞机已经加满了油料,已经在登机坪上等候多时了。
陈晨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度过了四个小时,降落的时候,她也不晓得自己在哪里了,不过她从干警察的第一天起,就背熟了保密条例的规定,所以很容易就忽略了自己的八卦之心和好奇心,按指使办事就好了。
同一块停机坪,陈晨跟着金小雷从这架直升机下来,直接上了另一架直升机,而且这架直升机里的座位上,还放着两个行李箱和两个小包。
螺旋桨继续轰鸣起来,陈晨只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她已经意识到,她加入国安的第一个任务,绝对是个大任务。虽然陈晨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动用两架直升机接力,而不是直接飞到地方,但这阵仗,绝对不是个小事儿。
金小雷拿起一个女士小包,打开,将一份名为蒋梅的护照、以及一整套八成新的女性私人用品展示给陈晨看,以至于陈晨都忍不住想要夺过口红看看,是不是里面可以发射一粒子弹,亦或者眉笔的小眼儿里,能吹出一枚剧毒的小针。
最后,金小雷拍了拍粉红色的行李箱,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对陈晨吼道:“这是给你定做的衣服,从里到外三套,现在抓紧时间换上。”
陈晨呆了一呆,忍不住反问:“全部?就在这里?”
金小雷肯定地点了点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部。”
这一路上时间赶的很紧,又是汽车又是直升机的,阵仗比江城警方的那点儿动静大的太多了,金小雷相信这种紧张的气氛,会让陈晨的神经一直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再加上初次任务的紧迫感和国安本身的神秘色彩,根据金小雷以往的经验,这短短几小时的经历,足以压垮一个小姑娘的神经,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金小雷忽然很期待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如果陈晨之前没遇到徐渐,这会儿见到金小雷板着脸不近人情的样子,恐怕真会忍气吞声地换衣服了,因为她的性情虽然倔强,但却远远算不上桀骜,又是从警校毕业直接进了江城市刑警大队,服从命令这四个大字,已经渗入她的血液了,她还没来得及用多年的世俗沉浮来洗刷这种纪律性呢。
但可惜,她先遇到了徐渐,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还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沦陷。
见到金小雷面无表情的样子,陈晨突然就爆发了,怒火一瞬间烧红了她漂亮的大眼睛,一手拉着粉红色的小行李箱,直接扔出直升机。
一时间,不光金小雷傻眼了,连飞行员和机师都看呆了。
这小妞,够悍的啊!这下,有人要倒霉了……机师和飞行员对视一眼,视线齐齐平视前方,做若无其事状。
金小雷额头上青筋暴动,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来:陈晨,你想干什么?
陈晨既然已经扔了行李箱,干脆就把心一横,抓起装着假护照的小包悬在窗外,淡淡地道:“你让我在三个大男人面前脱光衣服,我感觉压力好大,所以手一哆嗦,一不小心就把行李箱掉下去了。”
金小雷差点儿气疯了,这小妞言下之意,要是自己再逼迫她,她会将装着假护照的小包也给扔下去……看这悍妞刚才扔行李箱的利索劲儿,这事儿她绝对干的出来。
“你这是目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要受到组织的惩罚的!”金小雷怒道。
“喂,我的档案还没转入你们国安呢,少给我套高帽吓唬人,想惩罚我?等我签了合同,办好档案关系再说吧。”陈晨一脸“我鄙视你这个土老冒”的表情,顿时把金小雷给气笑了――国安要惩罚谁,几时还会计较你的档案关系了,简直天方夜谭。
可是金小雷却没心情同陈晨计较了,因为他的顶头上司方刚,是个一向只关心结果、不关心你用什么方式手段的家伙。所以就算金小雷把陈晨那个啥了,但只要把任务办好了,方刚就不会过问,但如果反过来,对不起,你就准备受罚吧,方刚是绝对不会考虑到什么苦劳的,他只认功劳。
金小雷朝飞行员和机师连连作揖,哀求道:“两位大哥,现在小弟全指望你们了,有啥要求你们就提,只要我金小雷能做到的,都接下来。”
飞行员和机师对视一眼,飞行员微一点头,机师笑嘻嘻地道:“好说,好说,不过咱们只负责开飞机,找东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至于有什么要求嘛,嘿嘿,大家都知道你们老大是个什么人,咱们救你一命,你也是老人了,知道行情。”
金小雷的脸色铁青一片,恨恨地瞪了陈晨一眼,咬牙启齿地道:“好,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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