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宇的身体怔了怔,回头看了一眼秦如是。然而仍旧满眼迷惘之意,道,“你叫我?”
不等秦如是回答,王小宇的眼睛里流出一行黑泪,道,“王小宇死了……呵呵……”
秦如是看着王小宇机械的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向黑水奇潭,扑通一声,便一头栽进潭水里。水面漾起圈圈波纹,深潭里浮出一两朵水泡,便再没有一丝动静。
秦如是独自坐在潭边,天色已近黎明。直到远处传来一阵鸡鸣破晓之声,秦如是才缓缓的站起身子,望了一眼黑水奇潭,便转过身朝陵南城走去。
身后的黑水奇潭随着鸡鸣声起,水位便开始缓缓下降,直到后来天空逐渐大亮,一潭的黑水便全部消失不见,除了一个深深的大坑,仿佛从来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一样。
一个黑衣男子缓缓走出来,正是苦无,瞧着大坑,低声喃道,“看来那个人,也没能阻止得了。”
……
到陵南城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大亮。街上仍旧宛如昨日光景,一副繁华的景象。秦如是一路沉默着从荒郊野外步行到陵南城,说不上为什么,秦如是总感觉心里一番失落的情绪。
王小宇对于自己,算不上特别亲近的人才对。秦如是皱着眉头,想道,即使是那个女鬼,沦落到魂飞魄散的境地,也不是自己的错。秦如是想起古怪男子苦无,对,他不也是这么说么?
秦如是彷徨的走在人群里。“也许,自己不答应带王小宇出来,或许就不是这样的情况……”秦如是脑子里一片迷乱,漫无目的的走,途经一家名叫醉仙楼的酒店之时,秦如是停下了脚步,向店中走去。
随便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秦如是叫了店里最好的酒,听店小二说,“此酒‘无忧’,三杯下肚,了却烦愁。”
秦如是露出一丝苦笑,叫来喝上三杯,入口辛辣,腹中顿时腾起一股灼烧之意。秦如是不管不顾,一连喝上三瓶,仍然继续叫着酒。
小二一脸讶色的打量着秦如是,道,“客官,这酒还是少喝的好。虽然小的从来没见谁能一口喝下三瓶无忧,着实佩服客官的酒量。不过有那么一句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秦如是笑道,“我喝多了还不好?放心,定然少不了你的酒钱。你真啰嗦。”
小二赶紧闭嘴,老实的给秦如是拿酒来。
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富家商贾,有说有笑的同几人朝一间厢房走去。正要途经秦如是身边的时候,那商贾面露讶色,将众人支走,便来到秦如是的桌前,躬身一礼,道,“恩公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为何不去敝府?您出手解救敝府全家老小于危难之中,在下还没谢谢您。”
秦如是醉眼朦胧的看着来人,正是那贾大富。不禁脸上一笑,道,“原来是你啊,贾大富。”
“是,正是在下。”贾大富仍旧弓着身子道。自从昨夜见着秦如是与女鬼一斗,自然看出了秦如是的一身通天本事。秦如是二人出去追女鬼而一宿没回来,贾府上下平安无事,贾大富便寻思着定然两人是解决了麻烦。遂邀朋喝友在醉仙楼包了厢房,准备好生庆祝一番。
正巧在这里碰着了秦如是。贾大富心里打着小九九,希望能跟这秦如是攀上一点关系,到时陵南上下,谁人敢找自己的麻烦?这秦如是可是修真之人呢!
秦如是一脸醉态,抚了抚下巴,问,“你来醉仙楼做什么?某非那黑衣人又跟你说我在这里?又是要捉哪个女鬼?”
贾大富尴尬笑笑,道,“恩公哪里话。自从那日之后,在下再没有见到过那黑衣男子。而且想必昨晚恩公定然诛灭了那鬼物吧?”
“呵呵呵。”秦如是笑道,“确实诛灭了!”
贾大富闻言拍掌道,“好!恩公果然手段高明!本事通天!请容在下为恩公设宴!”
秦如是荒谬一笑,端起一瓶无忧酒,笑道,“错斩伤心魂,贾人叹技高。我笑无忧酒,胸中愁不消。”
说罢,也不顾贾大富和一干旁人别样的眼神,兀自仰首饮尽瓶中的无忧酒,留下一锭银钱,便拂开贾大富,自顾自朝楼下走去。
贾大富一脸怪异之色,看着秦如是的背影逐渐消失,才转身向厢房走去。
后来,陵南城的百姓互相传闻——陵南城的富商贾大富,一夜之间被人灭口满门。有好事者传言说,贾大富一家死相凄惨,死不瞑目,看其手段,不像常人所为。还有人说事发之前曾见一个背着怪刀的少年男子,于深夜之间从贾府出来,浑身湿淋淋的,滴着黑水。甚为可怖……
众说纷纭,越传越神。直到后来事情过去久了,人们才渐渐将贾府之事忘掉,少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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