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传承的闲云观,他们世代以守护锁妖塔的封印为己任。闲云观的存在,无论是作为一个大型的修仙门派,还是朝阳国的国师地位,都让世人崇敬不已。而生活在闲云观里面的孩子,在世人的眼里,更是较之国都里面的王子和公主更为幸运。
然而,八岁的玄灭除外……
自懂事起,玄灭便毫不怀疑,自己是闲云观的人,拥有闲云观最浓厚的血脉。
虽然,所有的人包括父亲对他总是那么的冷淡。
虽然,所有人从未给过他任何的关怀。
虽然,所有人有时会对他咬牙切齿,目光带恨。
但,那并不影响玄灭对自己血统的认知。
记事起,父亲便让玄灭知道,他的母亲莫殇盗走了闲云观用来加强锁妖塔封印的上古九天神兵之玄天邪王剑。
年轻的父亲和所有的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也不能接受自己。
只有玄灭,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接受了自己的母亲带着攸关闲云观存亡的神剑出逃的的事实。
接受了,没有母亲,没有父爱,长辈的诟病和同龄人欺侮的事实。
而且,不只是接受而已……
冬日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洒了下来,带起宽广的庭院里落叶上的丝丝水汽。
身材瘦弱的小人儿双臂夹着半人高的扫把,有些吃力的挥动着,扬起一片片的落叶。
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与惬意……直到,出现一声暴戾的呵斥。
“你在干什么?”玄寂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玄灭回过头来,没有笑容,但表情是柔和的,声音也是柔和的。那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眸看着玄寂,轻声问候着:“父亲,你起床了?”
“我问你在干什么!”玄寂的声音不仅冰冷,更是失去了应有的耐性。
玄灭的嘴里呼着热气,仿佛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或是产生了免疫力。仍旧柔柔的,却没有表情的回答着。
“扫地,明爷爷今天病了,不能打扫了。”玄灭知道,父亲好洁。
“放下,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玄寂似是没有看到玄灭那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和脸上因为劳累流下来的汗水。
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感动,或是喜悦,只是冷冷的命令和喝斥,然后转身离去。
突然,玄灭想到了一件事情,“父亲。”
玄寂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外走去。
放好手中的扫把,玄灭便追了过去。
玄灭跑得有些快,瘦小的身形便显得不甚稳妥。
庭院的地面是以青石铺成的,在冬天打了霜,便显得格外的滑和硬,玄灭停不下来,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玄灭很不幸,被摔出去了好远。
或许是听到了玄灭摔倒的声音,玄寂转过身来,看着擦破了头、扭伤了手、摔伤了膝盖的玄灭。
“什么事。”
玄寂没有关心,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声音依旧冰冷。
玄灭爬起身来,没有抱怨,没有表情,但声音依旧柔和。
“我想参加闲云观中的通灵测验?”
“那不是你所要考虑的。”没有多余的动作,话语。玄寂便转身离去。
“父亲。”玄灭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强忍着膝盖擦伤的疼痛,向着玄寂走去,瘦弱人儿于是又一次摔倒在地。
玄寂这次停住了脚步。虽然没有回身,没有话语
玄灭心里微微一暖。其实……只是父亲停住了脚而已。
“可是,我已经八岁了。”
玄寂只是略顿了一下,继续大步离去,丢下了受伤的玄灭和一句冰冷的话。
“我会决定的。”
幸运的是,在父亲的漠视下,并不影响玄灭成为一名渴望上进的孩子。
太阳落下的时候,闲云观钟楼上的铜钟被撞响了。悠扬而又略显沉闷的的钟声三响以后,砍柴的,挑水的,打坐的,练功的……所有的人停下了手中想做的、要做的事情,络绎不绝的回到了清规森严的闲云观,享受着一天之中难得的休息时间。
闲云观试炼峰外修场地上,双臂各捆着五公斤铁板,脚上套着十公斤铁镣,背上背着十公斤磨盘,满脸汗水,心中默念着自己走过的台阶数的玄灭,正在增加着修炼任务。
宽广而开阔的场地上,玄灭那原本瘦小的不起眼的身影,此时因他一个人的存在,便显得有些刺目。
“看,快看,玄灭还在那里耶!”一个十一二岁孩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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