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晨露微寒。此时,打鸣的鸡刚叫了头一遍,整个潜龙村还沉浸在一片睡梦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宁静。而演武场中,却有一个人在不断地变幻身形、出拳收拳。他或腾飞,或低俯,每一次的出招,都带起一阵狂风乱舞、音爆声声。到天边出现一丝白线的时候,少年才停了下下来。也不管身上的汗液,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嗯,还不错,《龙啸拳》已经被炼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不知道威力如何”少年边想边往家中走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到道者中级的境界”他暗自忖度着,“道者上面还有道士,道师等,看来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啊”
刚到家,便迎上了自己的母亲,只见母亲正在指挥家中佣人安排早餐。见他进来,便责怪道:“天齐,你也不多睡会儿。这段时间你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晨练的少年正是右师天齐,自他得了那本《龙啸拳》后,他便如饥似渴地修炼起来。以前,在他没有问道成功的时候,也如现在这样,从来就没有间断过。眼下,他不禁问道成功,能够修真,更是万中无一的真体,又那里肯有丝毫的懈怠?况且,滋滋在八岁那年便问道成功,现在更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虽然她并没有因为右师天齐不能修真而嫌弃于他,但右师天齐心里始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好在,那一场异变之后,他因祸得福,成为了修真中人,但滋滋早已跑到了自己前面,自己若是再不加把力,只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对于母亲的责怪,他嘿嘿一笑算是作了回答。一家人匆匆地吃过早饭后,右师天齐换过一套衣服正欲出门时便被自己母亲叫住了。
只听青儿交代道:“城里比不得我们乡下,你遇事多忍让些,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的火爆性子,免得自己吃亏”
“好了,孩子又不是三岁大两岁小。他这么大的人,做什么心里自有分寸。况且,他也应该多多历练”右师凡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袋子,交到右师天齐手中道:“出门少不了要花钱,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带在身上,以应不时之需。好了,你去吧”
右师天齐连忙接过,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母亲,十八年来,每次出门都是这样,生怕他一去不回似的,弄得右师天齐好像还只是五六岁的孩子。
村子里的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起了床,吃过早饭后,纷纷出门劳作。右师天齐走在路上心中莫名的激动,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父母陪同的情况下进城。此时走在路上,他甚至觉得连风也是往县城的方向吹的。
他准时来到村口,吴伯已等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被吴伯的那一身行头吓了一跳。只见,吴伯身上穿着一件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铁制铠甲,将胸口、腹部、左右两条腿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则顶着一只稍微有些泛黄的头盔,头盔下面是一张铁网,将脸保护在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右师天齐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向吴伯招呼道:“吴伯,用不着这么小心吧”
吴伯会意一笑,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道:“少村长你久不进城,对这附近的情况还不了解。我这也是防范于未然,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也就不至于惊慌失乱,将村子交代的任务给耽搁了”
说着就示意他可以出发了,但是右师天齐实在想不通,这一路上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危险?他记得,以前随父母到城里的时候,路上也没见有什么危险啊。难道真如吴伯所说,自己久了没进城,对周围的情况不了解?便开口问道:“吴伯,我们村到县城的这一路上真的有危险?”
“哎”吴伯叹了叹气,向天齐解释道:“也不是说就一定会碰上,他们出现的具体时间谁也说不准。要是运气好的话,我们这趟说不定能一帆风顺”
“他们?”右师天齐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失声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啊?!”吴伯好像特别忌惮似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道:“他们是最近三年才出现在潜龙村周围的土匪!”
“土匪?”潜龙村周围有土匪出没,对于这一点,右师天齐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不是在五年前便被县城里的卫队剿灭了吗?这股土匪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遂向吴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吴伯道:“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他们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而且,他们与以往的土匪都不同。县里曾派出卫队前去剿灭,但是没有成功。从那以后,便不了了之了”
县里的卫队都没有剿灭成功?那这股土匪的实力有多强?右师天齐出门时的激动心情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走到一处山谷的时候,右师天齐突然心中微微泛起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事马上就要发生似的。
果然,刚进入山谷还没有走几步路,树林中突然冒出两条身影,笑嘻嘻地向他们走来。两人一个是虎背熊腰的大汉,满眼都是凶光,头发蓬乱,满脸的大胡子在上下两唇转了一圈后,又向面部两边向上窜去,直至发根。另外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眼角斜斜地向下耷拉着,上颚出留着两撇细长的八字胡。
看到右师天齐二人,矮个子一脸阴笑,对吴伯尖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潜龙村的吴老头啊,怎么?进城办事?”
吴伯好像有些惧怕他们,连说话都有些颤声,连忙道:“两位大王好,我们是有一些事需要到城里处理,还望两位大王行个方便”
“方便嘛,好说,好说”矮个子呵呵一笑,拍着吴伯的肩膀道:“将你身上的银两留下五成,走吧!”
吴伯一听顿时便急了起来,要知道,若留下五成银子,便完不成村子交代的任务,而完不成村子的任务,说不定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连忙恳求道:“大王,这可使不得啊,前几次可都是只留下一成银两的。要是五成的银子都留给了你们,村子里的人便吃不上饭了”
“什么前几次不前几次的!”魁梧大汉早已不耐烦起来,大喝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肚子上的那一刀可好利索了?要不要我再帮你补上一记?”
两人威逼利诱,到让吴伯记起了他们的残忍。想起前次的遭遇,还暗暗后怕,无奈之下,伸手颤颤巍巍地往怀里摸去,是在掏银子。
右师天齐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二人,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听到魁梧大汉说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痛’,顾不得吴伯的阻拦,连忙解开吴伯身上的铠甲,一看之下,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暴喝一声“混账东西!”
只见吴伯的肚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左腰处直拉到心脏部位,大概有三寸宽。现在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依然可以瞧见受伤时的惨烈程度。
吴伯被右师天齐的怒喝吓了一跳,连忙向他使眼色,叫他不要再说了。但是右师天齐那里肯听他的,他本来就是心善之人,在看到吴伯身上的伤疤的一瞬间,便有了要将二人捏碎的念头。
他一声暴喝中气十足,矮个子和魁梧大汉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又缓过来,除了自己老大外,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们说话。右师天齐这样说,摆明了是不给他二人面子,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试想,自二人做上土匪这个勾当,路过的人谁不给自己几分面子?那些普通的村民就更不用说,见了他们都是大王长大王短的叫个不停。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做土匪也不必那些什么卫队的人差到那里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右师天齐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他是一个怪胎,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的怪胎!世人眼中的那一套再平淡不过的手段行径,在他那里根本就行不通!想一想,他连村中五名已经到了道士高级境界的长老都敢骂他们“老不死的”,还会在乎两个小小的毛贼?
在右师天齐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魁梧大汉早已按耐不住。手中的钢刀‘唰’地一下抽了出来,满脸的横肉不住地颤动,嘴里凹凸不平的牙齿咬得‘咔咔’直响,双眼睁得老大,整个面目看起来狰狞可怖,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誓要将右师天齐生吞活剥。
吴伯早已躲在远处,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他知道,这种战斗不是他能参与得了的,还是远远躲起来,免得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给‘少村长’添麻烦。
魁梧大汉在牙关紧咬中,哇哇怪叫着向右师天齐一步步慢慢走了过来。“小子牙尖嘴利,只有一死方能笑我心头之恨!”
矮个子也从侧面向右师天齐慢慢逼近,奸笑一声:“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死比起活来,可要容易得多!”
右师天齐岂是那种被人两句话便吓到了的人?看着眼前的两人,他心中的那股无名的怒火‘噌噌’地往上窜,双掌成拳,握得‘咯咯’响。
山风,呼啸而过!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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