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幸亏前辈你提醒我用‘银振子’,否则不但窦氏兄妹要受奸人要挟,连我大概也难逃厄运,只是•••”
“怎么?”
左子婴一时苦笑,无可奈何道:“只是我的‘银振子’似乎受了些损伤,自从昨夜击溃那只巨龙,就一直高温不断,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嗯•••拿来。”
闻言,左子婴从怀中取出“银振子”,递在忘东南手中。借着些许月光,但见原本该是璀璨银色的“银振子”此时遍体间隐隐泛着红光,似乎依旧受着高温煎熬。
忘东南接过之后,只是微微皱眉,随即双手一握,将“银振子”合在掌中,伴随着短暂银光亮起,当忘东南伸出手掌时,“银振子”已然恢复本来面貌,银光璀璨。
而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左子婴分明感觉到四周天地道气一阵波动,仿佛因为受到某种力道而无形鼓胀。
“这•••这就好了吗?”左子婴茫然问道:“怎么回事?”
忘东南将“银振子”递还给左子婴,随即微笑道:“这只奇物并没有坏,只是因为昨夜承受了太多天地道气,一时阻塞,无法顺利沟通,这才呈现出红光高温的现象,刚才我出手帮它引导气息畅通,它自然就恢复原样了。”
左子婴惊喜万分,笑着接过,果然见“银振子”已然退去全身高温,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同时,左子婴感到其内部又隐隐然露出沟通天地的一丝迹象,显然已经恢复了奇效。
惊喜之余,左子婴忍不住问道:“前辈,当年您和‘双子寇’兄弟义结金兰,应该也知道桂树寇制作这件奇物的过程,不知这件东西到底如何而来,又为什么有这种奇效?”
闻言,忘东南面露思肘,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我不晓得,大概其他兄弟也并不知情,从始至终我们大家只晓得桂树不知如何制作出这只奇物,并把它当做贴身至宝,之前我看到你手腕上戴着这件东西时,还很奇怪,不晓得桂树这家伙怎会忍痛割爱把它送给你,嗯•••你大概不知道,这只‘银振子’虽然厉害,但也只是桂树的一件试验品,事实上,他身边应该还有类似的奇物,比如那件‘金振子’就比这件厉害得多,是可以堂堂正正沟通天地道气的,而不是仅仅遇到一只道气巨龙就显得如此吃力。”
“什么?‘金振子’?还有这东西?”
忘东南微微苦笑:“不然你以为堂堂桂树寇身边只有这么件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东西?你的‘银振子’虽然奇特,却也只能对付道气境以下之人,而你以为桂树这家伙就仅仅满足于此?甚至说,你就只以为他有媲美道气境强者的实力?这样他就满足了,就无愧于‘天地寇’之名?哈哈哈•••这小子当年是我们众兄弟中的活宝,谁也不敢小看他,同样,谁也不敢说就能在某些方面稳赢他,他们兄弟很受大家喜欢,因而连施有为兄弟都肯将那只‘天禽’阎罗十九送给他们,嘿嘿,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大家共聚大义,相亲相爱,不知道有多快活•••唉,可如今•••”
“前辈•••你•••”
左子婴本来听到前半段话,知道“双子寇”兄弟深不可测,是“天地寇”中的异类,然而忘东南似乎有些情不自禁,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许多沧桑感言,让左子婴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又隐隐然察觉出什么。
“什么曾经•••什么那时候•••他到底在说什么•••”
正当左子婴苦思不解时,忘东南终于也惊醒过来,同时目光一沉,掩饰道:“总之,他们‘双子寇’兄弟既然不习武道,当然要靠许多奇术傍身,有什么‘银振子’‘金振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哦。”
“还有,我今天给你一句忠告,虽然这种奇物厉害无比,甚至能让你以区区脉气境修为抗衡罡气境强者,但如果长期依赖它,势必造成本身修为停滞不前,玩物丧志,得不偿失,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你还是少用它为妙,你不是桂树寇,还是以武道修为做正途吧。”
忘东南这一番忠告极其恳切,也说到了某种要害之处,左子婴听后不由得猛然一惊,全身冷汗直冒,心想当初桂树寇送这件东西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自保之力,而作为一名修士,的确不能过分依赖外物,否则绝对是弊大于利,悔之晚矣。
这样想着,左子婴向忘东南郑重施礼道:“小子愚昧,多谢前辈指教,终生受用不尽。”
“嗯,”忘东南微微点头,难得露出一分宽慰的笑容:“我知道你眼下修为境界不够,又时刻夹杂在许多矛盾冲突中,可谓危险重重,如此情景你的自保之力很成问题,可你要知道,古往今来,世间所有绝顶高手都是从一步步磨难中走过来的,没有谁能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人,你只有多历经一些困境,才能厚积薄发,修为一步步精进。再者,刚才你运功之时我已经看出来你的修行根基极为扎实,更修行了两门举世罕见的内功心法,其中一门我虽然不大认识,但可以微微看出一些端倪,应该是你们大尹一脉的核心内功,对吧?至于另一门我就很熟悉了,是钟五哥的《九州莲花落》,想必你之前遇到过他老人家,才有了这份机缘,不过无论怎样,有了这两门内功做底子,你完全可以一步步循序渐进,直到修为大成,知道吗?”
“是,小子明白。”
“你有了这两门功法做根基,我也不好再传你些什么,只是警告你一句,钟五哥的《九州莲花落》乃是内外兼修的无上法门,只有经常领悟使用才能最终得其要领,你不要只把它当做一门内功,否则就是暴敛天物,明白吗?”
左子婴满心喜悦,急忙点头称是,正要趁此机会多问一些修行经验时,忽然听得南方大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同时听到一声熟悉的问候声:“子婴,是你吗?”
左子婴一听话音就知道来人是阮成川,当下心中惊喜,心想泰弓寨人马终于赶来了,这就应声答道:“是我,阮大哥,终于等到你们了,前辈,你•••”
左子婴茫然回首间,已经看不到忘东南的影子,连一旁正嬉戏玩闹的小季也没了踪影。
“前辈,你•••”
耳边传来忘东南的冷漠告别声:“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你记住,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泰弓寇’‘双子寇’他们也不行,此去危险,你好自为之•••”
当传音之术断开,左子婴茫然望向茫茫夜空,一时间极为失意,不知怎么,虽然“伤心寇”此人为人淡漠,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沧桑感,但左子婴仍旧对他很有好感,这种好感莫名其妙,仿佛上天注定在未来时候双方间会有一些共通之处。左子婴自认这种感觉即使在自己遇到其他“天地寇”时都未曾有过,有些怪异,也有些让人回味无穷。更何况这短短几次见面,忘东南不但与左子婴深夜长谈,让他了解到许多隐秘之事,更是由衷地帮助过自己许多,如此恩情,终生不可忘。
“前辈•••多谢了•••”
左子婴口中喃喃道。
正当他茫然失神时,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间一只手掌托在自己肩膀,笑声传来:“子婴,几日不见,你过得好吗?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你每次下山办事都会紧接着发生许多故事?这不,三位当家又把我们派过来了,哈哈哈•••”
左子婴回过神来,转头时,看到来人不止阮成川,连年腾、苏百家、王恒这三名大头领都一齐赶到了,这四人有的做事沉稳,有的富于机智,有的果断干练,是整个泰弓寨的中层骨干,冉子琼将他们四个一齐派来,可见对此次五寨事件的重视。而在四名大头领身后又紧随着大概三百余泰弓寨兄弟,人群浩浩荡荡,个个身手不凡。
左子婴一见之下,不由得大喜,心想以如此阵仗再加上平阳寨人马,势必对良驹山战局起到决定性作用。
“哈哈哈,年叔,苏大哥,王大哥,你们也取笑我•••小弟我是个灾星,无论到那里都有一连串的状况,就因为这样才又要劳动你们众位下山了,哈哈哈•••”
众人见面笑过,苏百家问道:“到底这里情况如何,成川他只是不断催促我们赶路到此,也没有说明白具体情况,怎么样?平阳寨很危险吗?窦家两个兄妹呢,说起来,他们声名在外,我们却还从未见识过他们,真相趁此机会结交一下。”
闻言,左子婴脸色肃然,说道:“不瞒众位哥哥,眼下局势不明,我们要尽快赶路了,至于其中细节,路上再说,这就走吧。”
阮成川四人见他神情郑重,也就不再罗嗦,即刻挥手聚集一众小喽啰,紧跟着左子婴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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