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百里声惊骇之余,也同徐圭一样猜到了那唯一可能性,那便是左子婴身负完卷《中山泉》等三门奇功。
“怎么会•••”
心中一再犹豫,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左子婴在棋盘寨生活十数年,就算脱离“皇寇”加入泰弓山也不过两个多月,在此期间他是如何得到这三门奇功的。
不怪旁人意想不到,而是当日何尚书跳崖自尽、遗留圣旨之事太过荒诞,根本不循常理。
一时间,百里声思绪万千,场中局面失控暂且不论,作为一个人生经验丰富的长者,他深知如若假设属实,那么左子婴身负奇功绝不是什么好事,相反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这一切想法,与当日“泰弓寇”冉子琼,“地丐寇”钟无忌同出一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何况当今天下局面不稳,暗流涌动,左子婴会因而成为众矢之的!
另一旁,姚启煌、呼延兄弟以及那五个都尉高手同样瞠目结舌,只不过他们担忧的是场面失控,左子婴这一横空杀出,竟然使双方交战就此停顿下来。
“这小子如此古怪•••”
“公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
徐圭冷哼一声,并不回答,而是远远望到对面百里声的脸色,心道:“你也终于猜到了吗?看来咱家得抓紧动手了•••”
事实上,徐圭昨夜便已经知道左子婴身负秘密,今日之事也不过更加让他断定心中想法而已。
“太祖附体,天下之主•••哼,你一个小小元气境的毛头孩子,难道还真有这种气运不成!咱家今日势在必得,任你本事通天也逃不了,百里声,你手中那块兵符便留待日后再取吧•••”
谁也没料到,今日大战伊始,会由一个毛头小子掀起这么大的波浪。
此刻的左子婴身在战场后方,身形挺立,头顶那栩栩如生的中山王虚影,茫然不知所措。
面前所有人不分敌我,齐齐跪向自己,这种情景任谁都会下个目瞪口呆。好在左子婴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他们跪拜的是头顶那个虚影,不是自己这个原大尹后裔、现在的泰弓寨小小草寇。
事实上,片刻前左子婴运转体内《中山泉》元气,凝结虚影,这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在他看来并无任何奇异之处。他毕竟年纪尚小,远远不懂什么争权夺施,自然也不会晓得自己此番施展出《中山泉》功法,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震动。
傻傻地站了一会儿,左子婴终于忍不住道:
“你们•••你们大家•••”
“子婴,散去太祖虚影!”
远远地,百里声扬声大喝道。
“是!”
左子婴不敢违背,当即功力一收,头顶那副虚影便暗淡无光,紧接着消散。
场中于灿等人率先站起,望向左子婴的目光中有说不尽的敬畏与不解。
而余下众人尚在恍惚中,仿佛南柯一梦。
“全军听令,进攻!”
片刻的寂静后,却是官兵这一方由呼延庭兄弟下令,再次吹响进攻号角。
“杀!”
身在沙场,只知听命于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刚刚还跪伏一地的官兵此刻又瞬间提起刀刃向左子婴等人杀来。
“结阵!”
于灿一声怒喝,同样指使着棋盘寨众人布阵杀敌。
至于另一旁的五百泰弓寨小喽啰,他们原本是流亡草寇,被官府逼至绝路才上山聚义的,本身便对世俗皇权没有好感,因而先前倒是并没有太过震慑,此刻大战重启,自然也是呼喝着杀向官兵。
数息之间,场中局势变而复返。寻常人只是心中不解,而譬如徐圭、百里声、“双子寇”兄弟则个个深知其中要害,心中留下疑惑要等事后处理。
此刻,姚启煌脸色阴霾,气得发颤,左子婴多次坏他大事,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
“你们五个,再上去毁了那几座大阵,顺手杀了那小子!”
姚启煌一指身后五名都尉,恨恨道。
“慢着,不准动那小子!”
徐圭突然道。
“公公!”
“嗯?你有意见吗?”
“属下不敢,依公公意思办•••”
姚启煌空为道气境强者,本身城府不浅,但对于这种关系到天下大势的细节还是心中茫然,不知道徐圭为何下此命令。
只是他毕竟不敢多说什么,唯有令那五个都尉上前杀敌。
“唰!”
“唰!”
五道彩色人影朝天跃起,瞬间杀向棋盘寨人马。
与此同时,阮成川、年腾等六名泰弓寨罡气境强者纷纷请缨上阵,在得到桂树寇首肯后,个个扬声大笑,凌空截住五名都尉。
“狗官兵莫要猖狂!你泰弓寨诸位爷爷来奉陪了!”
地面上近两千人马短兵相接,而此刻,天空中又忽然多了十一道气息磅礴的人影,在半空中往来交错,一招一式都惊天动地。
姚启煌恨恨道:“混账!又是这伙儿草贼!日后必定要灭了他泰弓寨才是!”
一旁,徐圭切齿冷笑道:“笑话,你当‘天寇泰弓’是吃干饭的吗?还是省省心,自个儿也上去助阵吧。”
“是,属下愚昧•••”
姚启煌一低头,踏前几步,与呼延兄弟并肩而立。随机三人忽然凭空消失,直到虚空中传来一声大喝:
“草寇逆贼,还敢上来交手吗!”
一时间,仿佛天雷滚滚,姚启煌心中怀恨之余,再次向百里声等人发出挑衅。
左子婴身在后方,喃喃道:“终于要正主儿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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