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处,杀人放火时。
左子婴、方驰以及“地丐”钟无忌此番前往耿府,目的便是杀了耿晓庆,以此引出“圈养粮”的来路。
离开泰弓寨据点,钟无忌双臂一伸,将二人提起,随即纵身跃进高空。
左方二人身在十丈高处,不由得心惊肉跳,这种高度早已超出轻功身法的极限,而是堂堂正正的凌空术,以钟无忌莫测高深的修为,凌空自然轻而易举,比之左子婴那半吊子不知强了多少。
耿府在富怡县城西,三人赶到时,但见这府邸虽然比不得县令府衙,却也相去不远。
所不同的是,县令姚府时常是一片漆黑,而这里却灯火通明,府中人流穿梭,又丝毫不见喧哗,好像在连夜办事。
钟无忌直接藏身于府中最高之处的楼阁中,向下方观看一番后,不由得迟疑:“如果说他们是在搬运那‘圈养粮’,却于理不通,此种毒物只是一种轻便粉末,根本不需要这许多人连夜忙碌,却不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左子婴笑道:“老叫花子不必多想,管他们搬什么,小爷我今晚是来杀人的,咱们不是商量好的吗?杀了姓耿的小子,以此做诱饵,再接着查‘圈养粮’的事。”
“也好,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去四面看一下,找出那小子的下落。”
说罢,钟无忌身形一动,早已没了踪影。
楼阁上,方驰忽然指着下面道:“子婴看,是敖匡那畜生!”
左子婴元气聚于双目,顿时视听大涨,果然见下方众人之中有几人头顶金纹,一个面目熟悉,正是敖匡,另几个都是一般秃顶,看来是同门师兄弟之流。这几人在众衙役中身份颇高,因此只在一旁呼喝众人,并不动手。
左子婴强抑怒气,恨恨道:“今夜先饶这混账一命,不要误了大事。”
方驰默默点头,再过片刻,忽然又道:“我总觉得他们所搬运的东西即使不是‘圈养粮’,也是要紧之物,也许我们该查一下。”
左子婴尚未回应,忽听得下方“哐”地一声闷响,两个官差不小心失手摔了箱子,其中有球状物体滚落而出。
原本不过是一个意外,但敖匡等衙役头目却无不大惊失色,连忙叫喊道:“快,拿水来!蠢货,想害死老爷们啊!”
一番怒骂后,几个衙役急匆匆取水来向那木箱一阵猛冲,眼看无事发生,这才又照常搬运。
左子婴愕然道:“怪了,又不是着火,他们拿水冲什么?”
方驰眉头紧皱,苦恼道:“刚刚滚出来的东西你可看清了?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好像是极厉害的东西•••”
左子婴不以为意,笑道:“你别发什么神经了,集中注意力,小爷我今晚就要取投名状了,寨中诸位大哥说,我杀人的时候,你还得在一旁监督呢。”
方驰洒然一笑,也就不再多想。
不多时,只见夜空中一道黑影掠过,二人眼前一闪,便见蓬头垢面的钟无忌回来了。
“怎么样?可有消息?”
钟无忌嘿嘿一笑,随手抓起二人便飞跃而下。
眼前风景变幻,眨眼间,三人便落在一处庭院前,院落中本就有二人低声密谈。
此时钟无忌并未故意隐藏,因而立刻便被发现。
“什么人!”
“哈哈,一个老叫花子和两个小叫花子,耿师爷可有兴趣相见?”
左子婴立定身形,果然见这二人中一老一少,老的面目儒雅,微有胡须,想必正是这富怡县一霸耿健耿师爷,年轻的自然是昨夜所见的那耿晓庆。只是眼前耿晓庆无论气质还是言行都与昨日大相径庭,不像一个无能的纨绔子弟,反而面目精悍,时刻透露出一股慑人风范。
此时,左子婴也懒得多想,长剑出鞘,朗声笑道:“耿少爷,天地公道,因果轮回,往常所做恶事就在今夜还了吧。看剑!”
因为对方并无修为在身,左子婴便也速战速决,一出手便是《中山剑》祭旗式。昨夜,随身金剑被姚玉兰损毁,左子婴又无趁手兵器,便随手向刘远接了一把铁剑,聊胜于无。
霎时间,淡淡的金黄元气附着于长剑之上,竟隐隐在虚空中幻化出一道帝王身影。
大尹开国皇帝,中山王!
以皇者气象惩处恶人,正是天理昭然!
修行大尹中山一脉武道,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刃,练至大乘时,全身气息鼓胀,便会自然而然生成中山王虚影。
论《中山剑》修为,左子婴此刻实在称不上大乘,可自从他修习完卷《中山泉》以来,全身元气对中山一脉武道均有极大的增幅作用,况且昨日自身境界已突破至元气七品,此刻出剑,元气浩荡,在空旷的院落中散发出无尽帝王气象。
浩瀚的《中山泉》元气一浪接一浪地袭去,倘若耿晓庆真如传言所说是脓包一个,那么此招之下,绝无生还之理。
当下,耿家父子尽皆愕然,实不知这刺客从何而来,又怎会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武道。
只是,耿健身为脉气四品强者,纵然惊骇欲绝,却也断无让亲子身死眼前之理。
“嗤!”
一道银灰色脉气陡然间崩指而出,脉气束虽然极其细小,但品阶高出元气一筹,因而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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