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得大殿角落处,一人大喊道:“瞒着,小屁???不,三当家,你忘了小弟我了。”
左子婴面色不善,紧紧盯着桂树寇。
桂树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心下有心捉拿,当下不急不缓道:“子婴前几日刚刚办事回山,路途劳累,况且此次行动颇多凶险,而你又初入山寨,缺乏经验,还是???别去了吧???”
“你???不成!”
左子婴大怒道:“我不怕劳累更不怕凶险,山寨中哪一个兄弟不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凭什么我就不行!何况???何况你们既然让我次次参加议事,如今正事临头了,却不让我参加,这???这叫什么事!我不服!死也不服!”
众人眼见他急怒攻心,还煞有其事地大喊大叫,都不免莞尔,同时又对他这事事争先的劲头颇为赞赏。
桂树寇还想在捉弄他几句,却已经听冉子琼笑道:“好了,好了,子婴前几日去富怡县办事,虽然时日不长,却正好赶上些要紧事,如今说到对这一方兵马的了解,只怕我们都还不及他。这样,还是让他和阮兄弟他们一道去吧,这批兄弟人多,也能多加照拂他。”
“是,小子得令。”
左子婴洋洋得意,不等桂树插口,便率先道。
当下,冉子琼又道:“另外,关于富怡县这一方,除了桂树兄弟刚才说的火药之事,我还另有嘱咐。大家都知道,此次我们能事先知晓围剿之事,实乃托了我钟五哥之福,而当日钟五哥却是从富怡县太尊姚启煌那里得知此事的,所以说,常德、浙安两处或许不晓得我们已知晓此事,料不到我们袭营,但富怡县这一方却定然有所准备,因此阮兄弟你们需加倍小心,不可一时大意,反中奸计。最后,尤其注意姚启煌此人,此人乃道气三品境界,比之在座各位都强上很多,一旦相遇,不可恋战,迅速回山向我禀报。”
“是!”
“是!大当家放心!”
“既然一切都分派完毕,你们这就各自回去准备吧,我和两位当家还要商议下山立寨的事。”
八大头领连同左子婴一齐领命而去,大殿内霎时只剩下“泰弓寇”“双子寇”三人。
沉默片刻,冉子琼沉声道:“两位兄弟,就如我们之前所议,还要时刻盯着余州州府那边的动静,不可掉以轻心,我总觉得此事仍旧过于简单,如若没有道气境以上的高手来牵制我,他们凭什么来灭我泰弓寨!”
“是!”
“大哥,放心!”
三人相视一眼,目光中虽然忧虑,却也有说不尽的豪情霸气,仿佛瞬间回到了当年“天地一百零八寇”共聚大义、攻城略地之时。
如今且说天秤殿议事之后,泰弓寨八位大头领以及左子婴各自回去准备,只待消息一到,便下山袭营。
果如桂树寇所料,入夜之前,三批下山探子已先后回山禀明敌情。
“报,常德县二百兵马据我山寨之东三十里下营,营盘隐秘,不知其名,四周全无灯火。”
“浙安县二百兵马据我山寨之西四十里下营,位于神鹰岗之上。”
“富怡县六百人马白日里尚在城外驻扎,此刻已向北行军五十里,观其动静,该是继而由东面迂回至我山南,途中营寨地点不明,路线难以探查。”
消息既至,东西两批人由年腾等四位大头领带队,已先后告辞下山。
唯有左子婴及阮成川这一批因敌情未明,尚在商议中。
方驰身为阮成川弟子,此行也随同前往。
“富怡县这六百人真是奇怪,即便想迂回向南不被我们发现,也不必先向北行军五十里啊,如若他们今夜不来南下,那我们先要奔赴二十里到富怡县,继而又要追赶五十里,这???夜行七十里地,之后还要袭营,这怎么可能,众兄弟如何受得了。”
“是啊,我们连他们何处下营都不知道,如何偷袭?依我看,这次行动该取消了。”
“要不要去禀告三位当家,请他们定夺。”
除阮成川外,此刻在场的其余三位头领分别是苏百家、王恒和蔡德明,这三人中苏百家也是罡气境高手,王恒和蔡德明却只是脉气境巅峰。
三人个个年届四十,论资历都比较老,但此刻却隐隐以年纪最小的阮成川为首,据左子婴观察,除了实力因素外,阮成川为人稳重多谋,应该平日里便多为山寨众人钦服,这才能领衔群寇。
眼下敌情不明,四人皱眉商议。其余三人都觉得该去请示冉子琼,再做计较,唯有阮成川笑道:“这次的消息除了报给我们,三位当家自然也早已知道,既然到如今大当家他们还未请我们再去商议,那便是因为此事还未到不可为的地步,否则三位当家难道会让我们去送死?三位大哥听我一言,我们还是立即下山,依计行事,或许在途中便会遇到富怡县军马也不一定呢?”
一席话下来,苏百家三人哑口无言,纷纷表示赞同。
当下,四人也不耽搁,这便带领左子婴、方驰及其余一百名弟兄下山往北去了。
左子婴听闻阮成川的一番见识,不由得心道:“此人不但多谋,更遇事镇定,不骄不躁,懂得体会上意,真是个难得的人才,日后争霸江湖、扬名天下也不一定啊???”
夜色掩盖下,泰弓寨三批人马由八大头领带队,先后下山去了。
宁静长夜,月光皎皎,又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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