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好的一塌糊涂,万里无云,没有北风,没有大雪,有的只是舒畅的心情。
平哥阿成套上两架马车,备好干粮和马料,招呼庆之准备上路。
别看第一次和宇文翔见面,这货一脸的死人相,冷冰冰,其实宇文翔骨子里还是个闷骚的人,有点自来熟。看庆之要走了,那是十里送红军啊,一直送出焚天炼气宗大门好远才不舍的回去,庆之心里也默默记住了这个男人的人情,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焚天炼气宗离鹤鸣城不远,庆之快马加鞭,两架马车只是奔驰了一天一夜就到了被庆之一直视作“新手村”的鹤鸣城,不过几个月没见,庆之感觉这座城池有了明显的变化。
大门紧闭,护城河上的悬桥也被拉起,高两丈多的城墙上五步一人,十步一哨,黑云压城,明显的戒备状态。
“来者何人!”庆之的马车刚靠近城门,就被城墙上威武的士兵喝止。看样子,情况不容乐观啊。
“鹤鸣城的捕快,刚完成任务回来,这是城主给的腰牌和文碟。”庆之如实回答,不忘把樊大人给的通关文碟还有腰牌拿出来做个证明。
“稍等片刻,我这就回去通报。”城墙上的士兵还挺负责,即使看到了鹤鸣城的腰牌还是不准备放行,转身回去通告,这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像是一般的兵油子。
“哎!是庆之啊!来人!给我把城门打开,悬桥放下,放人进来!”不消片刻,樊松林就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城墙之上,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初及其看好并招安了的庆之,哪管的了那么多,立马开城门,放人进来。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年久失修的城门被八个士兵齐力推开,青铁木制作而成的悬桥也缓缓放下,庆之跳回到马车上,慢悠悠的进了城。
刚一进城,城门就“桄榔”一声关上了。
“樊大人,这是什么情况?整的这么兴师动众的?”好奇占了上风,之前准备好的措辞,庆之都咽了回去。
“先别说了,带着弟兄们回府上,我再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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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一切可好?”樊府厅堂里,樊松林和庆之相对而坐,樊松林小酌一口西井茶,还是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路上多有艰辛,但都化险为夷,令爱也都顺利的通过了青松门的试炼,进入了青松门修行。我这次回来主要目的也是汇报一下情况,还请樊大人放宽心。”庆之也是喝了口西井茶,润润嗓子,说道。
“我就知道,这一切还得拜小兄弟所赐。哎,不过这两个丫头出去修仙,我怎么有一种把丫头嫁人了的感觉呢?也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见面。”樊松连长叹一口气。
“有时候,能选择平静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但滩底龙凤,也终归要一飞冲天的。我相信樊大人的选择是正确的。”庆之适当的劝慰一下,但这事也不好深说,人家和自己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充其量就是看中了彼此的价值,不谋而合而已。
“不提这些了,说说小兄弟你的打算吧,我可不信你这趟回来就是为了给我报个平安的。”姜还是老的辣啊,一眼就看透了。
“还真让樊大人说中了,这趟回来除了报告一下小姐的事之外,还有件事。恩,就是您手底下的捕快的事儿,他们被我安置在辽边,置办了一个小产业,这不,平哥和阿成的妻小都在鹤鸣,怕他们想念,就准备回来把他们都接走。”
“这样也好,辽边是个不错的城市,让这帮捕快在那安家落户,对那两个丫头来说还能有个照料。”樊松林思索了一下。
“樊大人,刚才进城门的时候,我看到处都是集结的士兵,莫非有战事?”庆之忍不住,前问道。
“哎,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消停,不过今年不一样。看到咱们城门上的士兵没?都是京城派来的拥龙卫。邻国蛮夷又有动作了,停战二十多年,还是说打就打。”说这话的时候,樊松林脸上挤出了皱纹,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
“具体呢?因为啥?”
“具体?这帮未开化的蛮夷只知道打猎吃肉,每年到了寒冬都会因为猎物缺少而陷入没有粮食的境地,民风彪悍的东魁族都会在这个时候策马南下,掠夺咱们青元的物资。咱们鹤鸣在青元帝国的最北边,第一道防线啊。这帮就知道骑马打仗的东魁不得不说身体素质就是好,一个人顶咱们好几个士兵。二十七年前的边界战虽然没有分出个胜负,但青元帝国还是做出了让步,就为了换取一个稳定的格局。每年入冬后都会派送大批的肉食送到东魁。”
“既然这样,为啥这帮蛮夷还要侵犯鹤鸣?”
“可能是今年的雪灾吧,今年的降雪明显多于往年,这帮东魁怕是撑不住了,就给帝国施压。”
“不可能,这理由绝对站不住脚!”庆之又不是没有脑子,略微想想就觉得这个理由绝对不靠谱。
“呵呵,小兄弟都看出来了。说雪灾,那都是糊弄别人的,真正的理由说实在的,我们也没搞懂,只能说是猜测,东魁的几个门派和青元的门派向来不对付,明争暗斗多少年了,今年东魁的龙剑宗出了好几个渡劫期的老怪物,高级修士更是雨过春笋般蹭蹭冒了出来,可以说,龙剑宗的整体水平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实力的成长也就促成了他们想吞并青元的愿望,但青元毕竟是个底蕴深厚的大国,要说吞并,那就相当于痴人说梦,但东魁的崽子们要想恶心一下青元,那还是挺简单的。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怎么处理这些蛮夷,并且让龙剑宗的人找不到动手的理由。”樊松林还是挺相信庆之的,也没多想就全盘托出。按说他这个层次的人,还是没法触及到这些真正机密的东西,但和拥龙卫的人待的时间长了,多少知道了点。
“这事,只怕不得善终,人家要是真想找茬,怎么也找得出来。帝国就没有点行动?”
“没想到庆之你的脑瓜子这么活泛,居然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分析的这么透彻,现在咱们鹤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在昨天,皇上钦点的物资已经全数运到东魁去了,那边的说法也是含糊其辞,只说这次小规模的战事是饥饿的民众自己的行为,高层也没法控制,但一定会尽力制止。谁都知道这话就是放屁,咱帝国皇帝在派送物资的时候也在悄然派了两万拥龙卫过来,这还只是先锋,护国令已经下发,过几天就会有接令的武夫,修士赶来鹤鸣,到时候就不用怕这帮宵小耍花招了。”
“情况还算明朗,我也了解了,还是把眼前的事办了吧。对了,樊大人,你知道平哥和阿成的家人在哪吗?”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忘了把这事告诉你了,李云平他家老头子前些日子出城打猎去了,不幸被东魁人抓走,现在也没个消息,还有阿成这孩子的媳妇儿,哎,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惨死在城外。”又是长叹一口气。
“草!这事我必须给我弟兄一个交代!樊大人,失陪!”庆之一听这消息,立马就怒了,一点没有了谦逊优雅的范儿,摔下茶杯就准备起身找平哥和阿成。
“这事确实不是人干的,这帮畜生也早晚得受到惩罚,但小兄弟你也要把持住,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况且,按东魁的习惯,说不定李云平他家老头子没事,东魁还准备拿人命换食物呢。”樊松林也起身,劝慰道。
“樊大人,这些话就毋须多说了,我还是先找到平哥和阿成,再说。”
“云平家在西四巷子里左手第一家,阿成在隔一条街的第三家。”樊松林看庆之正在气头上,也不拦着他,只是平静的把阿成和云平家的地址报给了庆之。
“谢了,回头再来和大人喝茶。”庆之抱拳走人,只留下樊松林一个人在茶案前长吁短叹,东魁犯境,可愁坏了鹤鸣城的父母官。
西四巷是一片破败的老巷子,掉渣的墙面,窄小还没人清理的凹凸路面,掉漆的大门都在述说这个巷子的历史。
李云平家就在这样一条巷子里面,西四巷入口有一棵歪脖子老柳树,柳树下就是西四巷子第一家的李云平家。大门半开半闭,冷不丁的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庆之推门而入,老旧的木门又簌簌掉下几片朱漆。
“裴兄弟!”李云平一看进门的正式庆之,惊诧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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