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腊月,按北方的气候来说,冬月初就应该迎来降雪,但辽边这座紧邻通州,地势靠南的城市却把降雪时间推迟了一个多月。
腊月,万物俱是林寒洞肃,姗姗来迟的大雪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马车上坐着三个人,庆之悠然坐在马车里,一个家丁坐在马车前栏赶马,不过迎面吹来的大雪实在碍眼,家丁卖力的睁眼看前方也看不真切。
好在辽边到青松门的路程没有多远,加持了阵法的马车也是跑得飞快,不多时就看到了辽边乌黑的城墙。
“呦,你可算回来了。”庆之的马车刚进府门,尉迟祥就吊个嗓子喊道。
“怎么?我不在把你想成这样啊?”庆之踩在不算浅的雪面上,笑哈哈的问道。
“我的亲弟弟哦,你不在的这一个月可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尉迟祥一听庆之调侃,老脸皱成了苦瓜。
“前两天咱们通过泛音石交流不是还没事呢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一堆事了?”庆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来的前两天还收到了尉迟祥的话,那时候的尉迟祥可没现在这么着急,反倒不停抱怨日子太清闲,哪成想,刚回来就给弄来这么一出。
“那个什么泛音石,也不是个好玩意,能传递声音不假,但也是要花费时间的啊,短则两三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五天前我给你传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谁知道还没过一天就出事了。”
“什么事?”庆之一边搭理身上落的雪花,一边拂了拂脚边的灰尘,神色还是那样的沉稳。即使他现在心里也挺着急。
“四天前,咱们苍穹保安公司接到了第一笔生意,虽然不大,但好歹是破了处了,当时于家也没做什么龌龊的事,可第二天,于家老四回来了,听说是白虎门的内门弟子。于家有了依仗,也不再忍着了,各种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派了个管事到咱们府上扬言,咱们镖局要知道分寸,不要和他们抢生意,别给脸不要脸,好心敬你,让你三分,你姓裴的就收好了云云,反正我当时没忍住,动手把那大放阙词的管家打了两巴掌。没想到今天早上于家老四带着几十人找上门来了,扬言要平了咱们镖局,我搪塞掌柜不再,动手的不是好汉,于家老四才悻悻退兵。哎,整个镖局都等你回来呢!”尉迟祥一脸的愁眉。
“去他妈的老于头,谁敬谁还不知道呢,嚣张个屁啊,一会儿就派人告诉于家一声,别了,就祥哥亲自去吧,别人我放心不下。就说我裴某人回来了,有什么道理冲我说,反了他了。”庆之听了尉迟祥的话也是怒火攻心,也不气定闲神了,嚷嚷道。
“恩,行,一会我就去于家说说去。对了,还有一件事,还记得之前你和于德义打架,给你讲道理的那个老头子不?现在他们父女俩都在咱们府上。”尉迟祥又抛出了个话题。
“哦,那个老头子啊,人挺好,怎么跑咱们这了?”庆之一听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
“这老头也命苦,被于记镖行强拉去跑镖就算了,唯一的一个亲人,十六七的女儿又要被抢去给于老爷子做妾,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这老头子也是个烈性子,再加上功夫了得,硬是在百十号人的围堵中把女儿抢了出来,也没地方去了,就跑咱们镖行来了,那时候你没走多长时间,于家也不敢直接和你作对,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于家老四下山了,于家是准备新帐旧账一块算呢!”说话的时候,门口走出两个人,正是那老者和他女儿。
老头子面色明显没有上次见面好,看样这事可把他愁坏了,身边的小姑娘不出意外就是他闺女,二八年华,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叫做“青春”的味道,小女孩怯生生的,攥着老头子宽厚的手掌。
“对不住了,小兄弟,给你添麻烦了,我和我闺女在你们这待了挺长时间了,再待下去我们俩也不好意思了,这次救命之恩只要我骆某能侥幸活下来,一定会报答的。再会吧!”老头子在做一次博弈,他已经赌对了一回,当初往苍穹保安公司跑的时候,就是赌于家不敢肆意抓人,赌尉迟祥不会把自己推出去。这次也是在赌,赌眼前这个说做就做果断豪气的青年不会看着自己父女死在于家人手中。
“前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能看着你们送死去不成?别说收下你们两个,我今天还要替你们父女俩报仇呢!”很显然,老头子赌对了。
“娇娇,还不谢谢叔叔。”骆东冠一拍女儿,示意她对庆之表示一下感谢。
“行了,前辈进屋歇着吧,这件事我们自有办法解决。祥哥,不早了,去吧。”庆之从听了尉迟祥说老头子一个人杀出百人包围的时候,就对这个老头子产生了好奇,刚才偷偷看了一下他的属性,结果还真够吃惊的。
老头子骆东冠,等级居然是十三级的小高手,武者后天三级。比等级升到了十二级的庆之还高出一级,庆之不得不高看一眼,心里也在暗暗考虑怎么收服这老头子呢。
尉迟祥走后,庆之把镖局所有的弟兄都叫出来,简单的做出了战前动员工作,给大伙传达了命令,各司其职,准备和于家来场大战。
另一边,尉迟祥也是跑到于府下战书,为了挽回之前的颜面,尉迟祥的嚣张程度比之前那个于家管事还要嚣张,气的于家老四直跳脚,吵吵着要灭了苍穹保安公司的所有人。
尉迟祥话也带到了,丢下一句“苍穹镖局欢迎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于老爷子也是人老成精,好好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前是因为没有实力,也不清楚裴庆之的底细才不敢贸然动手,现在家里最有能耐的老四回来了,庆之是不是修士那还只是猜测,可自己儿子却是实打实的修士,还是门派里最重要的内门弟子,长老亲自教导的弟子,实力也不必说,灭了庆之应该不是问题,既然自己实力比别人强,那就没有继续隐忍的道理,于家的威望因为庆之的缘故已经在辽边这一亩三分地上掉落了不少,再不动手,可能就不止姓裴的一家跳到自己头上了,正好拿他开刀。
老爷子附在于德智耳边嘀咕了一番,安排了好几十人杀向“苍穹保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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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裴的,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居然也能干出这么龌蹉的勾当!夺妻之恨,此仇不报枉为人!你给我出来!”
庆之正在内堂歇着,一路车马劳顿身体不是太舒服。却听到一副破锣嗓子大声叫嚷着。叫嚷的不是别人,正是于老爷子。声音底气十足,轰然震耳。
庆之又迷糊了,自己怎么就成了夺妻的人了?夺谁的妻了?起身走到门外看个究竟。
“于老爷子,你把话说明白了,谁夺你妻了,到我镖局聒噪个屁啊!”庆之也不是个善茬,立马还击。
尉迟祥看情况不对,偷偷拉拉庆之的衣角,小声说道“忘了告诉你了,老头子带他闺女过来的时候,就是说他闺女和你订了婚才打法了于家的人的,谁都知道骆熙娇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庆之大惊,但面色不变,瞪了尉迟祥一眼“乱弹琴!”,事已至此,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还给我装糊涂,骆熙娇那是我纳的妾,怎么跑你这来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家长都没答应,你这是纳的哪门子妾,况且骆熙娇早就和我订了婚,算起来还是你于家夺我的妻呢,这笔账我还得好好给你算算!”
于老爷子顿时语塞,自己手里一没证据,二没得到人家家长的同意,强抢豪夺惯了,哪里想这么多。不过今天有自己儿子掠阵,怕他个鸟,姓裴的要是乖乖的把骆熙娇送回来,那才没意思呢。
“我不管你那么多,今天骆熙娇你是交出来还是不交?!”于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
“不交!”庆之回答的也是斩钉截铁。
“那就别怪我于苟成不仁义,弟兄们,给我把骆熙娇抢回来。”于老爷子一声令下,几十上百人抄着家伙就往镖局里闯。
几分钟前,庆之就已经把“移形换位”阵法开启了,镖局里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块腰牌,虽然整个镖局只有三十几个镖师,但镖局院子不大,对面人多,但不可能让他们都挤进来,易守难攻,赢面还是蛮大的。
“兄弟们,把家伙都端好了,这是咱们苍穹保安公司的第一场斗争,小伙子们尽情的把你们的实力展示出来吧!让这帮土鸡瓦狗认识一下咱们苍穹的人!”庆之冷冰冰做着简短的演讲,一帮年轻气盛热血十足的小伙子也都是摩拳擦掌,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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