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开张了,求各种支持!)
天璇峰后山,望月崖。
天璇峰后山遍种着一种奇异的紫竹,这种竹子竹身细长,呈现紫蓝之色,比一般竹子少了近一倍的竹节,但竹质坚韧之极,比之精铁还要坚硬上几分,较之黑竹峰的黑节竹却多了几分的柔韧,极难折断。
望月崖上望月台,孤悬半空之中,除了后半部与山体相连,大部分都悬在高空。每当月色明亮的夜晚,月光慢慢从山下升起,缓缓爬上望月台,等到月正当空的时候,月华清辉洒下,便会从光滑的望月台岩石上倒射开去,顷刻间照亮整座天璇峰,而在那一刻站在望月台上的人,几乎就像是站在仙境中一般。
但望月台最美丽的时候,却不是月正当空的时候,而是那明亮的满月升到半空,升到与望月台差不多齐高的时候,那时由远处望去,就像是望月崖延伸的到月亮里,而那一刻站在望月台上的人,就仿佛人在月中,山风吹拂之下,衣袂飘飞,恍若神人。
不过今天晚上虽不是月黑风高,也是浮云如纱遮天,弯月如钩,明星几点,朦胧在薄薄的云层背后,只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显然并非欣赏望月美景的时候。此刻正值夜深人静,不要说望月崖,天璇峰上下一片黑灯瞎火,显然众人都早已经入睡了。
夜色,深深。
静寂中,却见一道清素的身影,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孤僻冷清的所在。一身月白道袍,风姿绰约,虽不施脂粉,犹自流露楚楚风华,如幽昙吐露,芳草含香。迈步踏上望月台,夜风冷冷吹来,将她一身如雪白衣,轻轻吹动。
夜风吹动,山崖之下,黑影摇曳,传来竹涛阵阵。那道身影伫立在悬崖的边上,遥望着那重重远山的尽头,怔然出神。
思绪,在心间慢慢沉淀。
两百年的光阴,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百年前的今天,两百年前的哪一个夜晚,那人倔强的离去,从此杳无音信,不知此时此刻,可还安好?不知此时此刻,他可还记得,有人还记挂这他?
山风渐疾,月白的道袍在风中飘动,宛如一株无暇的白色雪莲花,美丽,却孤绝,绝美的绽放在那高崖之巅。
夜风里,幽幽传来一声轻叹。
阴影里,黑衣少年静静望着望月台上仿佛遗世独立的女子,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燃烧,却被他生生克制下来。他只是想来看看她,默默地,只要知道她过的还好就好。双手,渐渐紧握,
两百年了啊,漫漫时间长河,还有什么是能够永恒不变的?也许不用太过悠长的岁月,只一瞬间,就已经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此时,山还是这山,人还是这人,改变的却是人的心境,如今也只能隐约从她身上看到些许往昔的影子;似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慢慢的模糊,不真实了。
没有丝毫重见故人的喜悦,只是想安静的看看她,看看她还好么……
两百多年前——
“你就是我爹刚刚收下的弟子么?”蓝衣少女忽然跑到男孩面前,活脱雀跃的样子,一双清润明亮的眼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他,然后欣喜的说道,“好漂亮的孩子,叫声大师姐给我听听!”
男孩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通红着脸,怯生生喊了一句:“师…师姐。”
“嗯,真乖。”少女十分满意,却见男孩满脸通红,好像看到十分有趣的事情,少女拉着一名俊雅中年男子的袖子,笑道,“啊,脸红了,爹,你快看,师弟他脸红了,好可爱,好好玩!”
“蓝儿,不许欺负小师弟!”男子佯装恼怒道,少女立刻冲他扮鬼脸,然后上前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道,“师弟乖,来,师姐给你糖吃!”说着伸手递过来一把饴糖……
八年后——
“傻瓜!为什么这么拼命?!明明打不过,认输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那件奖品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女子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少年,又气又心疼,哭的梨花带雨。少年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却因为牵动身上的伤势,直抽冷气,半天才说:“师姐,我没事的……”
“你是因为听我说我喜欢那把星天泸湛才这么拼命的么?那天只是跟你说着玩的,你难道就听不出来么?傻瓜!傻瓜!!傻瓜!!!”
十二年后,为了就她,他身中绝毒,从此再也不会发身长大……
二十五年后——
“夜千羽擅闯宗门禁地,伤及同门性命,罪不容赦,废去修为,逐出山门,终生不可再踏足苍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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