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降世,乌云遮天,电闪雷鸣,大荒惊颤。
当其他大域略微平静时,已经过去了十天,这次恐怖的劫难不知夺走了多少生灵的性命。
东野海水退去,露出被洪水肆虐摧残的大陆;西漠龙卷风终于停止,千万座古城被埋入黄沙;南部蛮荒妖兽停止了对人类城池的攻掠,分批退回远古老林;中州雷劫消散,诸多名山大川被雷劫劈成齑粉,从此在荒古大陆除名。
北域的十日冰雨停歇,终于令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梅家因为白衣男子杜血的凭空出现,倒是平添了众多谈资。
梅家后院,梅傲雪的闺房前有一个小亭子,为傲雪小时候所建,遂被命名为“傲雪亭”,取孤傲不群、圣洁似雪之意。
此时,白衣杜血却孑然一身,独自落座,浅斟低吟,杯盘狼藉。
花雕、醉龙春、千日香、百日一梦等等一坛坛绝世名酒,被置于亭中,供杜血品用。
“花开花谢为一世,笑我一梦数万载。醉看轮回兴衰事,天地万物入我怀!”
“有花有酒有清音,携佳人,舞罢黄昏。花间蝶,识遍花芳芬,丛中人,唯得余馨。此间乐,无拘无束,自然出天真。弃世弃俗少年,莫弃青春。”
“沉醉不知断肠,忘却伤,偷拭泪眼笑谈趣一桩。天不老,发易苍,多情郎,自古痴情滋味酒中尝。”
一首首清丽的诗词,被杜血信口拈来,或戏谑,或缠绵,或激昂,或婉约,各有情趣。
这几日,家主梅长青并未出现,而负责招待杜血的正是梅家三长老,因为从家主对待杜血的态度来看,这个年轻人定然非同寻常,倒也招待的毕恭毕敬且有求必应。
倒是几个送酒沏茶的侍女,见到杜血满眼就冒小星星,私下里为了争着伺候杜血,频起争端。
她们几人在伺候杜血时,暗暗将杜血所诵的诗词记住,回到住处便用笔记录下来,几天下来,一部颇似郁郁不得志的文人的诗词小集便被整理出来,在那些怀春少女间,争相传诵。
与此同时,梅家青年一辈的男子,看杜血的目光更加不善了,个个都双眼充血,像和杜血有杀父之仇似地,要不是几位家族长老严令不得对杜公子不敬,他们早就蹦出来要与杜血决斗了。
“杜血公子好有性格,诗词做得更是美妙,比那些所谓的才子更有一番韵味。”一个青衣侍女,单手托腮,背倚栏杆,痴情地望着远处小亭中的杜血。
“嘻嘻,小翠姐姐花痴喽……”她旁边的一个十二三的紫衣少女吐了吐香舌,冲着青衣侍女做了个鬼脸。
“你这小妮子净瞎说,看我撕了你的嘴!”
“哼,我哪有瞎说,小翠姐姐你去照照镜子,脸都红了。”
“啊!真的吗?”
“嘻嘻,骗你的,嘻嘻,小翠姐姐果然是花痴喽……”紫衣小侍女嬉笑着跑向远方。
“这个臭丫头!”小翠看着紫衣小侍女的背影,气得一跺脚。腼腆地看了看远处的杜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感到一阵火热。
虽然,杜血在梅家所有女子心中的形象近乎完美,相貌堂堂,气质儒雅,风度翩翩,出口成章,可是在年青一代男子的心中,杜血无疑成了全世界最能装十三的人。
“我太阳啊,那货真是无耻,不但把我梅家百年窖藏的佳酿全部驴饮了不说,还编出那些酸腐文章,哄骗未成年少女,真是可恶至极!”
“哼!我说咱们梅家那些女孩真是没眼光,被一些狗屁不通的诗词搞得都发了花痴!”
“装十三的货,看到他我就来气,要不是长老他们挡着,我一剑就把他劈成两半!”
“操,天天堵在傲雪小姐门前玩深沉,他的脸皮还真是比我的都厚!”……
诸如此类的议论,一直不绝于耳。
可是他们议论的焦点杜血,却是置身事外,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谢,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那份淡然,那份潇洒,更令梅家所有少女倾心。
五天以后,梅傲雪从昏睡中醒来,骇然发现自己受损的经脉全部复原,而且功力更是莫名其妙地提升到了后天九重天巅峰,向前一步就可迈出先天强者之境。
梅家六位长老全部到来,俱都欣喜不已。当他们知道了梅傲雪的修为竟然从后天五重天连续突破,跨越四级直接冲到了后天巅峰时,都被震惊得呆滞了半晌。
震惊之后是欣喜若狂,因为在大荒的历史上,十六岁的后天巅峰高手不说绝无仅有,但绝对是屈指可数的,这种惊世骇俗的天才,后来无一不成为那个时代的巅峰强者。
可是,但他们兴奋地要将此事禀报给家主时,却发现家主已经有五日没有露面,众人心中不禁犯嘀咕。
众人离去,唯留下梅傲雪的贴身侍婢小翠服侍,出于对门外那位潇洒不羁的杜血公子的极度崇拜,小翠将关于杜血的种种传闻大肆渲染一番,充斥着对杜血毫不吝啬的赞美。
“小翠,你把那杜公子说得天上少有地上无的,我一定要去亲自看看,也要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梅傲雪对着铜镜,悉心地梳理着自己乌黑的秀发。
“小姐,那杜公子相貌英俊,儒雅非常,你去看看吧,绝非我们梅家那些成天只知舞枪弄棒的傻小子能比。”小翠一边为梅傲雪扎着辫子,一边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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