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子,这三本我要了。”张宝君把那三本书收好,掏银子出来结帐,还有时间,一会儿再去淘淘别的摊子吧。
“好好好,张少爷是熟客,就收五个铜板吧。”刘二胖搓了搓手,很爽快的给张宝君打折,这书是两个铜板一本,三本六个铜板,五个铜板卖给张宝君,确实是便宜了,要知道他利润也是很微薄的,赚得不多。
张宝君结了帐,就继续去淘书摊,刚走几步却突然被人拦着…….
“哟哟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贱婢家的病君,怎么不在家里躺着?今天太阳晒,跑出来小心像个小娘皮儿似的晕倒啊。”说话的人,挡住张宝君的去路,一副流里流气的调戏张宝君,后面的几人跟着大笑开去。
拦着张宝君的共有六人,前面的两人锦衣华服,穿着一袭绣功jīng致的深蓝sè长衫,腰间的腰带还镶嵌着圆润的美玉,尊荣华贵,年纪与张宝君相当,两人长相相似。刚才没有说话的那位身材高瘦,五官俊朗,眉目间还透着傲气,确是一位偏偏少年郎,而刚才调笑张宝君的那个,身材略矮肥,五官端正,但也不丑,只是比旁边的兄长略差,但气度却明显不及,眉目间满是嚣张,流气。
后面跟着的四人,粗衣麻布,绣花功差劲,应该是仆人随从,以前面那对兄弟为中心,把张宝君前后左右拦住,不得动弹。
“好狗不拦路,快让吧。”张宝君斜瞥了一眼那个流气的少年,冷淡的说道。
略矮流气的少年瞬间被激恼,想上前教训张宝君,却被那高傲的少年的伸手拦住。
“啧,张病君,怎么发那么大火啊,路上遇到熟人,打声招呼是基本礼数,杰弟那是关心你的身体,你这样的态度太失礼了。”高傲的少年一脸yīn阳怪气的说道:“不过也难怪,贱婢家的,怎么会有好教养,杰弟,你别一般见识,跟没教养的贱婢计较。”
“那也是,既然这样,本少爷就不跟那贱婢计较,可是本少爷很好奇,那贱婢平常在家是怎样教养的,张病君,那贱婢勾引人的本事你学到多少了?你这小身板,挺合适学那本事的,哈哈哈。”略矮流气的少年刚说完,旁边几人又大笑起来。
纵然张宝君是沉得住气的少年,也被他们那一声声的“贱婢”惹火了,说他什么也不要紧,但说他家人却不行,张宝君两手紧握成拳,极力压着怒火,他这副身子,打架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只会图然增添羞辱。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就是想他反抗,然后伺机光明正大教训他一顿,以前年纪小,沉不住,尝过苦头,现在得学聪明点。
算起来,这两名少年是张宝君的堂兄弟,高傲的少年叫张文豪,比张宝君大一岁,今年十四岁,是张家的三少爷,略矮流气的少年叫张文杰,比张宝君小一岁,今年只有十二岁,是张家的四少爷,此人小小年纪却不知道从那里学得一身流里流气回来。
而他们口中的“贱婢”指的就是张宝君的nǎinǎi,张nǎinǎi姓陈名巧,年幼时家境穷困,被卖入张府作待婢,年轻时的陈巧貌美如花,出落得楚楚动人,不久就被张老爷子看上眼,强行收入房中,答应将来生下儿子就正式立其名份,其实张老爷子是惧怕家中的母老虎,不敢明目张胆,所以就这样哄着陈巧。
可惜当陈巧生下张明轩时,张老爷却突然猝死,而当时当家作主的张夫人本是善忌之人,本就容不下陈巧这样的贱婢,再说陈巧当时还没有名份,就连夜把他们母子赶出门去,她才不在乎张家血脉生死,那又不是她的血脉,张老爷xìng好渔sè,她早就看不过眼。
张老爷死后,那会善待他的女人,再说留着他们母子,长大了会分薄她孩儿的家产,张夫人当然是把其两母子除之而后快。
陈巧带着只有五个月大的孩儿,净身被赶出张府,家乡当然回不得,这样无名无份的,还带着个孩儿,即使回去也入不了门。于是就在青梅镇郊外,自个儿种菜养鸡营生,虽然艰苦,但总算把张明轩养育chéng rén,现在对于她来说,算是过上好rì子了。
而在张宝君心中,他nǎinǎi是个坚韧不渝,了不起的nǎinǎi,她一个女子忍受了多少白眼,多少辛酸,才走到今天。
张宝君暗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让他们张府向他nǎinǎi磕头认错,特别是那个狂妄自大的张夫人。
“切,真窝囊废,三哥,这病君越来越无趣,我们还是去找别的玩意儿吧。”张文杰看如此羞辱张宝君,仍没有反抗,便觉得无趣了,以往这样激这个病君时,还会大喊着冲上来要打架,然后他们一群戏弄着他玩儿,现在倒时越来越无趣。
张文豪点了点头,又向后面的奴仆使了个眼神,然后越过张宝君身侧,劲自离去。
后面随后跟上的两个奴仆互相使了个眼sè,一左一右,突然发力向张宝君两边撞去,张宝君来不及躲避,硬生生被撞倒在地上,整个身子的骨头都摔痛了,市集路上都铺了石板砖,这一磕痛入心肺。
张文豪眯着眼缝,yīn沉的在后面盯着张宝君,哼,死病君,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贱民就是贱民!
张文豪其实也不是痛恨张宝君,只是平rì张老夫人耳濡目染下,也便把张宝君一家当成低贱之人,打心里看不起这家人,喜欢惹恼他,看他那张平淡的脸变成无可奈可的屈服,那种感觉非常良好!
张文豪兄弟和四个奴仆看到张宝君倒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便“哈哈哈”嘲讽着离开,一副无法无天权贵模样,市集上的行人都远远闪开。
张宝君爬起来,拍了拍衣服的尘土,狠狠的盯了眼张文豪的背影,心里很是愤然,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张宝君一直在市集里逛到响午时份,才回去张家的摊档里吃午饭,市集的小贩纷纷架起布篷,遮挡响午的烈rì,趁着客人少的空档,拿出干粮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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