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李家,李渊的人?”仿佛在问莫问,又仿佛在喃喃自语。
莫问当然不介意帮李渊树敌,事实上,连李渊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但是,莫问不敢说自己的是师家的人,小小的师家,根本承担不起这位草原雄主的怒火。对于他相信多少,莫问并不操心,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不怀疑到师家就行了!看来回去还得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反正李家还有个李玄霸挡着,怕什么?莫问不无恶意的想到。
趁着这老头沉吟不语,莫问是拉了战马就想溜,可是,那边的老鼠须说话了:“这位公子慢走。”
莫问一缩脖子,回头冷着脸道:“咋?想反悔啊?”
老鼠须右手拇指摸着自己的鼠须,露出一个莫问看起来很贱的笑容:“莫公子是吧?大汗还有话要问呢,我们大汗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莫要担心。”
莫问哦了一声,伸伸脖子,笑道:“那,那有话就问呗。”
那大汗闻言,回过神来,笑道:“小伙子啊,你从陇西过来,有何贵干啊?又是和谁一起来的呢?”
莫问马上笑道:“那个啊,这不阀主不太喜欢咱么,就打发咱来这里做点买卖,挣点钱花花,这不俺娘也说了,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又为了买这把枪,借贷了不少,也好做点儿买卖,总欠着别人的,也不是个事儿吧。”
老鼠须和大汗交换个眼神,笑道:“既然,公子在李家混的不太如意,何不来我大汗帐下,包你吃花不愁,衣食无忧。”
莫问一副口水样儿,笑道:“我也想啊,可是,一则老母在堂,子不远游。再者,我家不是还欠了不少债么不是,您说我这要跟了你了,我那老娘还不给人逼死啊?”
“哦,想不到还是个大孝子呢!”大汗大笑道:“也好,我也不催你,你看这样你欠了人多少钱,我替你还上,然后,你回去接了令堂,一起过来咋样?”
“这个,不太好吧?”莫问迟疑着说道:“我可是欠人家好多钱的,都把我家房子给卖了,你还的起啊?”
恩?大汗倒是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这天底下,地上头,怕是没几家的债我还不清的吧?”
莫问闻言,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眼下这个大汗,恐怕还真是最不想看见的那位,那位可是得罪不起啊,雄才大略如唐太宗,也得暂避锋芒,合计了一下,这马不要了可显得假,这钱要是拿了,却一去不回,可是给师家树下了天大的敌人啊。想到这里,低下头道:“我这把枪,可是这个数呢。”
看着莫问伸出的一个手指,大汗笑道:“莫不是一千两银子?看把你愁的,我当多少钱呢。我替你还了。”
莫问摇摇头,苦笑道:“不是,是一万两。”
大汗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笑道:“一万两对于本汗来说,也不过是区区九牛一毛而已,替你还了。”
莫问还是摇摇头,比划着道:“是一万两黄金。要说我家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是我看中这画戟,这不前几年年纪小么,死活非要买下,我娘开始不同意,可是,当时也是不孝,寻死觅活的,家里又我一根独苗。从小被我娘宠坏了,后来,卖房子卖地给我买了这把画戟,哎,不孝啊!”
大汗笑了:“万金求一良将,本汗觉得还是赚大发了,只要你答应,以后来我帐下听用,别说万两黄金,五万十万两,本汗也是不皱下眉头。只要你点下头。”
莫问继续摇摇头,说道:“俺娘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大汗和老鼠须对视了一眼,指着莫问道:“不错,不错,令堂教了你很多有用的东西,本汗就是看中了你这人品,也罢,本汗也不为难你,有朝一日,本汗会派人,去问老李渊要人,到时候小兄弟可是不要推辞哦!”
莫问一阵猛点头,笑道:“一言为定,到时候,你直接问李阀主要人就行,不过,他不放人,我可不来啊,话说,我们汉人最讲究的是忠孝仁义礼智信,虽然,我在李阀混的不咋滴吧,可好歹人是要讲忠孝的,他要肯放人,我一定跟你来。”
大汗点点头,笑道:“一言为定,三个月后,我会派特使去找老李渊,我相信他不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莫问心里暗笑,丫的,你跟李渊说我要莫问,他也得知道莫问是谁啊!冲大汗鞠个躬,笑道:“那就多谢大汗了,您看,我这好多的马,绳子也不够了,您看,能不能……。”
大汗冲老鼠须摆摆手,老鼠须赶紧让左右取出几根绳子去交给莫问,莫问又赶紧道谢,完了,上马扯着一串战马,扬长而去。
老鼠须等莫问去远了,才冲大汗问道:“大汗,此子不像那么没有心机的人吧,下官倒是觉得此子话里有假,大汗觉得如此放他而去,是否欠妥?”
大汗摇摇头:“本汗要是连他那点小伎俩都看不透,岂不白白坐这位置?不过,本汗喜欢,如此猛将,又擅长心机,倘若真的收服,将是我统一大草原的一大助力,况且,大凡贤才良将,莫不有自己的骨气,倘若这么容易归顺,本汗倒是要怀疑他别有用心了,有吕奉先之勇,可别有吕奉先之志才好。”
老鼠须点头道:“大汗所说甚是。可是这么放走他,以后可如何收服得了?”
大汗抚须长笑:“回头去找老李渊要人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敢不交人不成?再说,如此猛将,跟着老李渊那个怂包,岂不糟蹋了?何况,老李渊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让如此骁将来这里做个贩夫走卒,都说李渊也是一代枭雄,我看,不过如此。”
“大汗英明,下官佩服!”老鼠须赔笑道。
再说莫问,沿着来路一路奔腾,可是,毕竟耽搁的时间太长,这眼看天要黑了,也看不见师家的马队,这大草原啊,听说还有狼群,这要是晚上来一群狼可咋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莫问心里也没底,再说,这一场恶仗打的自己也是浑身乏力,身上还有伤,想到伤,莫问低头看看自己肋下这道伤痕,虽然是简单的包扎过了,可还是隐隐作痛,不敢过度用力。
要说这人要倒霉啊,喝口凉水都塞牙,天基本上已经全黑了,冬天本就天短,忽然传来几声狼嚎,莫问心里一哆嗦,这人困马乏的,还带着伤,可咋办是好?摸摸马上挂着的行囊,没有吃的,只有一袋子烧酒,是因为草原的晚上太凉,驱寒的,无奈之下取了出来,喝了几口,感觉好受了点,可是,夜风一吹,身上的铠甲拍打在身上,又感觉到一阵阵寒意。
要不要生堆火呢?据说,这狼群是怕火的啊!可是,满地也没看见点柴火什么的,这满地的枯草倒是不少,难道要火烧大草原?不这样的话,别说狼群了,就是冻也给自己冻傻了。
想到这里,莫问停了下来,取出火折子,随便拔了堆枯草,就要打火,可是,一阵大风吹来,怎么也打不着,莫问就蛋疼了,多次尝试都没能打着火。无奈之下,只好找个下坡背风的地方,再次尝试。
正在打火之时,忽然听见背后一阵狼嚎,好像还挺近,莫问回头一看,我去,一大片绿油油的,跟小灯笼的。莫问就算没见过狼,也知道错不了,绝对是狼群来了,数量还他吗不少,再打火也晚了,莫问来不及多想,赶紧翻身上马,摸了摸肋下的伤,又整理下内衬的铠甲,摘下了方天画戟,还不忘看看身后受惊的战马。要说这宝马就是宝马,所有的战斗都被狼群吓得焦躁不安,只有胯下的红霞漫天和今天打赌赢来的这匹白马不但不害怕,还抖着鬃毛,气定神闲的。
莫问大概估计了下,怕不有上百头狼,心里暗暗叫苦,只好拍马就跑,只希望狼群追不上吧。纵马而逃。尼玛,莫问心里一阵腹诽,长这么大,头一次还没打就落荒而逃,可是不跑不行啊,这饿的头昏眼花的,还浑身疲惫,还带着伤,充英雄不是这么充的。
可是,莫问很快无奈的发现,这马跑的是快,可是,狼群竟然越追越近,无奈,莫问只好挑断了后面的绳索,让那些劣马四散奔逃,毕竟两匹宝马带着一堆劣马也跑不快,眼下小命要紧,只好对不起这些马了,各自逃命去吧。
果然,很快看见狼群随着那些战马四散追去,不过,还是有十来头跟在莫问身后。莫问暗自冷笑:畜生就是畜生,没脑子。
再跑了一段儿,确认狼群都散开了,莫问猛的勒马站定,换过了战马,咬牙翻身杀了回来。狼群当然不知道莫问是个小煞星,还是傻乎乎的冲了上来,莫问手气戟落,劈飞了一头冲在最前的野狼。狼群受惊,顿时四散开来。
其中一头高大的灰狼冲天一声嚎叫,莫问心里暗道不好,这他吗是呼叫支援啊!莫问心里着急,拍马直接冲了上去,可是,那些狼群也分外狡猾,根本不和莫问接触,四散开来,可就是不肯远离。
我X,这帮畜生,莫问本就疲惫,冲杀了半天,也不过是划伤了两头,一头也没杀死。此时,四周不断的传来狼嚎之声,莫问心里大惊,狼群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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