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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天涯湖畔(1 / 1)

九州天下,五湖四海,四海相连,将九州大地分成三个大块,隔海相望,九州山川,皆多灵秀妙境,因此有“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湖之奇天下惊”的说法。而五湖之中,最奇者,莫过于又有名闻天下的三泉,亦泉亦湖。

三泉者其一:当属台州千山之中,月出而映的映月泉。泉水积而成湖,因台州地势之高踞,宛然立九州之巅,恍惚能九天揽月,将天上玄月倒映湖中;而最奇之处在于映月泉之泉眼,俨然二龙之首,天然而成,沧然而饰;泉流其口,如龙吐涎,垂泄而下,顿生氤氲烟雾,似梦如幻,茫然仙境,让人迷恋忘返。

其二泉,是为弇州巍峨昆仑,莽莽雪山之中的冰湖。然于冰天雪地之中,得一汪温温湖水,已属奇迹,而于冰湖中心处,更有腾腾泉水,间歇而出。据传,昆仑乃人间神仙居所,冰湖之下,有大地灵脉,此泉水乃受灵气所染,待泉水沸热散去,饮泉水如琼浆玉液,能增益延寿,据此,此泉有灵泉之称。然冰化而湖现,冰凝而湖藏,冰湖灵泉,鲜有机缘得者,却也更让人心驰神往,不吝万里而至,待遇冰雪融化,取水而饮,延年益寿;或缘遇昆仑神仙,指点长生之术。

如此二泉,自是人间奇境,而位居第三的天涯泉,却也是最为世人熟知。

天涯泉,泉自百米岩层之中,涓涓而流,而在每晚寅卯交接,日月更替之时,泉水更添清灵之气,清凉香溢,甘甜醇厚;此时品一口,清香饶舌,沁人心脾,回味绵长。而卯时之后,泉水就如普通泉水一般,再无稀奇之处。只是,无归楼的九娘,取此时此处之泉,酿得天泉酒来,顿让这天涯泉声名更盛。处天涯湖,饮天泉酒,竟成一时风靡。

天泉酒虽借了天涯泉水之利,但确有其酿造的独特之法,不然,为何只有九娘一人酿出如此佳酿。诸多酒楼想借水酿酒,皆不得法,反不如普通酒水,至于如何酿法,只有九娘知晓,若想知道,可寻无归楼九娘,而她愿告知否,但凭机缘了。

天涯藐藐,地角悠悠。天涯泉虽无甚奇异之处,可这“天涯”二字,却是意味深长。天涯湖的那百米岩层,层层相叠,岩层旁边,不知是谁的神来笔,书两个巨大的“天涯”古篆。字似剑刻,苍劲锋锐,却流露出一股沧桑之感,尤其那涯字的“水”旁,竟有无奈苍凉之意,入目浸神,不禁黯然而泪。

只是,此时的天涯泉的岩层上,增添了数十道深深的剑痕,更有两道深不可测,手臂宽的裂隙。天涯湖并非广袤,但湖水清澈,碧波一倾,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周围景色迤逦,然而,整个天涯湖却弥散着淡淡地血腥气息,全然一副激烈打斗过的痕迹。

湖光掠影,倒映着蓝天白云、山岩翠林,亦是倒映着天涯泉边黯然而立的人影。

只听项天的声音幽然吟道:“与君离别意,把酒醉天涯。”

“你心情不错麻,还能吟诗!”苏盈盈嘲讽道:“雪儿姐,我们离他远点,别理他!”

项天无奈苦笑,道:“盈盈姑娘,难道我就这么可怕!”

“哼!你不说是来保护我们吗,我看,你是另有所图才对。”苏盈盈冷哼一声,转身拉着李雪儿就走。

项天突然叫道:“你们不要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要相信他,只有他自己解脱出来,才会真正的成长。”

苏盈盈道:“我们当然相信他,但我们不相信你。”

项天哑然,这三天来,苏盈盈一直针对他,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苏盈盈挽着李雪儿,忧虑道:“雪儿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这都三天了,云风跪在那儿能受得了吗?”

李雪儿望了眼不远处,那里立着两座墓茔,碑前跪着一人,正是古云风,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的跪在哪儿,李雪儿长长一叹,道:“他说的对,我们要相信他,云风没能看到师傅的葬礼,心里十分难过,如今王小左也遭遇不幸,他心里更加伤心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会好起来的。”

“你怎么也和他站一条边上去了?”苏盈盈气道,对着项天又是一声冷哼

项天摇头苦笑,暗自思付:“这两人如此不好相与,怎得就对古云风这小子,如此痴情。”

他偷偷打量着两人,似想从中得到答案。

只见,二人皆是人间绝色,李雪儿如那一湖氤氲生烟的春水,热情中却似隐藏着丝丝清冷,让人想亲近,却又隐生畏惧,不可太近。而苏盈盈宛如骄阳升朝霞,迫而察之,却又觉暗藏着深深幽怨,唯有在不远处跪着的那位少年,能让这二人,亦欢亦忧,亦喜亦愁。

看着二人眸光远望,绝美的脸上忧郁不散,静静地站立着,更显迷人,一时间,项天竟看得呆了。

苏盈盈似有所感觉,突然转过头来,劈头便骂:“大色狼,看什么看,我就说你有企图吧,你还狡辩,雪儿姐,他刚才就盯着你看个没完呢?”

她虽然生气,可那气呼呼的脸上,突然显出狡黠之色,吓得项天急忙调头就跑,离二人数丈时,大声叫喊道:“我没有,我…冤枉!”

李雪儿也不禁笑出声来,这两人,从一见面就开始吵闹不休,时不时的,李雪儿出主意,苏盈盈就去捉弄他,要不就是在他吃得饭里下泻药,要不就是在他睡觉的床上放些针刺什么的,要不设些机关,弄得他满身污*秽,全身湿透,可偏偏项天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咬牙吞气,谁叫她们都是女子。

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这是项天心里这么认为的,只是,在无归楼住的这几天,他可是吃了一少苦头。

李雪儿当下笑道:“盈盈,看你把他吓得!呵呵…”

苏盈盈也笑着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追过去,他绝对要喊救命?”

二人互望一眼,顿时有了心计,苏盈盈拾起地上的石子,突然向着项天奔去,手中石子随即扔了过去。

项天乃是练武之人,瞬间反应过来,发现苏盈盈快速跑了过来,顿觉不妙,身子一侧,躲过袭来的石子,急忙向远方古云风的地方跑去,口中喊道:“云风兄弟,救命,快救我!”他突然想到苏盈盈不会武功,见旁边有一棵大树,即纵身飞了上去。

苏盈盈追至树下,已然笑得不行,只是项天欺她不会武功,奈何不了他,便在树下大骂一通,不停扔东西。

项天也无其它办法,只得在树上呆着,不禁想到:“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失态。古云风啊古云风,你还要跪多久啊!也只有你能治得了这两个小魔头了。”

只是,他们再如何嬉闹,古云风却仍是一动不动的跪在任老的墓前,。

只见,那碑上刻着“师傅任千行之墓”,这是他三天前刻上去的,九娘在立碑时,就特意嘱咐,碑文等到他醒来的再刻,只是没想到,他这一睡就是半年。

古云风默默地跪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在他身前,放着两坛还未开封的酒坛。

天渊剑直直地插在地上,森冷寒气,透过剑鞘弥散在空气,使得周围更生阴沉寒意,也似只有它能配着古云风,跪在任老的墓前,传达出彼此的心念。

不知过了多久,古云风蓦然挥手,拍掉酒坛上的封泥,右手抓起其中一坛,颓然坐下,对着墓碑说道:“师傅,以前总看您一个人喝酒,今天,徒儿陪您喝个痛快。”

说着,他将另一坛酒抓起,两坛相碰,“哗哗”将酒洒在地上。

“干!师傅!”

说着,古云风仰头便喝,“咕噜咕噜”直喝了半坛方停。

他从未喝过酒,又三日颗粒未进,此时痛饮一气,酒入愁肠,顿觉腹中如燃起熊熊烈火,五脏六腑都如在火中炙烤,肠中火辣辣地,只冲头顶,全身瞬间出了一身热汉。

远处的李雪儿见,惊道:“他怎么喝酒了,九娘从不让他沾酒,他这样喝,身体肯定受不了。”

“放心,练武之人,没那么容易喝死,况且,古云风内功深厚,更不会有事,放心吧!”项天站在树上,悠然说道。

他一开口,立时招来两道冷厉地眼光,不禁打了冷颤,急闭口不言。

只听古云风突然大笑道:“哈哈……好酒,干娘总不让我喝她酿的酒,师傅,你真有口褔,天天喝,来,师傅,敬您!”

腹中如烧,他并没有克制,任酒劲发挥出更加绵长、猛烈地劲道。

心中忽得生出一股豪气,身形踉跄着站了起来,似随时都要倒下,显然已经醉了,但他就这般,恍恍惚惚提着酒,硬是倒不下去。

他举着酒坛,放声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待有一日,我修道有成,一定会找到您,我还拜你您师,教我剑法…”

他大声说着,掩不住的悲伤,泪水已在打滚,但他似不想在流泪,强忍着,仰头又是一阵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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