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尘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有幸做您真正的学生吗？”
片刻之后，穆尘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种本地的习俗，类似某种正式的师徒关系，但是和教育体系无关，属于私人之间的一种特别关系。
一个人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老师，但是正式建立私人间师生关系的不会很多。和教育体系的师生不同的是，这种私人师生关系是要保持一辈子的，而且做为学生除了学习某种知识本领之外，还要接受老师人生观方面的教导，和穆尘知道的那种师徒关系还真有些相像。
穆尘笑了。他平生最怕麻烦，老来更是如此，既然连家里的亲人都不那么牵挂，弄个女弟子算是怎么回事？还嫌和这个女孩接触带来的麻烦和不快太少吗？
“我想……还是算了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而且……我不想让你家人误解下去，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从今往后不要再见面了，所以刚才我才会那么仔细地给你解释。请千万不要多心，我这个年龄了，而且比较自尊或者说……总之自认为是个好人吧，实在不希望再被那样对待。”
他不想伤害对方，尽量挑拣温和的字眼表达自己的决心。
波基娅的俏脸猛然涨的通红，连高高竖立在头发外面的猫耳朵都红透了。她深深地垂下头去，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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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塔方向传来的隆隆钟声宣布着贵族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而必须注意节约的贱民们开始熄灯入寝。天色已经黑透了，只有两只冷月斜挂在天空，给大地带来微弱的光亮。
在旅馆前零星几座灯柱投射出的昏暗光线下，一个人影踯躅徘徊，不时地朝旅店的某个窗子张望一下。
怒斥了妻子的严重失职后，乐器店主塞姆拉急冲冲跑了过来，在旅店门前坚守了许久。可是过去一个小时之久了，女儿还没有出来。
虽然这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好消息，说明她和那个老东西没有谈崩，甚至交谈甚欢，但是这反而让店主更加担心。万一他们早有苗头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生米煮成熟饭，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尤其如果最后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那丫头一直对控制她的贞操强烈不满，万一她打着什么别的算盘，趁着这个机会溜到别的男人那里品尝禁果的可能也很大啊。那还不如便宜这个老东西呢，至少这老东西送人东西还是很大方的，煮成熟饭之后再把东西交出来的可能性极大。
本想冲上去看个究竟，但是又觉得似乎不妥。老东西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再来这么一下子，可能女儿的面子都不好用了。
真的很苦恼啊。焦躁不安的塞姆拉只能坚守岗位，继续在外面热锅蚂蚁般走来走去。
又等了半个小时以后，塞姆拉终于忍无可忍，冲进了撒特莫奇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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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基娅替父亲的无耻行为再次道歉，请穆尘老师千万原谅好吗？”
经过一阵令人窒息的尴尬之后，波基娅再次忍住了逃离现场的冲动，站起身交叉双手深深地躬下身子，用平民间最诚恳最庄重的礼节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渴望。
“不要这样，波基娅，我没有那么小气，我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只是不希望发生下一次而已。”
穆尘有点沉不住气了，波基娅已经给他鞠躬好几次，道歉的话也说了好几遍，这样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奇丝儿垂着头一言不发，在主人和外人谈话的时候，做为女奴没有权力插嘴。
在波基娅进门前就被穆尘合上盖子并被禁止出声的笨笨只能用摄像头静静拍摄着眼前的一切，一声不出。
“穆尘老师，我只想做您的学生，不会让父亲参与进来。如果您怕他再次羞辱您，学生可以保证在山乌镇期间，绝对不再来和您见面。这样可以了吗？”波基娅保持着恭敬的身姿坚持不懈地继续恳求着。
“这……名不副实的师生关系有什么意义？波基娅，我可没有远程教育的本事。”面对波基娅的坚持，穆尘无奈之极，把波基娅不可能理解的词汇都生搬硬套到掩云语中。
“您已经教给学生许多，我们的师生关系不过就差一个承诺和仪式而已。而且谁敢保证将来没有在别处见面的可能？只要老师答应学生，正式确认了我们之间的师生关系，学生就知足了。就让学生带着有您这样品德高尚学识渊博的老师的自豪去走人生的路吧！请您务必答应学生好吗？”
波基娅仍然躬身请求，嘴角偷偷露出一丝笑容。她可知道和老师在别处见面的机会有多大，但是永别总是会让人更动情，所以现在还是不说为好，免得节外生枝。她分明已经看出穆尘要坚持不住了。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穆尘勉强板着脸的拒绝已经难以为继。他看看奇丝儿，后者毫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没有给他任何帮助。
“你……先坐下吧，波基娅，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其实我教不了你什么，几样乐器都是业余水平，而且……”
“老师，您答应啦？谢谢您老师，谢谢！”
波基娅也不管那么多了，她还有太多的任务要完成。
厚着脸皮善意曲解了穆尘意思，波基娅马上站起身，抬手把茶几搬开了一点，在穆尘疑惑的问询声中，自顾行起了拜师礼。
她郑重地对沙发上的穆尘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交叉的一双玉手顺势扶在右膝上，蹲下身子，再把左腿收起落下，变成单膝跪地的姿势，然后深深地垂下头，恭敬地叫道：“穆尘老师大人，学生波基娅?塞姆拉?赫松……向自然神灵之名发誓：愿意以#@%^&表达我的诚意，终身尊您为人生导师，遵从您的教诲，传承您的学问，奉行您的德行，今生今世，永不改变。老师大人，请看在学生无比虔诚和真心的份上，接纳波基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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