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穆尘已经了解了当地的季节――现在正当夏季,气温还在上升期,大约几十天后才会有所回落。其实他还猜中了一件事实,那就是波基娅确实是回到山乌镇休暑假的。那是后来她从波基娅那里了解到的。
幸好,今天中午开始阴云密布,有望在今晚或者明天享受一下凉爽天气了,首先要把今天的难耐湿热熬过去。
一匹性情温和的“猪嘴牛”拉着一辆两轮车慢吞吞地沿着街巷往市中心进发着,坐在只有半边遮阳棚、类似黄包车似的的简陋牛车里,穆尘看着身边坐着的小女奴,露出惬意的微笑。
中午和奇丝儿午睡了一个多小时,在他提出共睡一张床的要求之后,奇丝儿似乎立即明白了主人的企图,也不罗嗦什么奴隶不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了,羞怯但乖顺地躺到了他的身边。
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神经高度紧张状态,单单是克服语言沟通问题付出的精力,就足以让穆尘立即进入梦乡。
奇丝儿听着身边微微的鼾声,浑身都放松下来。她这些天经历的比穆尘还多,体力和精神早就透支了,很快步入了主人的后尘。
一觉醒来,主奴二人都精神倍增,他们扭过脸互相看看,都有些尴尬。奇丝儿慌忙想要下去,却被穆尘一把拉住。
“记住,奇丝儿,以后你一直要睡床上。”
“是,主人。”
“没要你起来不许起来。”
“……是,主人。”
再次动用了主人权力,穆尘见奇丝儿乖乖地躺着不敢起来,心里偷着乐。这个办法还真灵验啊,可少了那些罗嗦。
他哪能不知道女奴的心思,无非认为有责任陪主人罢了。可是如果点破的话,这个精通《奴隶法典》的女孩很可能又搬出什么规定来坚持睡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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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奴儿必须和您一起去寺庙,极度危险的奴隶要一直守在主人的身边。”
穆尘要按约定去找格鲁杰法师了,奇丝儿对留下自己在旅店感到十分不安,眼巴巴地望着主人,寻找着足够的理由。
他想了想,立即去店主那里弄来几条新毛巾用剪刀裁剪了一阵,然后在她会受到镣铐折磨的地方做了处理,比如手铐会接触到的手腕处,就被他小心地缠上了一层毛巾条。
他没有注意到,这个新买来的女奴的眼睛悄然出现了水雾。
气色好一些的女奴既然坚持要和他一起去寺庙,总不能拖着几十斤的镣铐步行赶路。幸好在睡觉前穆尘就和店主沟通过,以10银币一天的价格包租了店里的一架畜力车和一个贱民身份的车夫,反正这个价格和这些天的收支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
奇丝儿不可能戴着脚镣跟上他,只好做为特例坐上了车子。
山乌镇一丁点的地方,尽管猪嘴牛走的慢,也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穆尘先生,穆尘先生!”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刚刚下车的穆尘停下了脚步。
一个自称名叫唐沃克的高个子文静面孔青年平民表明了他的来意。这小伙子和贵族们一样高大,可能接近一米九了,略显稚嫩的脸庞写满了书卷气。
通过自我介绍,穆尘知道他是贵族陈乐的同学,代表陈乐大人来谈重要的事情,希望能够和穆尘共进晚餐,边吃边谈。
那个貌似高雅实则轻狂傲慢的贵族会有什么事情?
“对不起,改日吧,我非常忙。唐沃克先生。”
“不,先生,这件事很急,占用不了您多少时间的。那么只给我三刻钟好不好,在哪里谈随便您。”
“我和格鲁杰法师大人约好的时间,真的没有时间了,等到我们谈完再说吧。那至少要等到14点。”
“我会在14点钟再来,穆尘先生。”
本来的好心情被那个叫做陈乐的贵族名字搞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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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杰法师的书房宽敞明亮,一半是排成若干排的书架,一半是研读和修炼的区域,整个房间文化气息浓厚,却没有老学究式的气闷感觉。
奇丝儿被安排在别的房间里等待,格鲁杰今天的话题不想让下人知道。
“这就是我要用在这个法器上的图符,你要把他们完整地、一丝不差地雕刻上去。或者按你的说法叫做灵力雕刻。”
摊在一个巨大的木头桌子上的,是十多张比三号图纸略小的图纸,上面布满了弯曲、逶迤、细密的连续线条和星罗棋布的符号组。图纸旁边,一只法杖静静地躺在那里。法杖大概有一尺半长,中间是零星点缀着金色的黑底圆柱体,两边各连着一个红黑色球形体,每个球形体两边各有一个翅膀状翘起的红色饰物。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说明和艰难的解释,穆尘总算明白了刻印师的工作内容了。
他现在知道了,自己那天的命名有误差,有些刻印师并不是用雕刻的方法工作的,而是用‘印’的方式,所以他重新给那个岗位更名为刻印师,尽管掩云语中的词汇没有任何变化。
而那些由连绵不绝的细线组成了法阵,一堆一堆的符号叫做图符,细线和图符组成的整体同样叫做图符,这些都是使法器区别于普通器物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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