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知音（2 / 2）

这时候，他们其实已经站在那里快一个小时了。

连续两番合奏，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对望着，眼含微笑，表情丰富，都有些激动。

穆尘可不会把对方带着认识知音的那种热切眼神看做异性间的感情表达，尽管同事朋友们都夸张地说他看上去象四十岁般年轻，也绝对不会引起刚刚成年少女的爱慕吧？

“你们＃◎￥…＃＃￥◎◎％￥※！”

一声断喝从里间门口传来，有过几面之缘的中年店主怒气冲冲地边喊边奔到跟前，对着他一阵声嘶力竭的质问，立即让本来万分美妙的感觉荡然无存。

凭着几十年的生活阅历，穆尘猜到店主误会了他在勾引自己的女店员或者女儿，可是他除了摇头摆手之外，给不出明确的解释，急得他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猫耳少女的脸也腾地红了，她低头叉手，恭敬而又小心地做着解释，总算把一脸怒气的店主安抚下来。

“对不起，◎＃￥先生。”研究了少女记录下来的乐谱，店主终于相信了他们的无辜，给了穆尘一个应得的道歉。

“是穆尘先生，￥％8◎＃。”少女小声补充。

穆尘万没想到居然会被误会勾引少女，那份尴尬和懊丧难于言表。他不再聆听店主下面的长篇大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非常坚决地迅速离开。

以后几天，尽管他在研究那些乐谱中遇到了许多难题，他都没再踏入乐器店一步。

不过，这次跨越两个世界的音乐交流还给穆尘解答了困扰多日的问题，就是在研究节拍和速度的时候，他知道了本地“小时”以下的时间单位。

在这里，每小时分10个单位，然后再分10个单位。找不到地球相应概念的穆尘索性把它们理解为每异界小时分10异界‘刻’，每异界‘刻’分10异界分钟。

所以当他晚上，他就更新了早已被他改造为本地小时表达的漂亮桌面时钟，把新的“刻”、“分”的概念加了进去。至于原来的系统时间他不打算变更，不但系统六十进制时间难于转换为十进制，而且留着它也是一种对地球的纪念。

在淡忘了误会事件之后，穆尘又面临了新的难题：两个武器店主联手和他沟通，要求把武器设计的价格压低到每套20个银币，分别只再要10套和15套，而且要在五天内交货。

穆尘几乎立即就想拒绝，但是考虑到那样的话自己可能立即连吃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怎么也硬不起来。于是他选择了拖，表示第二天再答复他们。

拖着沉重的步伐，穆尘漫无目的在街上踯躅着。几天前他已经预见到这份工作不可能长期维持，并且已经有了离开山乌镇、到更大一点的城市去的念头。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尤其是语言水平还没达到哪怕三岁小孩的程度，到陌生的环境里更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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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之后，市政厅的‘驴耳’女办事员（穆尘当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发音类似‘绿儿’，所以让他忘了‘驴耳’这个外号太难了。嗯，按照音译的话，也不算外号）接待了穆尘，她听着对方笨拙的蹦出零星的词语，看着他一张接一张地画着说明图画，两个外星“刻”后终于明白：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家伙准备离开山乌镇，到一个和他类似的人比较多的、比山乌更大的城市去。

露出遗憾的表情，进行了长篇大论对牛弹琴式的劝说之后，她没有说服穆尘，只好为他提供可能的帮助。

于是，穆尘的面前就出现了由绿儿绘制的这样一副图画：一个放着光芒的圆圈，后面跟着六个带向上弯曲的弧形箭头，然后是一个刚刚向上升起的箭头，接着是坐了许多人的一串大车，前方则蜿蜒出去一条长长的曲线，曲线尽头的箭头指向了一个城门，城门后面画了许多小人。

然后，她把穆尘带到了市政厅门口，往钟塔下方一指，说出了穆尘能够听懂的话语：“7点，3个金币，20个银币。”

穆尘做出了正确解读：六天后的早上，有一个可以载客的车队从钟塔下面出发，时间是早七点，费用是3金币20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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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乌镇平民能够入住的最便宜的旅店里迎来了一位老年人类生客，他就是穆尘。

他和店主艰难地沟通了片刻，研究了看板上的文字说明，又看了虽然窄小但还安静整洁的房间。当他知道连吃带住一天的费用只有3个银币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至于伙食水平如何，他问不明白，也不太关心，总比和猿人们在山上的时候好吧。

当天晚上，穆尘卧室的灯光亮了很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