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女轿’（2 / 2）

所谓的女轿，就是完全用纤弱而美丽的女孩所抬的轿子，据说整个山乌镇只有一个贵族家族拥有。

和中国古代的轿子不同，这个轿子不是封闭的，更像四川的滑竿之类的，但有可以打开的遮阳避雨装置。

穆尘知道它隶属于山乌镇最有地位和权势的贵族家族葛郎家族，如果最低等的贵族算作男爵的话，这个家族的族长相当于地球上的伯爵爵位。

穆尘远远的也曾经看到过一次，并听到了许多平民带着艳羡的议论，打听之下才知道由女奴隶抬的‘女轿’这个词汇，却没有想到今天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它。

本着千万不要在不熟悉的环境下惹事的理念，穆尘尽可能无视眼前见到的一切，只是那四位穿着朴素大胆、体型完美皮肤裸露过多的女郎实在太引人注目，让他不自觉地多看了一眼。

这四个女奴真有趣，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弄了一个企业logo一样红蓝相间的东东，两边还有一些红色字母，也许是这里的风俗？

一道奇特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让他打了一个激灵，那是女轿夫中最具特色也是最美丽的一位女孩的海蓝色明亮大眼发出的。因为她长着非常接近地球人类纯种白人的相貌和黑白各半的长发，特征实在太过明显，让穆尘牢牢地把她的形象刻划在记忆深处。

说那目光奇特，是因为那里面温和与淡漠共存，冷峻和谦恭交织，真是让人难以说清感受的短暂注目。

为了避免一切麻烦，穆尘微微颔首，飞快地垂下了自己的头，急急地钻进了店铺的珠帘。贵族家的一切都不要招惹，这是所有友好平民一再劝告他的至高法则。

乐器店是穆尘光顾了几次的门店，他知道这家店铺是一对夫妻开的，头天到山乌镇时拉他来调音的是男店主塞姆拉，而平时真正在铺面上打理的是他的妻子――外表平和说话语速很快的中年猫耳女性塞姆拉太太。

猫耳女性？

想到这里穆尘才意识到早上自己漏掉了这个细节。那么说，那个猫耳少女不会是她的女儿什么的吧？可是以前怎么没见过？难道是――放暑假啦？

穆尘为自己的搞笑想法摇摇头，撩起门帘走了进去。

店铺里正有一位贵族样子的青年人类客户，女主人不在，猫耳少女正在恭敬地帮他调试一台竖琴。

做为这两天的一个新发现，他已经知道所有的贵族额头上都有乒乓球大小、高度一厘米左右的球状凸起，叫做灵角。只是每个贵族头上这种凸起的数量不同，听说国王额头上居然有七个。当然他也早就知道了那天捉到少数民族女子的‘怪物’其实就是异界的贵族男子，只是当时慌乱之间没有看清他有几只灵角，估计不会少于四只。

这个青年贵族的额头上就有三个鼓包，那不是和本地最高贵的老汾德烈三角贵族一样？

贵族是所有人必须恭敬和服从的对象，入乡随俗的穆尘马上移开自己的目光，躬身扶膝遥遥行礼，乖乖等到一边。

那台竖琴外观风格和地球上的有些不同，琴弦也要多上两根，但是原理和结构完全相同。看起来即使不在一个星球上，智慧生命也会受到相同的自然规律的约束，从而发展出相近的东西来。

看到穆尘进来，猫耳少女礼貌地冲他点点头，继续专心为青年服务，无论是客户第一的理念还是贵族第一的社会现状，她都必须如此做才行。

倒是那个贵族的直立宠物对穆尘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它原本眯起来的眼睛立即瞪圆，身上不多的毛发竖起，一下子冲过来，对他发出吱吱呀呀的恐吓声音，放肆地呲出尖锐的虎牙。

能够看出它的表情丰富到类似人类，而且相当地轻狂骄傲，神色透着几分不屑和不耐，仿佛要寻找什么机会表达它的忠诚和凶猛一样。

这个宠物其实就是一米五十左右的似人非人怪物，长着松鼠般毛茸茸的粗大尾巴，身上是灰色带银色纹路的退化短毛，头脸一半象人、一半象一只猫科动物和灵长动物的混合体――脸部象猴子，后脑和耳朵象猫。它身体直立、身材矫健强壮，除了裆下用光亮的材料兜得鼓鼓的以外，没有别的衣服。它的脖子耳朵手腕脚踝等处都佩戴或镶嵌着金光闪闪的饰品，一看就绝对不是平民家庭所能供养的。

这种宠物穆尘还是第一次见过，尽管其他贵族家庭和某些平民各有别的奇怪物种。穆尘了解的类似宠物都有差不多一半人形，能够直立行走，能够灵活地使用工具帮助主人做事，能够用语言交流。

他感到按照掌握语言和能够使用工具的地球标准，它们已经具备了智慧生命的主要特征。但是因为它们经常在脖子上带着项圈被主人牵着，穆尘只好把它们暂时归类为宠物。

眼前这个被他立即命名为“大尾猫耳猴”的宠物脖子上就有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属项圈，细细的链子的另外一头扣在贵族青年的右手里。从常识来看，不能放手的宠物无非有两种可能：或者好动容易跑丢，或者是有一定攻击性需要控制。

出于一种习惯性的礼貌和敬畏，从来不喜欢惹事的穆尘尽可能友好地对着宠物点点头，说道：“你好。”

宠物似乎愣了一下，收敛了自己的举止，挺直身子不再看穆尘，但是那种倨傲神色反而更加嚣张。而高挑白皙的贵族青年则傲慢而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眉宇间不动声色中透出微微的不屑，因为在山乌镇没有一个平民会向一个宠物说这种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