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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公交上的牲口们(1 / 1)

() 挂断电话不久孙斌就后悔了。话说上海火车站建的可是规模宏大,从地道口出来,他就蒙圈了。在底下的时候其实就蒙了,左拐右拐的又是蹬电梯,又是过通道的,绕来绕去,要不是跟着人流,自己还真的走不出来的。

出来到是出来了,却不知道到了那里,只是感觉到人很多,四周到处是人。就是找不到去公交车站的路,栏杆纵横交错看起来要比跨栏要复杂。向前走,向后走。站在原地好几分钟不曾移动。观察着人流多去的地方。随大溜不挨揍,还是有道理的。拎上包顺着那排栏杆走去。跟上翻越栏杆的大军,可能终点就是自己的目标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仰头看了看挂在天上的太阳,耀眼,不敢直视。滚烫,让人无法靠近。人总是生活在它之下,喜怒哀乐全都施加到人类身上。人类只是生活在它眼中万千事物的一种,来的可能还没有树木又意义。但人却有装下它的胸怀。但装下的会有多少之分。装的多的就会在人类中显现,成为重要的人。装的少的只能甘为平庸,生活在最底层来烘托他们的高贵。

路,是不一般长的路,路,不是一般起伏的路。在孙斌翻阅第20多道栏杆时终于看到了那公交车站。孙斌托着包,避开了一辆当面来的巴士,再小跑一段,也终于来到了目的。却不曾发觉才是开始。

民工流、学生流,加在一起就是盲流了。到处都是找车坐的人,公交还没进站人却已经坐满。司机在车门关闭都有些困难的情况下终于开走了。孙斌拿出了第一次吃包子的劲头,在车还未停稳的情况下迎着车门就冲了去,却不曾想已经落了先机,从三个方向涌上来的人,挤的他一阵头晕目眩,气喘吁吁。在体力严重下降的情况下,不得不要想方法突破人群了。把包扛在肩上,在一阵前涌的冲劲下,瞅准了车门,哪管你有没有人包先扔进去在说。再在一人的高呼,人们的惊呼下,向前一阵冲锋,在不只踩踏了多少只鞋,挤掉多少个包包的情况下,在车还没有装满人之前终于上去了车。

“我得妈呀,可不是人能做的事情!”孙斌一边暗想,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么不爱出汗的人,身上竟有了洗澡的感觉,可以想象刚才的惨烈。向挨砸的女生说声对不起,在周围一阵愤怒,女生一阵白眼的情况下。孙斌却也是一阵尴尬,脸上了无光sè。你说砸谁不好,要砸一个女生,砸一个女生也就算了,却砸了一个还相当漂亮的女生。孙斌竟没有了直视的勇气,只敢轻轻的瞟了几眼。女生留有一头长发,长长的头发直达腰际,很自然的垂落在胸前耳后,头上戴着一个粉红sè的发卡。睫毛弯弯,可以看出是经过了细心的修正,眼睛大大有神,黑白分明,透露出来的是闪闪的光。鼻子小巧而微微向上挺翘,恍惚中好像在轻轻跳动。穿着天蓝sè棉领韩版棉衣,胸前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节。嘴唇一湣露出的是洁白的牙齿,唇红齿白间流露出的是一股灵气,浑然天成,让人眼前一亮。清纯靓丽,只是轻轻的站在那,无形中散发的气场,是让男人兴奋异常的心悸。突出的是她的一双芊芊细手,修长细嫩圆润,指甲闪闪发出的是五彩的光。手里拿着一部粉红sè翻盖手机,挂着的一只小熊欧拉。女孩皱着眉,嘴角轻轻扬起。散发出的却是一股幽怨。好像是在埋怨今天的人多,也可能是在埋怨那个用包砸他的那个男生,不,坏蛋。孙斌却想得一定是在埋怨自己,也许那一下砸的太疼了,想着就更加的感觉惭愧,头底的更加真诚了!

下身穿的什么,没注意。在终于没有了站立的地方的时候,司机只能选择了开车。话说如果安超载的话,车上要下去三分之二。可想人数之多。

孙斌是一只脚着地的,他抬头想找一个可以抓的地方,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只只的手臂。没有空间,没有扶手,有的只是叹息,还有一双不满的眼睛。好死不死的就和那个女孩站在了一起,在周围羡慕的眼光中,他却来的相当尴尬。孙斌刚刚已经说过了对不起,当回头看到她的眼神时却不自觉的又开始道歉。可能是真的砸疼了。也没有多少东西呀,洗漱用品加上一本,临上火车买得,打发无聊的时间。一双李宁板鞋。路上喝水用的水杯。加上几件衣服。‘真是,自己理亏,还不让人家瞪几下吗’心里想道。

把头扭到和她相反的方向不去看她,目光却总是不期而遇。没有办法,被四周包围的孙斌,面对着漫天的胳膊,目光根本穿不透坚实的人墙,想转移下身,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没能成功,相反自己的生存空间却有了缩小的趋势。本来就一只脚着地,一只脚掂地他,再动下去真的就只剩下一只脚着地了。只好低头看脚面,举头看车棚了。

怀着期待和胆怯的心情汽车已经开始发动了,对面的女孩真的好漂亮,总是让人产生其他的想法,却明白自己如何努力却不能发生交集。孙斌是一个明白自己处在什么位置的人,说好听了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梦想是每个男人从心底迸发的最原始yù望,从来也没有结束过。平常只不过被生生的积压在心底,只是在等条件成熟的情况下爆发。但大多数的是永远的埋藏到了心底。世界是公平的,从来都是允许男人喜欢女人的,两情相悦时才能修成正果。努力吸了几口空气,离了近了好像还能够闻到空气中隐藏着淡淡的香气,好像兰花,好像玫瑰,软软的,绵绵的,让人联想翩翩。刚刚平息下的想法竟有喷涌的感觉。果然是妖jīng是也,是可以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类型。是孙斌生活中得观赏型,离结婚的类型却相离甚远。知道自己的价值,更知道自己的位置,十三亿中的一份子,其中可以缺少的一部分,得到了也会守不住,不如不去想要得到,抱着观赏的态度,不仅可以满足jīng神的需要,更加的可以增加自己的生命。据不完全统计,每观赏十位美女可以多让生命活的更加长远。

可能是心底作祟,也可能是男人的本能,男人总是想离得女人更近一些,尤其是美女。于是自车发动以来孙斌就感觉周围的压力陡然加大,压迫的身子竟然有倾斜的趋势,本来就一只脚站立的孙斌要想身体可以稳固,就必须向那位美女靠近,来拓展生存。也可以选择逆着压力的方向相抗。可伶的孙斌却往往选择第二种,这也是他一直的选择。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为某个女孩来阻挡来自外在的压力,虽然很累,但却很幸福!

男人总是想在女孩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后面吃了chūn药般兴奋的牲口们,努力向这边靠近着,可见孙斌承受的压力有多大。虽然想在女生面前留一个好的印象。可能女生根本就不曾注意过。虽然他同样是一个有着自知之明的人,却出自本能的提起jīng神理顺头型,悲剧的几天都是以方便面为食的他早就饿的体乏心萃。如何的与一群打了鸡血般兴奋的壮汉相抗,只能为了身体的平衡在一退再退。

爱占女生小便宜是没个男生必备的品德,孙斌心里想得与表现出来的行为却完全的不符,每一步的靠近不是兴奋,而是心慌,脑子里一片混乱。能想起的却是本能的抗拒。

女孩早就察觉到了周围的情况,前面那个用包砸自己的男生正在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开始她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个男生,因为他张的并不出众,身高有点矮,比自己高不了多少。放到平时是一点都不会引起自己注意的类型,但偏偏可恶的竟然拿包砸了自己,所以才用眼睛瞟了几眼。

那瞟几眼的风情孙斌没有看到,否则他会坚持更长的时间。

周围所形成的压力她却也深深地感觉到,心底没有来由的一阵慌张,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镇静。那个男生的动作她有看到,弓着身子,向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让他努力的离自己远一点,看着那个满头大汗的男生在一点点的向着自己靠近,虽然心里产生了一股反感。多的却是产生了一丝好奇,男生脸上的慌张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倒是一个单纯的男生,好像刚才和自己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嘿嘿!自己每一次眼神的探视,男生都会紧张的低下头。是不是在为自己刚才做的事情而内疚,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就原谅你一回。

与众狼做斗争的孙斌,完全没有了时间去分心,更不可能会去猜想那个女生的心思。要是让他知道女生不在怪他,相信他已定会高兴的跳起来。而现在的他却是深深地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离女生越来越近了,自己的身体在往后靠一下得话,就可以碰到她的手机了。

“她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流氓,自己诚心的占她便宜。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坏人。”孙斌悲切的想到。再在看到对面的女生竟然瞟了自己几眼。心中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了。

“完了,我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后面的一群畜生们呀!你们就不能少出点力呀!这不是害老子犯错误吗!啊!完了!我该怎么办呀!早知道就不上车了。”孙斌心里嘀咕道。

车子到站,随着司机的一个急刹车,后面的牲口们看到了有机可乘,随着惯xìng都推涌上来。内心无比焦虑的孙斌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直接的被人流推倒。一时一团火热竟直向胸前扑来。孙斌此时思虑的很多,如果不可截至相撞在一起,尴尬的肯定是双方,而自己会不会被周围的人误会先不说,重要的会不会让她误会,毕竟自己没有给她什么好的印象。虽说撞到一起是双方的责任,但在这方面男生总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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