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神态自若,闻之如沐春风,场中众人几经顾盼交流,听者不是畏其名,就是敬其人,再不敢造次,纷纷应下。
要说有怨言者,就只数孙不快一个了。
这领头的活儿被抢了,美人也无望了,孙不快哪能痛快起来。
只见孙不快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后,就像个负气的小孩般,别过脸去,独自喝起紫葫内的美酒,竟就此对四遭的变化,来个沉默以对,更对诸事不闻、不问。
玄菲儿闻言,也知她逃脱了孙不快的虎口,此时不胜庆幸,更对青衣书生心生感激,偷偷抬头,暗里窥视了那恩人一眼。
这一眼,就让玄菲儿乍然忘掉世事凡忧,整个眼里只剩那一袭青衣的美男子。
“好一个翩翩美君子!”
玄菲儿不知怎地轻喃出声来,其心如鹿撞,腮边渐添红装,红透了耳根,一时之间,竟不敢与青衣书生对视,那娇羞之态,如同初陷爱恋的小女儿。
素衣粉颊,眼含一湖春水,眉毛略颤,顾盼之间,更添了几分娇媚。
孙不快眼神虽然没有往玄菲儿处望去,可是他的神识未曾间断过,紧紧注视着场中的动静,玄菲儿面上那点变化,自然瞒不了他的那双慧眼。
“小书生就是喜欢沾花惹草,比起钻花丛寻幽探秘的道行,老道只算是一介凡人。”
孙不快倒是不吐不快,一吐就有惊人语。
这些话语声音虽低,但是场中诸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霎时间就被孙不快的话吸引了过去,眼神更不时往青衣书生和玄菲儿身上巡视着,像是要找出他们之间私通款曲的证据来。
青衣书生依然脸带笑意,神态自若,自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倒是玄菲儿受不了那些人的目光,羞得急往白荀身后躲。
见此,陈群心里甚是不吃味,却不敢如孙不快一样直抒其胸臆,只能把心中的不愤按奈下来,却暗自恨道:“好不容易走了白琅,又来了一个更高不可攀的天明神君,这该死的贼老天!”
“孙老头,你言过了。”
青衣书生一言将尴尬的气氛轻轻带过,又提起此行的目的来:“此行掌门特意赐下九龙令牌,令天明往地穴深渊处走一遭,试探情况,所以镇守魔穴谷入口之事,就有劳烦二位了。”
青衣书生向孙不快和陈智躬身一礼,陈智不敢怠慢,当即报拳回礼,道:“应当的。”
孙不快瞅了瞅青衣书生的衣袖,笑道:“老道可不想在此地吃西北风,小书生,你把令牌让给我,等老道替你入内走一趟,怎样?”
“孙老头,你还真把此行当成玩乐了?”
青衣书生闻言乍怒浅笑,眼光有些无奈地望向魔穴谷深处的浓雾,渐渐变得闪烁不定,半晌,青衣书生摇了摇头,道:“孙老头,师命难违,此行,天明定当亲身前往,况且,天明也想会一会那上古荒兽的手段。”
青衣书生的语气虽淡,但是说话里还有着一种难以压抑的傲气与战意。
孙不快闻言冷哼了一声,再次别过头去喝酒。
接下来的场面,青衣书生领首打点一切,很快,三大势力的一众筑基修士皆聚首一起,等待魔穴谷的启后,就随青衣书生前往地穴深渊一探究竟。
至于其他低阶修士,青衣书生并没有多作安排,在他眼里,能帮上忙的,只有筑基期修士而已,筑基以下的修士即使再多,根本派不上用场,倒不如任他们去留。
月色透出云端,洒在浓雾之上,一下子,魔穴谷就披上一片白茫茫的莹光,那重重的浓雾也如洋葱般被人层层剥开,渐渐地露出魔穴谷的原貎。
陡峭的斜坡、孤寂的林野,还有那饱经风雨侵蚀的奇岩怪石,构成一个幽深的山谷,山谷内无数的地穴通道,就如同一头头卧伏在地的狰狞巨兽,正张开大口欲择人而噬。
“好一片绝地!”
青衣书生看了一眼,心里暗赞了一声,眼光扫过那些跃跃欲试的炼气修士,眼中不禁掠过丝丝怜悯之意:“绝地炼人,百不存一,古来有之,后来者,前仆后继,何其壮哉,何其悲哀?”
待整个魔穴谷的浓雾完全散去,青衣书生脚步轻踏,领前而行,人如清风,悠悠往魔穴谷飘去。
一众筑基修士亦随之呼朋唤友,各显神通,纷纷随青衣书生前行。
青衣书生飘到半途,眉头忽然一动,又若无其事地往前飘了百米,最后,青衣书生停了下来,面上悠闲之色一收,缓缓地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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