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柳茜乖,她没理睬朱冰的热讽冷嘲,把整个事件解释了一遍。
原来,上个礼拜,周灿参加全县年轻干部竞聘,笔试考了个第一,几个人一高兴,就到仙桥水库游玩庆贺。没想到何凯遇险,周灿为了救他,差点把自己淹死了,后来又亏得两个女孩把他救了上来,救活了他。何凯现在病恹恹的,他被淹得差不多了。
哦?既然是那次竞聘,这个时间就好记了。周灿别的事可以忘记,但这事不会忘记,他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在这次竞聘中,以笔试、面试两个第一胜出,从此走上了仕途。时间,今天应该是一九八八年十月五日。
对了,明天是面试的日子,他又可以得一个第一。当年,两个第一,轰动整个石县。
现在,可以再来一次,不错的滋味!
周灿不由得庆幸自己重生真是重生对了时候,他有很多事可做,他可以活得更辉煌、更惬意,甚至,他那个杨氏家族,也许可以通过他的重生而重新振兴起来。
他将成为杨家的拯救者?
周灿不由得心跳加速,血往头上直冲。
周灿乐了,眉开眼笑,他感谢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前世的辉煌可以继续,他有机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还可以改变他“父亲”的命运。现在,他知道谁是父亲了,他就有了一个显赫的家世;他有二十年的先知先觉,一切都重来,可以重新选择。
稳操胜券,周灿乐得嘻嘻地笑。
朱冰瞥了他一眼,仍然是不屑。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的前世是死在诗雨怀抱里的,虽说做鬼也风流,但是,这辈子该选择谁做妻子呢?诗雨,朱冰?
“忍痛割爱?割谁也割舍不得的呀。”周灿虽然难以抉择,可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期待。他不由得坏笑了起来。
“周灿,贼兮兮的笑,美是吧?”朱冰冷冷地说。
“我美什么?我……我都差点淹死了我还美?”周灿没说真话。
“嘿嘿,谁知道你美什么?我说,有的人啊,获得美人芳心自然美啦。还香吻呢,够你美的啦。”
“朱冰姐。”柳茜急了,她知道朱冰在说她,她刚才给周灿做的人工呼吸。
周灿想起来了,过去追朱冰的时候有过这么一段经历,这冷美人极难琢磨,把周灿折磨得神魂颠倒,食无味、寝难眠,差点神经了。
朱冰没有理睬柳茜的尴尬,她继续她的奚落,“周灿,金榜题名时,又抱得美人归,惬意吧?”
这句话,令周灿想起了明天的面试,脸上顿时又神采飞扬起来。
二十年前,自己面试时侃侃而谈,让主考官如痴如醉。现在想起来,又惬意,又可笑,想想那时候的回答,既幼稚又浅薄。现在,再回答一遍,积二十年的亲眼所见,再加上自己曾经为一县之长,这面试还不是小菜一碟?
朱冰以为周灿还在因为柳茜的口对口呼吸而得意,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去。”
一天的活动就在这美人威严的
“回去”声中结束了。可对于周灿来说,新的一辈子又重新开始了。
松鹤牌的自行车该谁坐呢?两个女子,不是柳茜就是朱冰。
朱冰瞥也没瞥一眼周灿,她选择了何凯,“何凯,我们走。”
周灿觉得自己吃了一只苍蝇,他看见了何凯那一瞬间的幸福。朱冰坐在何凯的单车后座上,扬长而去。周灿愣了愣,差点追上去凑何凯一顿。
柳茜脸红了,她说:“周灿,朱冰生气了。对不起哦。”
周灿回头看了看柳茜,无奈地笑了笑。周灿摸着单车把手,又一件事让他纠结了,他很久没有骑单车了,他有些恐惧,特别是还要他带个人,在这沙石路上,周灿不但没有信心,而且他可以肯定,惨剧必然会在前面的路上发生,摔倒那是肯定的。
“柳茜,我们走回去,好不好呀?”
“走回去?天就要……”这“黑”字没有说出来。走回去,多浪漫啊,柳茜巴不得,她瞟了一眼周灿,脸早红了,一脸的兴奋,羞答答地说,“好吧,我也想。”
周灿知道她理解错了意思,他不解释,打击别人是件不道德的事。周灿推着车,模糊记得过去的沙土路,一边走一边聊,他想尽快回忆起过去的往事,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有时也让人甜蜜得心痛。
周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问那,柳茜问啥答啥。周灿努力在她的话语中捕捉往事。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走完,他终于对八八年十月左近的事有了一个大概的回忆。
快到医院门口,天已近快黑了。
周灿这时才细细地看了看柳茜。真美,修长的身材,娇美的容貌,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儿。周灿心中一阵荡漾,一股暖暖的气流传遍下腹。
周灿回忆,前世好像跟柳茜没有太多的纠葛,难道第一天重活就变了人生的轨迹?
是不是刚才人工呼吸时,她动了情呢?这是前世没有的经历。难道这辈子又多了个女人?不会吧?
他知道,朱冰的醋坛子打破了。没关系,未来的事都知道了,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想想明天的面试吧,打个腹稿,让考官们汗颜一回,该是多么好玩的事。
周灿准备轰动一下石县官场,比上一次更轰动。快乐,谁不愿多享受一回?他反反复复琢磨着明天的发言,题目还记得。
明天考官中,有几个是县委常委,今后,他们就是我周灿登天的梯,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今后的仕途走起来就轻松多了。
周灿回到家,一股久违的伤感油然而生。虽然,房子简陋、寒碜,甚至还有些脏兮兮的感觉,但是,这是二十多年前自己的家。
躺在床上,一只蜘蛛在天花板上织网,周灿瞧着,心情舒畅,什么都美好,就连刚才朱冰的愠怒,那也是一种美。
唉,这美人儿可惜现在还不是自己的老婆,要不,这么快活的夜晚,搂着美人睡那就更妙了。想到这,周灿的身体有了反应,甚至有些血脉贲张。他奇怪,反应怎么这么快、这么激烈?
二十几岁的人,怎么不是这样呢?
周灿慢慢进入了梦乡。很甜蜜。梦中,说不清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二十世纪,反正一点,梦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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