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西丝醒来,她看着身边像公猪似地占据了床铺一大半的肩阔体壮的身躯,隐々约々感到一阵恶心。她又过了一个可怕夜晚,感谢老天,这样的夜晚并不常有。他迫切贪婪地袭击她的纤弱身子时不但十分粗野,而且永远得不到满足。与他相识之前,即使在最可怕的梦里她也从未见过×交竟会如此野蛮和吓人。每次过后她都觉得像被打得落花流水变成残废一般,混身脏得要命。偶尔她也会被他炸雷似的激情唤起xìngyù的反应,但这反而使她更加羞惭。他还没醒,动弹了一下,翻转成侧卧,她立即向外让々,以避免与他的**接触。利昂・杰夸德继续打起鼾来。
她发现太阳的斜光已从通向凉台的玻璃门上shè入。说明清晨降临了,她立刻想到,他马上就会醒来。于是匆忙滚下床,慌々张々逃入更衣室。这比她往常起床的时间要早,但继续待在床上,等杰夸德睁开眼看见她,他说不定还要xìngyù大发,不知此人什么时候才有个够!
与此同时,他对她身子的强烈贪yù也使她感到自己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当她在更衣室对着镶金边的大镜子坐下来梳理着浅黄sè头发观看自己的时候,她认定自己确实是个美人,仍然保持着青chūn活力,这不是自诩。然而,埃廷纳却丝毫没有表露过要占有她身体的yù望,实际上一次也没有与她同床共寝。他们的婚姻纯粹是一种安排:为卡森找个合适的母亲,为西普里斯庄园我个体面的女主人。
她正好抓住埃廷纳对她的**不感兴趣这一点作为允许杰夸德与她共枕的充分合法理由。既然婚后丈夫在这方面对她既不需要也不渴求,那就淡不上什么背叛和不忠。
因此,在两周前埃廷纳的死讯传来时,她内心产生不出由衷的丧偶痛苦,她心安理得地认为,这全怪埃廷纳自己。
也真是报应!埃廷纳的律师老拉巴龙前来与她商讨执行埃廷纳遗嘱的问题,这时她才惊怒地发现埃廷纳将自己庄园的绝大部分留给了他的表外甥卡森,给她的一部分小得可怜,埃廷纳认为那就足够她维持惯常的生活水准了。可她是他的妻子!她对法律一无所知,说不定她还有权力对这遗嘱提出质疑,但杰夸德马上给她指出了一条更为简便的路。
把卡森过继为自己的儿子!
拉巴龙表示同意,认为这是明智之举,特别有利于那孩子。保罗・阿博特必竟已在战场失踪两年,并且已正式宣布为阵亡,那孩子需要有父母保护。拉巴龙在年轻女子的狡猾伎俩面前并不是刀枪不入的――纳西丝每次见到他都要做一番jīng彩表演,让眼睛里噙满遗霜的痛苦泪水,尽可能发挥出全部感染力,甚至不顾客套和面子,jiān邪地挑明小卡森还是保罗・阿博特更大的两个庄园的唯一继承人,其中包括西普里斯庄园。于是这位律师也发出感慨:假如卡森在成长期缺乏慈爱母亲的指导,他将来弄不好会变成败家子,没chéng rén就把财产挥霍掉。
有关过继的法律文件现在正在起草。
杰夸德昨晚来找她就是为了过继的事,进门时他声称,另有一些与此相关的极为重要的问题需要与她商量。但当他贪婪地大口喝下几杯白兰地之后,他不怎么讲话了,要求最好等到今早头脑清醒的时候再谈。他的兴趣已完全转换到情×方面,不管她怎样轻声表示抗议和装出贵妇发怒的样子也不能阻止他一把抱住她爬到二楼卧室,噔地一声把她扔到床上……
此刻,她正用明亮的青绿sè眼睛出神地欣赏自己镜中的影像,同时暗々思考着这个问题。已往,她很善于抵挡胆大妄为的男子求爱,那时她是十足的贵妇人。但战争将世界翻了个个儿。绅士风度已完全过时。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适应。现在她允许恶毒粗鲁的杰夸德进到家里,并屈从于他见不得人的追求,这不过是为了获得自身利益而必需付出的高昂代价。
其中就包括,她已受到庄园附近西班牙裔邻居的完全排斥和冷落。他们仅々是为了表示对埃廷纳的怀念才来参加他的葬礼,对她都没好眼,全部流露出鄙夷的神sè。他们肯定知道杰夸德经常来访,而他的名声她也清楚,再臭不过。她对他做的生易了解甚少,只晓得他与重要的北军军官和北方商人搅在一起。
他与上层的这种关系也算一件好事,开入南方的强悍北军部队越来越多,听说不少庄园都被抢劫和烧掉了。但他向她保证西普里斯庄园永远不会被染指。
她心中纳闷,他到底打算商量什么重要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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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夸德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伸々腰,瞥了一眼身旁的空位,xìngyù是发泄了,但未得到满足。一想起纳西丝那生硬的三心二意的屈从的样子,他的脸不由得露出个苦相。她简直不如个jì女。他禁不住又想起米凯拉,再次唤起心中抹不去的失落感。自从佩斯・斯凯勒把她从他手中抢走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比他原定的计划长得多。
但重新夺回她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尽管巴特勒将军已离开新奥尔良,但杰夸德仍然与现军zhèng fǔ的上层人物保持着密切联系。有情报告诉他斯凯勒上校已接到返回华盛顿的命令。由于斯凯勒的父亲非常富有,他的势力很不小,不然杰夸德不会让他把米凯拉留下这么久――但他的影响力终未能迫使杰夸德交出莉尔,他的多次努力都落了空。他也没有力量诱使米凯拉随他到华盛顿去,因为她决不会离开莉尔。
不久他就能再将她搞回来,但首先需要解决几个别的重要问题……
他在床上坐起,大叫:“纳西丝!”
她出现在更衣室的门口,身上换了件昂贵的蓝sè天鹅绒睡袍。“你非得喊吗,杰夸德?仆人们会听见的。”
“别装正经了。他们早就知道。过来。”她忧惧地瞅着他说:“杰夸德,我脑袋疼得很。等到晚上不行吗?”
“亲爱的,你还是到晚上再说头痛吧。这会儿我只想与你淡话。”
她顺从地走过来,坐在床沿他够不着的地方。
“我不必绕圈子。我们双方都已清楚:保罗・阿博特的前妻将一切留给了保罗。由于他的死亡,这―切就直接落入他们的后嗣卡森之手。现在你已过继卡森,你也就自然而然地将zì yóu提取这笔财产收入的权力局限起来了――因为其每一分钱都是由一毛不拔的拉巴龙掌管的,你明白吗?”
“这种情况我已知道,你何必还要重复?”
“一方面想提醒你一下,你将得到好处,但永远不能富有。”
“埃廷纳也留给我一份财产。”
“再可怜不过――既便如此,也不能保证你会得到。”
“有正式遗嘱的条文,我还需要什么保证?”
“但有一点你未考虑到,那就是贪得无厌的征服者北方佬――他们肯定要赢得这场战争。巨大的战争支出必须予以补偿,这笔钱胜利者是不会出的,因为不会有人再强迫他们这样做。我预言,他们将会关闭南方的所有银行,为了医治战争的创伤,想没收谁的钱就没收谁的钱――到时候你就变成个一文不名女乞丐了,亲爱的。”
“不,不!”她恐惧地张开嘴巴。
“另一方面,”他继续说,“我想告诉你,我不但有力量保卫你现已得到和将要继承的一切,而且能保证你变成一个非常阔气的女富翁。”
她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怎样才能做到?”
“通过我在北军的关系,我自己的钱已用绝对安全的方式储存起来,你的钱也可以这样做。但首先,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西普里斯庄园和保罗的其他财产问题。掌握它们的全部所有权,并在我的保护之下,将能使你实现致富的愿望,不是吗?”
“那还用说!但我不明白――”
“看来我得直话直讲。我是说,如果保罗的小崽子出个致命的意外,你就自然而然地变作全部所有权的拥有者。”
“不,不,利昂――你不能这样――!”
“我可以让你一无所知,全由我安排,”
她不吭声了,脸像死人一样青,牙齿紧张地咬着下嘴唇。杰夸德觉得很有趣,他几乎可以看穿她的脑壳:她那简单的脑子正在这可怕的计划和贪财的私yù间迅速做出孰轻孰重的比量。最后,她避开他的目光,说话了:
“你是不是想分一份钱财?”
他咧嘴乐道:“不是钱,我的心肝……”
她宛尔一笑,开始动手解睡袍。
杰夸德冷々大笑,说:“也不是为这。我可以把我的情火再控制一段时间。我对你的唯一要求是拉手与你结婚。”
“那怎么成――”她又吓得张开嘴,但他立刻意识到她并未断然拒绝――一丝笑纹马上出现在她的唇角。他再次想象出她的大脑在做怎样的思想斗争:她非常清楚他十分富有,还能绝对保护她免遭北方佬征服者的侵害,并肯定会沾沾自喜地以为他随时随地都巴不得她同意上床睡觉。
“说话呀,女士――我这人可没耐心!”
“好吧,杰夸德,好吧……”她将低垂的目光抬起来,放意露出一点羞sè看着他,又说:“那么,你今晚就回来吧,咱们是不是庆祝一下?”
“不,我的心肝。我要收一收心,等我们结婚之后再尽情享受那天伦之乐。好了,你去梳妆打扮,穿衣服去吧……”
他轻松舒畅地仰面躺下,心中明白:他向实现自己的最终梦想又迈出了重要一步――夺取西普里斯庄园的全部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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