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香也撑着惊雷勉强站了起来,“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
无法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群垂死挣扎的人,“你们太喜欢折腾了,不过可惜的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所以,你们都安静一点吧。”话音刚落,手中的法杖猛地一下子插进了地里。几道裂缝瞬间以法杖落地的位置为起点迅速的朝着沐雨微她们蔓延而去,行至几人跟前,突然就成缝隙中蹦出几只似龙而又无足的奇怪生物,径直朝着几个人袭去。沐雨微等人避让不及被这奇怪的妖兽打了个正着,浑身上下顿时被寒冷的冰块包裹,只留下脖子以上的部分还能动弹。
“现在看起来安静多了,人嘛,就应该这么本本分分的才对。”
楚碧秋的双眼就快要迸出火苗子来了,但奈何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只得愤愤的看着嚣张至极的无法。
凌霜月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头上插着的两只发簪上的珠帘垂吊着,彼此碰撞着,如果靠得近的话,兴许可以听见动人的声音。
“也许我们还有一丝的希望。”
“我们现在都已经如同砧板上的肉了,哪里还有什么希望?”
沐雨微示意楚碧秋朝着凌霜月的方向看过去。
“你说的希望是指的那对yīn阳双环?”
“想我原本是想帮你那嫂子一把的,那对双环对我的敌意就如此之大,如今碰上个真正想要她命的人,没理由不再爆发一次。你看看,开始了。”
无法的双手不停的变换着奇怪的手印,两条妖兽围绕着无法的手飞舞着。随着无法的一声令下,两只妖兽一前一后的飞向凌霜月。无法环抱着双手站在那里,期待着欣赏自己一手造就的艺术品。
一只妖兽在飞向凌霜月头顶的时候碰到了垂着的那一串珠帘,就看见冷光一闪,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那畜生已经断成了两截,躺在地上抽搐了。
“什么人!出来!”
显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在无法的预想之中,环顾四周,除了被冻在冰块中的沐雨微等人还有漂浮在半空中的凌霜月之外,周围已经没有别的生物了。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一堆数量可观的冰妖,全被狐美人的一招火云诀付之一炬。能在无形之中杀掉自己最为得意的冰虬,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是英雄的就赶紧出来相见!”
不知为何,无法的语气中竟然透出几丝惊恐。这让楚碧秋嗤之以鼻,“这个时候又开始论英雄了,刚才怎么没见他这么说。”
无法更加仔细的在四周巡查,仍旧找不出杀死冰虬的人身在何处。无法一边查看着周围的情况,手则悄悄的搭在了插在地上的法杖上面。
“你要是不出来,那我可就只能先干掉这群小丫头片子了。”
四周仍旧寂静如斯。
“这是你逼我的!”无法大吼一声,法杖朝前一指,四根冰锥立即朝着沐雨微等人飞驰而去。
“这辈子能遇见你们这几个人,也算是一大幸事了,虽然你这个人比较讨厌。希望下辈子你不要再这么讨厌了。”
楚碧秋说完这句话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也是时候迎接死亡了。
眼前忽然变得一片漆黑,跟自己当初穿越那瀑布的时候完全一样,也许,这就是死亡的模样吧。
无法现在已经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四根冰锥如同是被人握住了一般,笔直的停在半空中。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诡异了,这一招自己使用了这么多年,出现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头一次。
惊恐万分的无法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法杖,漫无目的的朝着周围发shè冰球冰柱。然而在这个并不十分大的空间里面,除了能听见冰块碎裂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息了。
无法想到了逃跑,就连无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惧的感觉。作为九黎族大祭司的左膀右臂,产生这样的情绪是十分可怕的,但无法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这片林子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种神圣的气氛,这种气氛让无法打心底里面产出几分压迫感。如同末rì迫近一般,这感觉,如同大祭司发怒前的宁静一般,让人窒息。
无法开始缓缓的往后撤退。走了几步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个时候的无法也顾不上解决掉沐雨微等人了,疾步向后奔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多呆一秒钟,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离奇的事情。
一个猎人在不经意之间变成了猎物,真是讽刺。
“何必如此惊恐呢?”一阵空灵的女声在无法的上空响起。
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无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凌霜月的身体仍旧漂浮在半空中,但在这个身体的后面却显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
空洞,飘渺,神圣……
这是无法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脑海中立即出现的几个关键词。
这个女子的脸型跟凌霜月的如出一辙,但面容却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看不见五官。体态虽与凌霜月相近,但却没有了凌霜月身上那种凡间女子的俗气。女子悠然的漂浮在空中,手中云袖一拂。那悬在半空中的四根冰锥齐刷刷的碎落在了地上,再一舞,包裹在沐雨微等人身上的寒冰也尽数褪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迷踪林中?”无法双手握着法杖,杖尖笔直的指着漂浮着的女子。
“此地名为迷踪林?为何我印象中,在玉帝的治下并没有这样的地域呢?”
女子的话听来语气十分的恬然,这让无法心中的恐惧锐减了不少,说话的态度也开始慢慢恢复到了平常飞扬跋扈的状态。
“玉帝?这天地苍茫,原本其中半数皆是我九黎领地。只因涿鹿一战,酋长惜败,这广袤河山就尽数归于天庭治下。难道这不算是一个笑谈?”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成王败寇已经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理论。蚩尤兵败,本就应该将自己置身于败者的位置,放低姿态。更何况蚩尤残暴无道,剿灭蚩尤原本就是天道之所存。”
“天道?何为天道?你也说了成王败寇,成者是为天,如果当年失败的是轩辕氏,今天你口中的这个天道是不是应该就是大酋长的道了呢?”
“天道乃是顺应万物的道,就算是蚩尤战胜了黄帝,他代表的也不可能是天道。”
无法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顺应万物之道。那你倒是说说,天庭将我九黎一族囚困在寒冰宫中也算是顺应万物?”
“阁下谬言,你所说的九黎一族其实根本就是一小部分颠覆三界之心不死的狂热分子。君不见许多的九黎后人释手归于天道,如今不也好好的生活在三界之中吗?”
“你说的那些九黎后人,身体里面流淌的已经不再是我九黎族人的鲜血了。我们只相信力量,要么征服,要么死去!”
无法说这个话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子,随后,从挂在腰间的锦囊里面取出一粒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能够献身大酋长,也算是我无法的荣耀了。大哥,原谅弟弟……”
话没说完,无法的身体发生的巨大的变化。体型迅速变大,套在外面的外套瞬间被巨大的身躯撑成了碎片。两颗尖锐的獠牙从嘴里面伸了出来,一蓝一红的两颗眼珠子往外喷吐着焰火。原来垂挂在无法脸上的那些细细的触角则全部变成了一条条活生生的毒蛇,阵阵的吐着信子。血口一张,一阵血雾混杂着强烈的腥气扑面而来。
“执念还真的是深不可测,居然愿意使用如此的禁术!”
兽化后的无法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只能一个劲的朝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影像咆哮。面对无法的咆哮,女子仍旧处之若泰。优雅的飘在天空中,静静的看着无法。如同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所在一般。
无法绕着女子盘旋,终于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无论自己处在那个方向,女子都只会出现在凌霜月的身体上方。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个神秘女子的命门就是那个昏迷中的凡人呢?无法决定赌一把,悄悄的朝着凌霜月的身体靠近。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神秘女子的眼睛,浮现在她脸上的那抹笑容似乎预示着她已经知道了无法想要做什么。但她仍旧没有想要采取什么动作的迹象,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她的计算之中,等待无法的只可能是失败。
确定好了距离之后,无法一个虎扑直奔凌霜月的脖子。
神秘女子仍旧浅笑。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鸳鸯在无法快要接触到凌霜月的一瞬间突然从发簪中出现,结结实实的把无法的攻击拦了下来。然后顺势一发力,将无法往后推出好远一段距离。力度太大,无法的后脚狠狠的抵在地上,以至于把地上划出一条好深的沟来。
无法调整好站姿,又是一声咆哮。
鸳鸯缓缓的从半空中落到地上,发出炽烈的光芒,激得无法连忙伸出前爪护住双眼。等到光芒散尽,那一对双环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手持环圈的男女。
无法发出一声低吟,前脚八字岔开,头颅使劲往前一甩,那些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毒蛇如同箭矢一般朝着凌霜月shè去。
护在凌霜月跟前的一对男女腾空而起,手起刀落,断成几节的毒蛇如同下雨般的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虽然大部分的毒蛇都被这对男女击落,但还是有少部分的毒蛇越过了这一条防线,直取凌霜月要害。
鸳鸯化成的男女连忙后撤,但速度却远远赶不上那毒蛇,就在毒蛇快要咬到凌霜月的一瞬间。半空中的神秘女子双手轻轻的网上托起,在凌霜月的前方行成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撞在气墙上的毒蛇瞬间化为了虚无。
无法发起的攻势已然被化解,现在是时候反击了!
鸳鸯并分两路,一齐向着无法攻去。无法接连受挫,现在已经是元气大伤。面对鸳鸯的攻击,只能够被动的选择闪避。
鸳纵身跃起,手中的环圈直指无法的头颅。无法见势不对,一个侧翻滚向一边。却不知道鸯早已经在此守护多时。不等无法站起身来,鸯手中的环刃已经在他的背后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钻心的疼痛让无法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巨口咬住鸳的手臂往后一抛,将鸯撂出好远。鸳见鸯身处险境,连忙上前来支援。鸳鸯皆为灵体,普通的攻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但现在鸯的手臂的状况看起来却有些不容乐观,忽隐忽现,如同就要消亡一般。鸳看起来十分的生气,作势就要冲向无法。鸯却抓住了鸳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无法站在那里渐渐的显得有些不支了,从伤口流出来的血印染了整个大地。试着发动最后的一次攻击,蹒跚着站起来之后,却又再一次轰然倒下。鼻孔中重重的喘着粗气……
一只蝙蝠突然从天空中飞过,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鸳鸯有心上前一探究竟,却被神秘女子以眼神制作。两个jīng灵对着神秘女子跪拜,重新化为双环,匿身回凌霜月的身体中。
无法倒下的那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反应,一个六芒星阵在无法的身体周围行成。安静的天空忽然响声大作,大群的蝙蝠源源不断的涌向地上的法阵,把无法的身躯围得个水泄不通。
黑雾消散,一个巨大的身影渐渐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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