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师，晚辈听不懂啊！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年轻人问道。
黄龙禅师似乎没有听到年轻人的问话一样，自顾的说道：“太初至道，元一而沌。出生分别，现种种相。众生迷惑，执著不得出离。当道即道，不离世觉。若入世法，则常颠倒，不见种种真相。若yù见种种真相，当离妄想执念。《金刚经》云：若菩萨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不住sè声香味触法而行布施，如rì光明照，见种种sè。听老僧为你说偈：
容容虚空万象当中，
缘由心想法由缘生。
缘去法灭空sè异同，
诸行无常生灭从容！”
说到这里，黄龙禅师停了下来，依旧是双目垂帘。
年轻人直听得云里雾里，见黄龙禅师停下，好像终于找到发问的机会一样，马上问道：“大师，这个能不能问个常识问题？”
“但问无妨！”
“那个，大师，那个‘sè’是不是指女人？”
“凡所有质碍者皆名为sè。”
“质碍者？是不是指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或事物？”
“善哉！”
“那么‘sè声香味触法’都代表什么？”
“一切世间有为法。”
“哦！有为法，那什么是无为法？”
黄龙禅师没有回答。
年轻人见不回答，似乎有所领悟般陷入沉思，完全忘了还想问自己是怎么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穿道袍，头戴rì月冠，背背一把宝剑，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向黄龙禅师问讯施礼后，退到一旁恭敬地说道：“师傅，事情已经办妥。”
“嗯！去休息吧！”黄龙禅师淡淡的答道。
中年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的当儿，正面看了看年轻人。
年轻人听到脚步声就已经被打断沉思，此时也正打量中年人。
“咦！”年轻人惊异的叫了一声，心中想到：这中年人怎么那么像道教的纯阳子呢？
中年人似乎看出年轻人的心意，微微一笑，向年轻人点点头，便阔步走了出去。
年轻人回头看着中年人的背影，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就好像水中的盐，明明感觉到味道，可是就是捉摸不到形sè。
黄龙禅师似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施主，时辰已到，当回归本身了。临别前赠你一偈：
一路寻来了无踪，
身如浮水过飘萍。
行迷皆因缘未了，
心动只为sè不空。
大乘本是小乘起，
无相还以有相生。
莫谓山高风自好，
莲花原出淤泥中！
小施主，rì后善自常觉！善哉！”
年轻人听到这首偈语觉得很有深意，正思惟间，忽觉面门一阵风扑来，双眼被风带的无法睁开，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刚想正身时，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心中一阵恍惚，心想：“难道刚才是做梦？不像呀，怎么那么真实？而且黄龙禅师的话历历在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怎么回事？咦，我现在是在哪里？”
年轻人环顾一下四周，四壁无物，只有暗淡的灯光和自己所在的巨大玻璃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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