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祥擦着脸上的汗水,黝黑的皮肤,鼓鼓的腱子肉有种健身先生的美感,一步一步拉着黄包车有种特别的韵律感,祥子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将车上的洋人拉到了目的地,从洋人的手里拿到了车费,祥子点头哈腰的借过钱,道了声万福目送着洋人离开才走。
祥子叹了口气,这年头洋人是天呢不能惹啊,祥子唉声叹气的拉着车子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条小巷内,这条小巷位于租界的外围,十足是租界的三不管地带,朝廷不管,租界的也不管,不过正是因为这的特殊条件,祥子才落脚在这。
把车放下,拽过脖子上挂的寒噤擦了擦身上的污渍,这才把门打开把车拉进去停放在院子里,刚要进门就听到自家媳妇虎妞的破锣嗓子的声音,“你可回来了,人家都等了一下午了。”说着从屋里出来一位五大三粗的女人,浑身的油渍好像多年没洗一样,肤sè和祥子一样黑,说长的丑也不对,从面庞中隐约可以看到往rì的风采。
祥子看媳妇这幅样子也有些无奈,埋怨道:“你这衣服也不洗洗,我上次拿回来的钱不是让你扯上点布给你和虎子做身衣服吗?”
“呸,你那会的那点钱够屁用啊,连个马甲大的布都买不来,我就纳闷了,人家都是拿钱回来,你总是把钱拿出去,你想饿死我们娘倆吗。”虎妞斥道。
祥子有些无言,表情也有些讪讪,“那不是兄弟们家里条件都不宽裕吗,咱的接济接济吗。”
“接济,接济个屁,不就是当个头吗,至于吗。”虎妞揪住祥子不放。
“那啥,你不是说有人找我吗,人呢,在哪啊?”祥子抓紧转移话题,眼睛乱转似乎在找虎妞说的人。
虎妞呗祥子这幅样子气得不轻,没好气的说,“在屋里呢。”祥子忙绕过虎妞往屋里走,掀开门帘就看到苏仲山正和自己的儿子虎子玩,虎子今年才刚十岁,穿着虎头鞋,虎头虎脑的,鼻子上还挂着两串鼻涕,这是却被苏仲山都得哈哈大笑。
苏仲山早就听见祥子进门的声音了,也听到了虎妞说的话,苏仲山也想到祥子是个急公好义的人,听了虎妞的话才知道祥子的义气。他见祥子进来,站起来,撩开长衫作了一揖,“霍大哥,小弟再次多谢昨天援手之恩,今天冒昧打扰了。”
祥子也没想到苏仲山亲自来找自己也有些惊讶,“那苏老弟是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很久吧。”
“没多久,就等了一会。”其实苏仲山中午就来了,等了六七个小时,刚进门时还以为进错门了,还有点埋怨那个给自己说地址的小伙子,没想到虎妞说这是祥子的家,他也没想到祥子的老婆真叫虎妞。虎妞很热情的请了他进去,不过一进家门就知道了祥子家的贫寒,简直和自己刚到上海时租的房子一样。
‘“苏老弟,有什么事啊,有事你直说。”祥子道
苏仲山脸一红,没想到祥子以为自己有事来求帮忙的,解释道:“霍大哥,这次可没什么事,这次我是想来找霍大哥商量事情的。”
“事情,什么事情。”祥子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看虎子还在那流着鼻涕,把他轰了出去,有朝外面喊道:“妞子,给坐桌好饭。”
虎妞在外面骂骂咧咧的,但还是听了祥子的话去做饭,祥子有些尴尬,看着对面的苏仲山没说什么才说:“妞子,也是出身不错的,要不是跟了我,也不会吃这苦rì子。”说这话时,祥子情绪有些低落。
苏仲山也听出二人之间也有一段故事,不过这是别人的**也不好多问,就说起正事,表情也变得严肃,“霍大哥,你跟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苏仲山问出这就话,祥子就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不瞒兄弟,你昨天也看到了,我不是一个人,你今天也听到了我还有一大帮兄弟要养。”
苏仲山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只是接着问道:“那他们怎么会听你的呢。”
祥子yù言又止,不过最后又说了出来,一一向说着叙说了自己的经历,原来祥子也不是简单人物,他是安徽人,但幼时就去了少林寺学功夫,学完下山就入了青帮,成了天字辈的人物,因为能力强,又被提拔管理运河沿岸的几千漕工,不过前两年朝廷停了漕运,彻底断了这些人的生路,帮里也没法照顾这么多人,就任这些人各奔东西,这些人除了一把子力气啥也没有。无法,祥子看不下去,就带着愿意来上海的人带着他们来到上海拉黄包车,一把子力气又有了用处,祥子自然被选为了首领。
苏仲山听完霍祥的经历也有些感慨,这些人迫于生活背井离乡不知受了多少苦,得亏有祥子这样的首领,不然的话去街上要饭都有可能。
苏仲山知道了霍祥是青帮的人心中也十分高兴,自己正想和这些会党联络呢,就碰到一个内部人员。这青帮自漕运而来,常言道‘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说的就是青帮沿运河分布,苏仲山的计划的一部分就是借助类似于青帮这些会党的力量。其实青帮成立后并不是反清的,和洪门的坚决反清不同,所以洪门还曾经将青帮视为叛徒,不过后来为了避免两帮成员之间的冲突,两派也就和好了,尤其是到了清朝后期,因为清zhèng fǔ的腐朽和漕运的没落,青帮的一部分人也开始反清。
既然祥子都说开了,苏仲山也不好藏着掖着了,“霍大哥,跟你一样,我也有些秘密,不知霍大哥可有兴趣。”
霍祥苦笑道:“这回不想听也得听了。”
苏仲山就对霍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霍祥却没有非常惊讶,因为会党这些年也起事了几次,不过都被镇压下去了,没有成功。
苏仲山也知道自己说的不一定打动祥子,又说道:“霍大哥,我知道你对我有些不抱希望,可是你就能见鞑子们这样糟蹋我们的国家吗?”
霍祥也有些垂头丧气,“不是对你不抱希望,只是这些年咱青帮和洪门天地会都起事过,没一次成事,所以咱不看好这个。”
苏仲山也知道祥子的顾虑,“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怠慢,不过我希望霍大哥好好想想。”
说完虎妞掀开帘子端着菜进来了,苏仲山也没好再说,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饭就离开了祥子的家。
苏仲山离开祥子的家径直来到了希尔顿酒店,自己好些天没来了,把丹青和皮埃罗撂这好几天了,到了酒店就听到皮埃罗的大呼,“你可回来了,我的苏,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失踪啊。”
苏仲山有些尴尬,笑笑道:“这不是忙着味jīng厂的事吗。”
说完游艇皮埃罗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最后皮埃罗跟苏仲山说了件事,就是皮埃罗的老婆和女儿就要到中国了,估计现在正在路上,自从皮埃罗的酒店好转之后,他就写信托人捎回法国让自己的家人过来陪她团聚,他已经收到回信,按时间算,她们再过几天就会到上海了。
苏仲山也很为皮埃罗一家能团聚感到高兴,他也想到了自己前世和今世的家人,前世的家人只能怀念了,不过今世的家人他还没想好以什么方式见面。
想着想着就到了林丹青的房间,在门口听了一会门缝,发现里面安静得很,苏仲山也很奇怪,林丹青不喜欢出门喜欢待在房中,按后世来说就是标准的宅女,也不知她现在在屋中干什么,苏仲山想到这就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看林丹青在干什么。
溜到屋里苏仲山就看到林丹青在认真绣着一对蝴蝶,但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皱着眉头,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手,林丹青轻呼了一声,马上就有一道人影走到面前,拿起她受伤的手吮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林丹青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臭男人只知道忙自己的事,也不来看自己,还害的自己扎破了手。不过眼前的男人认真地样子,她的气就全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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