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血…
那苍白的脸,残留着最后一丝坚毅。
那是李风。
也只能是李风。
青蓝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爆裂声响起来。
那是火乾妙法。
“你还不逃,我以为,你会逃,你能逃。”
这是陈兵戈的话。
“我为何要逃?”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种危急的情况下,李风的语调突然变得优雅起来。
双眼,变成了血红色。
“这气势,好…好熟悉。”
“你会忘记的。”李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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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仅仅过了六年,他竟然可以恢复如此之快,要是照这样下去,不出二十年,天下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圣僧亦有忧乎?”
“有忧,既愿济,则不一,是吾忧也。”
“弃一则可弃二。”
“弃善并非为扬恶。”
髫鲭听见这话,不知不觉笑了:“最后输的人,看起来,还是你啊。”
“兄之言是也,贫僧败了。吾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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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竟然会输…啊…”
一条红龙,小小的红龙,从陈兵戈的口中流出,是多么美丽和耀眼。但它沉寂于此,注定无人欣赏,无人愿赏。
风已消逝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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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立秋已过,炽热依在,蝉鸣渐稀。但准备了半个夏天的幼小生灵们,渐渐孵化出来,准备来年再一展歌喉。那群小小的蝗蝈蟀蛐,见诸草端,叶未黄,丛未枯,蒸腾未完。
请至最初时光,匆匆葱葱。
了空的佛珠,又坏了。
上次坏的时候,珠子滚了一地,尽管自己耐心找寻,一一拾起,却依旧差了一颗。
这回…绳未断,珠已化灰。
他的喉咙中响起了一些混浊的“恩”音,随后他从盘腿的姿势下解放出来,变为站立。
他左手提着,踩着多少年不变的小碎步,走出了禅房。内院是个清静去处,无人回来打搅,虽不时有一两位青年弟子三两而行,但见到他也不会打个稽首。
因为他和他们一样,身着灰色的麻布僧衣,加上自己的这件又老又破又旧,显示出来的品次明显是属于“火工和尚”一列。
算了算了,如此计较作甚?当初是自愿褪下那七宝琉璃袈裟的,现在自己又是有点放不下心了?
又穿过了几道门,已可见“藏经阁”三个鎏金大字,从上到下,气势恢宏。
这时,就可以看见几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老相的黄衣僧人,大多数都披着袈裟,他们看见了了空,还是会上前稽一首,曰:“阿弥陀佛,前辈。”
这时,了空就会微笑着点头还礼。其实那些长老并不知道了空的法号,所以也不能推测他究竟前了多少“辈”,可是,在他们刚刚入寺做沙弥时,便已经看见了他,当时,他还不似现在这般沧桑,不过既是如此,叫声“前辈”,亦是无妨。
至少,他应该是整个祝明寺里最为年长的一位了吧。要知道,寺里面,有个圆怜禅师,已经一百多岁了,圆怜禅师当年还在做监寺时,还要对他,当年也是火工和尚的他行礼,这些老僧人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这些“广”字辈,还不能算是有多高。
了空已踏入藏经阁,迎面的第一排就是便是些崭新的新书,这些都是虔诚的香客们送的吧。但他对这些新书不为所动,穿过了一排又一排的书架,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二楼散发的悠悠书香掩盖了袅袅檀香,在二楼偏角的一个小室外,一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弟子正靠在小室的门上,翻着一本历经保养却依旧显得老旧的经文。
“等急了吧。”了空上前问道。
“啊!阿弥陀佛,前辈!”他速速放下书,急忙行了一个礼,“不急,不急。”
“阿弥陀佛,想必也是,毕竟除了吃饭睡觉功课外,你其余时间不都在这里么?”
“让前辈见笑了。”
在了空面前的这位年轻弟子,名叫慧明,他无疑是他们这一辈中最勤的弟子,藏经阁里,有许多旧书只有他一人会去翻阅,看遍了汉文,遍看梵文、吐文、维文。直到一天,他来找了空,向了空请求是否可以借小室的钥匙。
让他一个人去小室,了空是断然放心不下的,所以了空约了个时间,那是他自己去小室的时间。
了空从怀中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你刚刚看到,可是吐文?”了空打开门后,并没有马上进入,而是回头问惠明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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