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答应一声,给王风和耿细君行了个礼就出去了。王风看着三个女人一脸喜气的样子若有所悟,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王风起得很早,梳洗已毕就让春华去叫许仲带人去钱库清点,把要送的钱先装上车去。虽然王莽不会这么早就去拜访陈汤,但王风还是要尽量早一点赶到新都侯府,自己既然打算要送陈汤一份厚礼,总要先和王莽说一下的。
王风和耿细君出了屋子准备先去王母那里一起吃早餐。
出了屋门,王风站在廊下等着秋实去给他们取鞋。每次进门前,主人的鞋都是脱在屋外廊下的西侧,奴婢的鞋则放在东侧,不能混放也不能放错了位置。这是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即使是这样一件微小的事情都是有着严格的礼仪规定的。
天还是黑黢黢的,二月的凌晨依旧十分的凉。一阵微风吹过,让王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抬眼看了看天空,点点繁星十分的好看。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王风的眼前豁然一亮,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站在王风身边的耿细君看到王风一直在愣愣的望着黑黢黢的天空,忍不住小声问道:
“这天上有什么让夫君看的如此入神。”
“天机不可泄露。”
王风呵呵一笑,伸手拉过妻子狠狠的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哎呀。”
耿细君急忙挣脱了王风的手,后退了一步嗔怪道:
“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呀。有何好事也说出来让妾一起高兴一下。”
正说着,秋实已经拿着鞋走了过来,在王风的身前蹲下身子要给他穿鞋。王风一边抬起一只脚放到秋实的腿上,等着秋实给自己穿鞋,一边伸手一指天上亮闪闪的星星对耿细君说道:
“夫人请看,这满天的星斗你可识得?”
耿细君笑着摇了摇头:“妾也就认得有数的几颗而已,莫非夫君都认识。”
“呵呵,那倒不是。为夫目下能够认识的也没有几颗。不过日后我会都认识的,因为我打算学一学观星之术。”
“啊!”耿细君听了不由睁大了眼睛。
“夫君,这观星术岂是可以随便学的。难道夫君打算日后去做日官不成。”耿细君有些不解的问道,她说的日官就是专门负责观测天象的。
“呵呵,我做日官干什么。这观星术也不是只有日官才能学的。”王风说着又挥了一下手臂,仰头看着天空说道:
“某虽无一官半职,暂不能位列朝班为国效力,但位卑未敢忘忧国,方今天下,虽无边患,但有内忧。灾祸连年,民不果腹,盗匪横行,生灵涂炭。每思及此,某时常是彻夜难寐呀。”
“好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夫君忧国忧民,令人敬佩。”听王风这么说,耿细君望着王风的眼中不免带了几分崇拜。
秋实刚刚帮王风把一只脚上的鞋穿好,小心的把王风的脚放到地上,听到王风说的话也仰起脸望着王风,眼中满是惊诧。
王风虽然没有看二人,但还是能感受到二人的灼灼目光,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又接着扮演起忧国忧民的角色来了。
“我听闻天上的星官和地上的州郡是一一相对的,哪个地上要有灾害了,天上对应的星官就会示警。所以我想学观星术,愿倾尽余生仰望星空,探究天上的奥秘,将来好为君分忧,为民解难。”
“夫君志向高远,妾身佩服。只是这观星术夫君打算师从何人呢?”
王风被问的一愣,收回了手臂说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也不知当世那位是观星大师。不过我马上要入太学了,我打算专修易经,想来太学之中讲授易经的博士里面应该有深通观星术的大家。”
其实这才是王风刚才想通的问题所在,前面那些不过是他随口说说而已。他本来是不知道自己要学哪门子经好糊弄的,刚才偶然看了一眼星星,突然让他领悟到五经之中其实还是有适合他学的,这就是易经。
易经在一般人看来是很难懂的,但正因为难懂所以才适合如王风这样的人发挥。他相信凭着自己多了二千年的见识,放开手忽悠一下现在这些对占卜观星深信不疑的人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到时候在太学即使混不了个甲等的考评,成绩也不会太次,而要是学其他的几经,王风闭着眼都能想到自己会得到怎样凄惨的成绩。
当然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耿细君的,当个立志仰望星空的人感觉还是很好的。所以王风依旧抬着头跟妻子抒发着自己的志向:
“古人云: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某虽不才,但即生于天地之间,纵不能立不朽功业,传名千代,至少当行心之所安,方可仰不愧天,俯不作地。”
王风说完,立马感到身边的二女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的炙热了。他心中不免得意,这个年代当个有志青年实在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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