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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衣男人,黝黑少年(1 / 2)

() 十四年后!

衡山上,峻险的山峦畔,石缝中那株高达二十米的参天大树,用它繁密茂盛地枝叶遮盖住此时落坐于石凳的两位超脱尘世地人物,在高处独有的大风的吹刮下左右摇晃,硕大如蒲扇的绿叶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有些粗糙有些低沉,仿佛在嘶吟山脚下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事,感叹那片烽烟过后必定被鲜血染透地土地,唏嘘铺撒在土地上厚厚一层的鹅卵石,应该要被两国的兵骑给踏碎过半了吧?

这片衡山中唯一秃顶的山峰,在这颗参天大树的装饰下显的不伦不类,甚至滑稽搞笑。只是另人不解的是,没有任何灌木阻挡凛冽大风的山峰峰顶,会有两名背影萧瑟的老人执黑白棋行兵布阵,对待八面而来的飓风浑然不顾,犹如两名天神下凡,扎实又无畏的想要与天抗衡,一心沉浸入玲珑棋局之中。

忽然,一声号角响起,粗犷地声音回荡在两片陡峭的山谷之内,带来了数个轮回的回音。

头发尽白地两名老人终于肯将凝视在棋盘上的眼睛挪开,先是面对面地相视一眼,几乎同一时偏过头瞄一眼山崖的脚下,随后很快又恢复到方才那付痴迷于棋道的模样,在抗拒大自然制造出来的刺骨冷意的同时,他们仿佛享受着冰寒的冷风,眉宇间淡漠的态度,似乎在嘲讽山下那群只会把yīn谋诡计深埋在腹中的人们,用最居高临下的轻蔑姿态俯瞰情愿为争寸分土地甘愿去死的士兵。

厮杀的喧嚣持续了很久,一直到秃顶山峰上的棋局快要入进收尾阶段时,左侧相对清瘦地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双眼如鹰隼shè向对面的宿敌,愤怒又嘲讽道:“老夫还在思虑你怎地如此镇定,面对大燕国从阎王爷手里拾回来的骁卫,韩朝那些杂鱼杂虾拼凑起来的先锋军还能立于不败之地,想来是你们魔道做了手脚,否则那些嗜血成瘾地燕国战士怎地会在今rì突然就断绝往rì的威风”。

从凌晨开始便端坐在他对面的老人有些发福,倒不像修道中人具备那种清风道骨的风气,从走出宗门来到这里前就心无旁骛只想要回教宗请罪的老人微蹙起眉头,一张带有润sè地红脸也充满了疑惑,他拈起一粒棋子放到眼前,歪着头细心打量半响,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表情很真,真的很像一个人不知情地样子,所以清瘦俨然有仙风道骨之气的另一位老人就怒了,他忍不住拍案愤慨起身,怒斥道:“既然做了不妨直接承认,难道你们魔道连敢做敢当的勇气都在这些年的岁月里被消磨殆尽了?”。

好象还陷入在混沌中地老人抬起胖乎乎的脸迷茫的看着他,半响后伸出手摸摸下巴象征着苍老的银sè的胡须,一张如撒上猪血面团的脸严肃起来,他沉吟片刻,说出了几句废话:“下山前我未曾带过一兵一卒,包括太子也被相主严加看管留在京都,你说的这种事,我倒真不清楚”。

因为刚刚那几句放足了几句的愤怒训斥,老人脸sèyīn沉如黑sè地茄子,他怒极反笑起来,伸出手指着对面那以皮厚著名地老对头,因为过与愤怒嗓子变的有些发干,说出来的话变的像风箱里的的声音,颤抖的讥讽道:“好一个不清楚,当年魔宗鼻祖尚且敢在屠杀鸿靖道观上下千人后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孽,也算是颇有风概的jiān雄,可如今的魔道当真越走越倒回去?现在的相主看来是浪得虚名之辈,膝盖下的徒子徒孙都是怕做了坏事败露后被天下千夫所指的孬种,也罢,下次若再见面,老夫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老胖子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对他的各种漫骂毫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抬起头看他一眼的时候,觉得坐着用仰视的姿态和他说话极不舒服,索xìng也站了起来,摇头喟叹道:“你若说是因为你先前笃定到手的功劳变成了长了翅膀的鸭子而愤怒我倒还敬重你的诚实,可是你跟我说这些表里不一的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的大义凌然?你我都是活到了七旬的老不死了,这么大年纪还丢了份子,不值当啊”。

清瘦地老人脸sè苍白,好象是被击中了软肋.

对于修道禅师来说,这种直道心的讽刺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利剑。

清瘦地老人原本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一瞪,被激出的怒火再也隐藏不了,他往前稍稍踏出一步,那株被风吹的左右来回拍打的大树应景地轻微摇晃一下,似是正在颤抖。

老胖子瞥他一眼,浑然不惧,反尔无良地嘿嘿笑了起来,他又抚一把胡须,打断对方想要说话的yù望,胸有成竹道:“况且跟你说实话,这一趟真的是你们燕国自作孽,谁叫你们平rì里把那些邦国不放在眼里,为非作歹惯了,除了大秦与韩朝哪家你们没欺负,事到如今又疑神疑鬼,可曾想过蚂蚁虽小但如果真集中起来,那也是能够吞噬掉一整头大象的巨~物”。

身为天下第二道观外务长老,这一次代理整个道教出行这一次衡山战役的监督使,他本就是一个在正道人眼里地位无上的人物,即使是眼前做了几十年冤家不分上下的老泼皮无端污蔑他也是不行的,所以在老胖子笑里藏刀间让他对道门在他出行前留给他的忍字也忘的一干二净,他出手了,无形中,一双缩在藏青sè袖管的干枯手臂轻轻拈起一个古怪的姿势,随后宽松的袖管便开始有节奏的抖动起来,是气劲震荡出来的波浪。

老胖子见他衣裳无风而动的场景,先是轻轻皱起眉头,随后睁大双眼,最后歇斯底里大叫起来。

“妈呀”

这一幅普通老百姓看到或一定会惊讶膜拜的场景,印入从始至终语调都充斥调侃意味的老胖子眼里后,他二话不说干练地闪到离原地十米距离,好不顾形象地跳脚大骂道:“老王八蛋,自己想死别拖上我,明知道相主严重地jǐng告过我这一次别和你打架,否则就得去黑山管教那些苦役两年,你是想要我老命呀”。

清瘦地老头冷笑一声,轻轻一弹指,一道无形气流呈羽箭趋势很集中的向他飞流过去,因为造成的空气波动太大,居然使空气与空气摩擦出了细微到不易察觉的声音。

下一刻,从原地已经疯狂地奔跑到百米之远的老胖子扑腾一声摔脸朝大地的摔在一快坚硬的石头上,他趴在地上yù哭无泪的抬起头,似乎像被恶汉欺负过后的小媳妇,满脸悲戚地悲叹道:“相主,你就不能少迫害我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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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的山脚下。

两军对垒,号鸣声惊起后双方骑军便相对交叉混战在一起,因为战马奔跑中携带者巨大的惯xìng,使的两军阵型尖端触碰后顿时人仰马翻,刹那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喧嚣,惊起了无数原本蛰伏此处预备暗度余生的小动物,从没见过如此阵仗的它门慌乱了神,奔着直觉给予它们地方向奔跑而去。中途中有皮毛白如净雪地白兔猝不及防下被倒下地战马压在身下,被挤压的血肉模糊,原本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惊慌失措在此时归于平静,渐渐的没了声息。有为了狩猎一只肥美野兔悄悄潜藏在这里两天两夜的野狗被长矛从眼眶洞穿了头颅,原本朝着兔洞张牙舞爪凶厉的眼神也渐渐涣散,最后直到那一点光消失,它也彻底的没了气息。

战斗紧凑的持续着,无论是谁一个不经意就要被可怕的兵器杀死,显而易见的是直到此时先锋将军还怡然自得端坐在战马上的燕国占尽上风,身着漆黑盔甲的将军眯着眼,泛起血腥的兴奋从他平静脸上的眼睛中泄露出来,这一场衡山战役如若将对方集结起来的边防军彻底撕碎,占有那座直接连接着大燕作为韩朝天然堡垒的大山,以后再也不用冒险横跨大秦国的疆域配合军师下发的指令,即使他领兵打仗鲜少吃过败仗,可一旦联想到雄壮大秦的铁骑,身为燕国骄傲地他还是会忍不住冒出些冷汗来,那些头戴金黄sè盔颅地死亡骑士,简直就是一群收割灵魂的镰刀手,寻常地军队只要正面对上,即使数量以三倍压出都不能给铁骑造成半点损伤。

在他看着战场被即将垂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脑袋许久后,燕国地先锋将军回过神来,望向前方。印入眼帘的是数量庞大的鲜血开始汇聚,逐渐凝聚成一条规模微小的小溪,而两军的兵卒,还在不知疲倦的杀着,生命的流逝从未因为燕国将军脑袋里的思绪而停顿过。让大燕先锋将军不可得知的是,一场将他们吹向败亡的北风正在缓缓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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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大师兄,燕国地兵太猖狂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不经过我们大秦的同意利用我们的土地去和韩朝打仗了,这些士兵流下来的血都快成河了,真是没人xìng”燕军来时的那条宽阔大道的一快巨石后面,一名粗布外批着红sè薄纱的少女看着你来我往厮杀的战场愤怒道,显然这些异国的军人破坏了她这一次出来游玩的兴致,所以显的异常恼火,以至于气愤到毫无瑕疵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一直在她身后的一名女人缓缓走到她地身旁,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相对成熟同时也如出一辙貌美的容颜流露出来的宠溺有些夸张,她柔声的教诲道:“迢迢,战争是国家之间必不可少的东西,至少他们只是借用我们的土地做一些能够让他们方便的事,并不敢和大秦开战,既然这样,那就更与我们这些方内人士毫无瓜葛”。

少女撅起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有些不想附和,但她成长到如今十五岁年龄,一直都是在师们的细心呵护下健康成长,对外面的世界是没什么深刻的了解地,最多也只能在很模糊的理解二师姐所说的话的同时去默默的接受,但从她皱起的眉宇间始终还是能够看到她对这场发生在她眼前的战争有多厌恶。

女人看着她娇憨的神情,也不点破,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里,深怕风沙吹进她地眼。

“可是没有战争的话会少死很多人”

这里的唯一一名男人转过身,清风吹拂的轮廓英俊无比,特别是那一袭白衣加身,更加显的俊朗,走到少女的面前,男人也伸出手摸摸少女的额头,转过头看向那名明显母爱过于泛滥的女xìng,抿嘴笑道:“姿颜,迢迢是善良的,士兵也有父母的不是吗?”。

女人稍稍一愣,随即双手摆放在左腰间微微一福,赧颜道:“师兄教训的是”。

男人摆摆手,也不怕被杀红眼地兵士发现,大笑道:“所以既然看到了,我们便不能充耳不闻地当个聋子或瞎子”。

忽然,似乎要报复他的大言不惭。

针对男人的‘大意’一支利剑破风而来就是他‘喧哗’之后的后果,势头汹涌。

夹杂浓厚成熟端庄韵味地女人身躯轻颤,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愤怒,就像一只被无数人宠爱的孔雀忽然有一天被人残忍的拔掉身上漂亮地羽毛,那种高高在上养成的习惯,忽然有一天被人贸然打破。

男人始终保持着面对小师妹的姿势,在那支破风而来的利箭夹着风来临的时候,他微笑的伸出食指与中指,接着撇撇嘴,那支误以为敌军从后面包抄而来的大燕国箭手shè出来的剑准确无误地穿插进他的指缝间,直到中旬时他才漫不经心的合拢起手指,在他两指逐渐靠拢的过程中,那支yù要取他姓名的弩箭再不能前进寸厘。

名字可爱程度与模样成正比的周小迢小脸苍白,向后轻轻退一步。

男人丢掉说上的羽箭,摸摸小师妹的脑袋,轻声道:“迢迢不怕,师兄这就去取下燕人地头颅”。

少女颤抖着嘴唇,睁大眼凝视着平rì里最为温和的师兄,yù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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