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明闷头走出十数丈,恍然想起师妹着付心月,他止步转身,不由分说的就去抢付心月。一路走,一路想着张易风、张离恨和莲真人的裴盈霜,反应极快。她跳到一边,喝问道:
“师兄,你又发什么疯?”
“不发疯,我来替你背心月。”池上明说着,伸出手,示意裴盈霜把付心月交给他。
“专心走你的路,我自己背就好。”裴盈霜不再理池上明,转身往前就走。
“那么行?”池上明快步跳上前,平举双臂,拦裴盈霜的去路,大声叫嚷道,“我是师兄,你是师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心月必须由我来背!”
“师兄,你这是什么道理?”在池上明看来,作为师兄,就要为师妹“排忧解难”;作为男人,就一定要比眼前的女人比背负的更多。裴盈霜显然不能理解他这种“大师兄主义”和“大男子主义”。
“你别管什么道理,只管把心月给我。”
“师兄,心月和你——比你矮不了多少,你怎么背她?”裴盈霜本是要说“心月和你差不多高”,为避免伤害池上明“过高的自尊”,就换了个说法,不过池上明还是不由一的怔。裴盈霜抓住他愣神的瞬间,一偏身从旁边绕了过去。
“师兄,一文还在客栈等着咱们呢,快走!”裴盈霜说完这句话时,人已经冲出十多丈了。
“师妹,别跑!”池上明转身撒腿就追;两人一跑一追,引无数行人止步侧目而视。
池上明轻功要比裴盈霜要高明许多,再加上裴盈霜还背着一个付心月,速度更是大打折扣。只转过两条街道,池上明已经追到了她身侧。
“师妹,你输了,把心月给我。”
裴盈霜不搭话,也不看池上明一眼,只是双脚吐力,腾身跃上左侧的院墙。池上明哪里肯善罢甘休,也紧随其后飞身上了屋顶。
池上明、裴盈霜二人,如此这般乱用轻功,很大一个原因,是想用这种“胡作非为”的方式,淡化心中的伤感。
两个人一路飞檐走壁,半刻钟就到了毫城南门客栈。在离他们住的客栈不远,能看到客栈牌匾的屋顶上,裴盈霜止停住了脚步。
“师妹,怎么了?”池上明落在裴盈霜身侧。
裴盈霜扭头看着池上明,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我从你的神情中仍旧能看出哀伤,就这么回客栈,咱们恐怕骗不过一文的眼睛。”
“那要怎么办?”
“咱们两个人尽可能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用心月吸引一文的注意力;他们两个是旧识,久别重逢应该会有很多话说。”
“若是一文问起易风师弟的去向,咱们应该如何回答?”
“易风师弟和泥娃,不只一文要问,心月恐怕也要问,咱们必须想个法子蒙混过关。”
“你、我,还有远山,就这件事并行通一口径,否则迟早会露馅。”
“是啊,”裴盈霜点点头,说,“咱们二人或许可以骗他们说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一文恐怕不会相信。”
“若是付心月告诉一文,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样的话,或许能行。”池上明眼睛一亮,“可是付心月会听咱的话?”
“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听。”
“什么办法?”
“咱们这么做……”裴盈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问,“师兄,你看这法子可行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池上明说着话,解开了付心月的穴道。
“心月,心月……”
池上明和裴盈霜连叫数声,池上明还捏了付心月的鼻子,可就是叫她不醒。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裴盈霜有些慌神。张易风死之前,将付心月托付给裴盈霜,在她看来,这是莫大的信任。可眼下付心月却昏迷不醒,怎能不让她心慌?
池上明抓起付心月的手,切上她的脉博。只一会儿,他眉头就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紧,完全没有恢复的迹像。
“师兄,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馆?”
“她的脉向很奇怪……”池上明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觉。
“奇怪?”裴盈霜说着,就想把付心月抱到怀中,自己来切她的脉向。
“别动!我好像……嗯,脉向弱不可察,但又,但又强而有力……好奇怪!”说完话,池上明也松开了付心月的手。
“师兄,你说的什么话?自相矛盾!”
“我说的是实话,大实话,不信你自己看!”
池上明说着话接过付心月,裴盈霜狐疑的切上付心月的腕脉。好大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池上明,说:
“果然是,微不可察又强而有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池上明扭头向旁边看了看,“来,师妹跟我来!”池上明转身跳下房顶,裴盈霜紧随其后轻飘飘的落在那户人家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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