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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虎父犬子真纨绔,巾帼奇女号弓腰(1 / 2)

却说诸葛亮舌战群儒、寇封七步吟诗,终于说得孙权坚定联盟抗曹之心。此后双方便须详细议定诸如战略配合、兵力调动、粮草供应等具体事宜。寇封却不耐烦理会这些事务,借口身上的伤势未愈,将此事全权委托给一脸诸葛亮。每日里等到眼睛都熬红的诸葛亮出门议事,他却骑了的卢马偷跑出驿馆四处闲逛,尽览江东的风土人物,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这一天寇封又偷跑出来逛了半日,到了晌午时分,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便驱马到了城内一家不起眼的小酒肆。这酒肆颇为简陋,酒水菜肴亦属寻常,唯有一道“清蒸鱼”做得甚是出彩。上桌时鱼形完整、色白晶亮、晶莹如玉,盘中以红、白、蓝三色配料点缀,更显素雅;入口后鱼肉鲜美、汤汁淡爽,外带姜丝麻油的扑鼻香气。他前几天闲逛时偶然发现这道美味,一尝之下赞不绝口,便记在了心上。

在酒肆门口下马,将的卢马的缰绳栓在门边的一颗桑树上,寇封举步进门。因为并非用饭时间,(古人一日两餐,一为朝食,又曰“饔”,约在上午九点;一为哺食,又曰“飧”,约在下午四点)此刻酒肆内一个客人也无,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箕坐于草席上,背靠着几案打盹。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到寇封,忙一跃而起迎了上来。他定神打量一下寇封,惊喜地道:“您不是前些天来过的那位公子吗?快请坐!”这间小酒肆招待的大多是些贩夫走卒,因此他对寇封这样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公子自然印象深刻。何况上次寇封吃得高兴,会账时给的赏钱着实不少。

寇封已知道这间酒肆属于纯正的“家族企业”,经营着它的是一家三口,丈夫掌厨,妻子管账,这少年则是他们的儿子,负责迎宾跑堂。他一边在少年的指引下坐好,一边笑道:“你的记性不错。给我上一道你们这里的最拿手的清蒸鱼,再随便配几样清淡的小菜。酒就不要了,我自己有带,你只拿一套酒具好了。”

“公子稍等,菜马上就来。”少年麻利地用布巾抹一抹本就非常清洁的桌面,笑嘻嘻的答应一声,一路小跑着到了后面。

不多时,少年端了一个托盘走出,将寇封要的几道菜安置在桌上。而后道柜台取出一套酒具为寇封摆好。

寇封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制水囊,里面是他另买的上等美酒,取过杯箸,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又过一会儿,一个青衣人从门外走进,径直走到寇封身前。寇封头也不抬地只顾埋头大吃,嘴里含含糊糊地招呼了一声:“坐!”

那人不敢坐寇封对面,在这桌案一侧的草席上跪坐下来,低声道:“日前得知公子在长坂坡一战中身负重伤,这几天属下都寝食难安。今日见到公子安然无恙,属下实在……”说都后来,语调中竟有些哽咽。

寇封停箸笑道:“好啦,公子我不是好好的么?于恒你如今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吾作此小儿女之态。快说一说你这一年多来的收获!”

来人正是寇封得力手下“七星”中的于恒(玉衡)。当初为营救徐庶老母,寇封放弃了在许都开设的“知味斋”。原本主持“知味斋”的于恒得了寇封的指示,转而来到江东安身。

听到寇封发问,他收拾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恭谨地答道:“属下依照公子的指点,斥巨资建了那座‘望江楼’后,靠着公子提供的菜谱和酿酒之术,引得江东的权贵名士蜂拥而至,每日客似云来,生意火爆之极。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收回了建楼用的成本。”

寇封点头道:“如此最好。用来与老家传讯的信鸽训练的如何?”

于恒道:“一共二十只精选的信鸽,都已经做过实验,往老家飞过三五个来回。不瞒公子,属下之所以得知公子受伤之事,便是接到了田玄的飞鸽传书。”

寇封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重重地夸奖了几句,随后又吩咐一些在细节方面需要注意之事,于恒用心地一一记下。

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忽听门外传来酒肆中那个少年的惶急声音:“这匹马是我们店里客人的,你不能动!”

又听一个略显稚嫩却带着一股子戾气的声音喝道:“滚开!贱民一个,也敢拦我!”

随之便是“啪”的一下清脆的响声和一声痛呼。

寇封和于恒转头望去,见门外一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正伸手去解的卢马的缰绳,旁边那酒肆中的少年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脸上带着一道似是鞭梢抽出的血痕。

“是他!”于恒低声惊呼。

寇封微笑问道:“怎么,你认得这一看便十分跋扈的小家伙?”

“这少年的确跋扈,不过他却有跋扈的本钱。”于恒低声道,“他姓孙名绍,是江东故主孙策孙伯符之子。听说孙伯符过世后,孙权因兄弟情深,对兄长留下的这点血脉未免有些娇纵。久而久之,竟将这孙绍养的不学无术又骄横跋扈,文不成武不就,每日里不是飞鹰走狗便是四处惹是生非,整个江东无人敢惹。”

寇封摇头叹道:“想不到孙伯符一世英雄竟有这样一个儿子,当真是虎父犬子了。你先行离开,此事我自会处理。”

于恒知道自己与寇封的关系需要保密,便趁着酒肆中的夫妇两个听到动静跑出去看儿子的机会,从后门悄悄地走了。

寇封取了些钱币放在案上,起身出门,站在门首笑道:“这匹劣马正是在下所有,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何见教?”

孙绍上下打量寇封,还算俊秀的脸上现出不屑之色,哂道:“凭你也配有这样的宝马?开个价罢,这匹马本公子买了!”

寇封微微一笑:“抱歉,再会!”说罢走到拴马的桑树边,伸手去解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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