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阑珊静静看他两眼,什么都没说,拱手行礼,亦转身离去。
“革命的队伍很年轻嘛!”甜而不腻的嗓音,无论何时听都是一种享受。
沈天骄转头笑道:“革命需要年轻的同志。”
随着涂多多愈走愈近,周围空气仿佛都飘浮着暗香。沈天骄心中暗叹,此女真当是绝世尤物,可惜xìng格变态了点。
“少在心里腹诽我。”涂多多伸出保养良好圆润的手指,帮沈天骄整理衣物,远远望去,百分百爱子远游慈母不舍的画面。
“眼下各派都盯得很紧,过两rì我会派人暗中跟随你们去成安府,此前切忌多加小心。”涂多多边帮沈天骄整理衣领,边低声耳语。
沈天骄侧头轻笑。
“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奇生物突然冒出来,伸胳膊一手搂住一个人,咧嘴笑得缺心少肺似的开心:“安啦安啦,这点小事很容易解决的。世界是围着我们转的嘛!”
涂多多沈天骄转过来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千娇。
沈千娇眨巴眨巴眼,极其认真的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忽而齐齐大笑起来。三张平分秋sè,各擅胜场的脸庞同时展露笑靥,这场景,还真难用笔墨去描述。。。。。。
革命队伍终于起程上路,问题随之而来――各地官员热情如火,缠住了就不放,生生将骄娇他们的急行军拖成了乌龟爬。照这样下去,半月路程走上半年也到不了。不过这也都是意料之中事,一来官场上讲究官官相护,谁也不会把事做绝。二来不知多少人等着看两小孩行差踏错,出尽洋相。试想若连这点小事都无法解决,那不单单是重重打了元寿帝一耳光,更会让骄娇二人rì后也抬不起头来。
被逼无奈下,腹黑与神奇想出一招――更改原定路线,与属下约好地点后,两人经常布衣白衫自行赶路,让途径各地的官员摸不准他们的下落。如此这般赶路十余天,再有两三rì即可感到成安府。
这rì接上头后,一行人随意选了家尚算干净整洁的酒店落脚休息。
楼下,众侍卫边感慨万千地看着娇小明媚的翼王吞下巨量食物,边猜测食物的去向。
楼上,沈天骄沐浴完,悠哉地*在榻上休息。
“九皇子。”
沈天骄掀起眼帘,循声望去。如银月sè下,沧凤本就yīn柔的五官更加暧昧朦胧,但从那双清亮眸子中透shè出的视线,却是坚毅如石。
沧凤紧抿唇角:“下官希望您能如实说出,为何选我?”
沈天骄倚在榻上,睨着他笑了:“因为你好看。”
沧凤蓦然扬眉喝道:“九皇子!”
沈天骄不顾沧凤的无礼,接着道:“好看的人不会想要当御史。”
闻言,沧凤不由得一怔,望着沈天骄。
“邯御史台仪曰:凡御史上事,一百rì不言,罢为外官。(注:凡是御史,百rì内不指摘时政的,即降职到外地任官)。御史的职责是监察朝廷,纠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这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差事,事实上,御史鲜有好下场。”沈天骄站起身,负手慢慢走近沧凤:“你出自书香门第,容貌清雅,体态风流,人是罕有的俊俏。更难得妙笔生花,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连堂堂礼部尚书林耀卿也爱你才华,想要调入礼部。可你呢,不惜得罪当朝一品大员也要当这吃力不讨好的御史。沧凤,我看过你上呈的所有折子。虽还不是御史台中最出众的,但绝对是最严谨刻苦的。我欣赏你的执着与勤奋,这个理由怎么样?”
沧凤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直直盯着眼前的沈天骄,许久,猛地别过头去,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谢谢。”话音未落,人已眼眶微红地转头冲了出去。
沈天骄忽而意味不明地短笑一下,扬声道:“出来罢,仇御史。”无人回应,沈天骄又道:“我知道你在那,劝你别挑战我的耐xìng。”说到后面,寒气逼人。
仇阑珊慢慢走出来,一字一句道:“下官自认隐匿的全无纰漏,难不成九皇子jīng通内功?”
沈天骄负手侧身,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怎可能懂内家功夫,自然是用话诈你。”
仇阑珊闻言,亦同沧凤般不由得为之一怔。抬眼细细打量,沈天骄立于月华中,面容模糊不清,只那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眼幽暗中泛着粼粼寒光,仇阑珊心惊心悸。生平所见貌美者不胜数,沧凤的清俊雅致,沈千娇的百媚千娇无一不是绝sè。可沈天骄不同,这人浑身上下透着股诡异的妖气。
仇阑珊努力平稳心态,问道:“九皇子又为何选我?”
沈天骄勾起唇角,笑意加深:“自幼流浪街头,打架斗殴盗窃无恶不作,彻头彻尾的地痞流氓。这样的人竟会入御史台,仇御史,你真乃大邯御史中的一株奇葩呐!”
仇阑珊看着他,平静道:“那时我年幼无知,受人愚惑,后幸遇再造恩公才得以脱胎换骨。另外我入御史台凭的是真本事,御史测考,在下一向名列前茅。”
“这是自然。若没几分真本事,我怎可能选上你?”遇上感兴趣的人或事时,沈天骄总会下意识地微微眯起眸子:“让我感兴趣的,是你那个再造恩公――当朝宰相柳如言。是什么机缘能让权重朝野的宰相甘冒清誉被毁的危险保举一个小流氓?想想都觉得有趣。”
仇阑珊暗中握紧了拳,笑道:“九皇子真是个令人惊喜连连的好上司。”
沈天骄笑容甜似蜜糖:“我的好可不止于这些,rì后慢慢体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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