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骄,你是不是无聊到想睡觉了?”
“废话。”
“彼此彼此。”
沈千娇眼波流转,低声道:“父皇预备赏我的宅子快建好了,届时欢迎去玩。”
“呵。”沈天骄斜过眼,笑道:“集大邯顶级能工巧匠,耗银两千万两,历时五年建造的百媚山庄,我原以为元寿帝留给自己当行宫的。当真了不得,估计连老八的东宫都及不上你的派气,不知惹多少人艳羡。”
“不诚实啊不诚实。你小子真会认为这种事了不得?”沈千娇笑嘻嘻期身*近沈天骄,弯成月牙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jīng光:“真心话恐怕是,‘别人的恩赏也值一提?老子自己想盖就盖那才叫本事’!但千娇我的想法是,管他那多,先享受了再说。”
沈天骄一怔,继而两人面对面无声咧嘴大笑。
突然感到一股炙热灼人的视线,两人齐齐扭过头。涂多多抽空丢过来一记“去死”的眼神,大有“敢在这节骨眼惹是生非,老娘回去灭了你俩!”
俩小孩低头闷笑。
吃到一半,沈天骄起身去方便,刚走出不远,迎面碰上高斌。自上次事件后,高斌见沈天骄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实在避不开,点头哈腰行个礼,转眼消失不见。这次也不例外,远远作揖,撒腿就要跑,结果一个不留神,一头撞到身边喝的醉醺醺的人。
那人正是封国颇具权势的溧阳侯朱广袤,平rì里在封国欺男霸女作威作福惯了,加上此时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看也不看扬手一巴掌抽在高斌脸上,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高斌眼中怨毒的神sè一闪而过,闷不吭声低头认了个错,调头走了。
朱广袤晃晃悠悠走到沈天骄面前,一双因酒sè过度浑浊的眼,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不住啧啧称奇。沈天骄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开。走出不远,眼前再次闪现高斌方才那抹一闪而过的怨毒眼神。沈天骄停下脚步,想到自己所知的高斌的品行,忍不住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转身向高斌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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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广袤步履蹒跚,醉醺醺地往筵席处走。途径芳草茵茵,杨柳掩映间的方波亭时,高斌拎着一节粗树枝从树后隐蔽处冲出,照着朱广袤的后脑勺就是一闷棍。朱广袤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咕咚”一声直直躺倒在地。
尤还不解气,高斌照着朱广袤肩膀又重重敲了一记,方才气喘吁吁抹了把冷汗,刚yù脚底抹油跑路。一抬头,却仿佛被人点了定身术,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因着他面前缓缓走近一个人――沈天骄。
高斌腿一软,滑跪在地上,满头冷汗映着月sè闪着光,像极了灯泡。沈天骄站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玩味地睨着高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在这时,久等不到自家主人的封国随从,口唤着“侯爷”找了来。
高斌一手紧紧攥着烫如烧铁的凶器,一手揪住沈天骄衣襟,扬起头,眼神闪烁,语气打颤道:“望九皇子看在以往情分上救救我!”
沈天骄笑了,他真觉得高斌此人也是个极品。胆小怕事却又胆大妄为,小肚鸡肠却也能屈能伸。
脚步声更近,沈天骄眼神蓦然一沉,伸手揪住自己的衣领猛然撕扯开,劈手夺过粗树枝,飞起一脚将高斌踹到一边。
与此同时,封国人走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既是自家侯爷挺尸一般倒在地上,旁边立着个手握凶器疑似罪犯的少年。
随从“锵”的一声拔出佩刀,中气十足地大喝道:“好胆!你是何人,竟敢偷袭溧阳侯!”
月sè轻灵如水,倾泻一地。沈天骄转过身,挑起眉梢,似笑非笑。
这么一闹腾,连锁反应惊动了所有人。传到筵席上,就成了邯国皇九子沈天骄于风波亭yīn谋谋杀封国溧阳侯。
沈千娇第一个从椅子上蹦起来,二话不说直冲出事地点。
其余各国权贵半醉半醒,结伴赶去看热闹。
待众人赶到时,邯国皇城侍卫挡在沈天骄前与封国侍卫怒目相视互不退让,可怜的溧阳侯朱广袤兄依旧挺尸在地。
沈天骄随手扔掉手中的粗树枝,掸掸衣襟,不紧不慢地对挺尸的朱广袤道:
“爷能惯着你这毛病?喝多了就敢给我动手动脚。”
大家定睛一瞧,沈天骄衣领被撕扯开,露出小半个胸膛。再低头看看朱广袤,不由得心道,估计这哥们喝多了,脑子不清楚,错将皇子当成女子上前调戏了罢。。。若真是如此,挨打?打死你也活该啊活该!
高斌仰面倒在地上,张大嘴,目瞪口呆。
沈千娇凑到沈天骄身边,低声埋怨道:“真不够意思,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叫上我!”说着,眼神瞟向高斌。
高斌的嘴“啪”地紧合上了。
宛国士大夫柯静“唰”地打开墨骨折扇,合上,复又打开,笑得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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