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所与县衙实际上是紧挨着的,本来县衙是前处大堂县令处理公务的地方,后衙则是他的内宅。不过现在后衙却被达鲁花赤所占,县令赵怀朝只得另寻居处。
达鲁花赤延巴朵正在府中小憩,县令周怀朝不待人通报,直接闯了进来。
“周县令,你这是何故?”延巴朵皱着眉头道,这个周怀朝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看来他是在县令的座位上坐的太久了,该是给他换个位置的时候了。
“大人,不好了,贼兵进城了。”周怀朝并不知道延巴朵的心思,只顾着嘶哑着喉咙喊道,他的喊声中,充满了恐惧。
赵怀朝一愣,疑惑道:“贼兵?哪来的贼兵?”
看见延巴朵还一副不温不火,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周怀朝急的直跺脚:“大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伙贼兵突然攻打县城,眼下……他们已经偷袭城门得手,正奔着县衙而来啊。”
“啊?快令吴县尉召集人手,务必保证县衙的安全,还有,传我命令,调千户所兵马剿贼。”延巴朵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着下命令。
周怀朝苦笑道:”大人,恐怕是来不及了。”
“为什么?”
就在这时,衙门外已经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似乎是对延巴朵的最好回答。这一刻,延巴朵与周怀朝脸sè变得铁青。
…………
李少渊带人直奔粮仓库房,守库的兵卒见一伙凶神恶煞的家伙来势汹汹,未及交锋,早发了一声喊,化作鸟散了,让李少渊轻易取了库房。
“李三七,你带二十个弟兄守住库房,没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靠近库房,违者杀无赦!”李三七又惊又喜,昂首挺胸道:“是。”
李少渊又马不停蹄杀向城北军营。
说是军营,实际上一点军营的样子也没有。元朝承平rì久,除了小规模的叛乱和民乱,还没有出现过大的战乱,阆中县城也有足足好几十年没有经历过战火了。
李少渊与耿二愣子纵马冲进军营的时候,偌大的营门,居然没有一个兵卒值守。
几个百户和牌子头正在大帐赌钱赌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的一声,从帐外扔进来一个人头,那人头显然是刚被砍下的。鲜血弄得整个桌子上都是,那人头依旧睁着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sè,赫然便是刚刚出去解手的周百户。
几个军官又惊又怕,回头就去找自己的兵器,这种情况下,他们首先想到的唯一想到的也便是自己的兵器了。可是兵器平rì都不曾佩带,仓促间又哪里能够找得到。正手忙脚乱时,一人一马早已冲进了大帐,不是二愣子还能有谁?
耿二愣子一抹脸上的鲜血,狠狠朝一个惊慌失措的军官头上劈去,将他的脑袋一下子劈成两半儿!
李少渊带十几个人冲进来时,只见大帐之内早已血流成河,十余个百户牌子头,竟被杀得一个也不剩。
按照元朝军制,下百所人数在三十以上,五十人以上编为中百户,而上百户人数当在七十人以上。中千户所,按照惯例,人数当在五百左右。可是元朝军官克扣士兵军饷吞并军户属田,早已弄得大批军户不堪重负,纷纷逃亡,使得这中百户的人数却连四百人都不到。
饶是如此,这四百多人都挡不住李少渊一百多人的兵锋。实际上他们说是兵,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战斗力。元朝军户制度使得军户祖祖辈辈都是当兵吃粮的,早已成了兵油子,加上军官克扣粮饷,平rì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知道训练士卒,他们始终都是一群农民。
李少渊顾不上浓重的血腥味,与耿二愣子持着人头,在营中纵马往来,一边大声道:“军官人头在此,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百十名汉子大声吼道:“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这些兵卒早被这群见人就杀的家伙给吓得心惊胆颤,完全没有上前抵抗的勇气,听得这几句话,满地匍匐一片。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
李少渊这里大胜,那边李虎却在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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