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尤啪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对不对,我要说的是你父亲,你父亲是谁?”
“许凌,如果他没骗我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
“是姓许。”法克尤突然舒展了容颜,上下打量了许杰一番:“可你说错了,他跟我说他叫许破天的。”
“他喜欢改名字。”许杰摸了摸鼻子,“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叫林旭。”
“林旭,林旭,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哈哈这老小子第一次见我用的也是这个名字。”
法克尤僵住了容颜:“那么,你就是老五说的那个孩子了?”
“老五?”许杰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叫老五的:“莫老五?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现在在北地。”法克尤捏了捏被许杰打断的鼻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真是戏剧化的发展,法克尤竟然是许凌的老熟人,许杰早该想到的,否则恐怕也没人会用这么久的时间,只为阻止别人找到那里了。
“参加竞标的人都在我的掌握下,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开口,当然这个消息在北地也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龙玄,我,还有少数几个人。”
“包括刚才那个?”三人慢慢顺着北道往前走去,一路上,许杰与法克尤询问,就算别人不通过地下竞标,说不定也能用别的地方,比如到处打听消息。
“刚才那个不知道风崖的位置,我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可能知道的人开口罢了。”法克尤说道。
许杰点点头,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他不会怪法克尤手段激烈,只会觉得他思想缜密,果然,若只是用钱就买得到的话,也不会那么神秘了。
“那么老五在哪?在风崖村吗?”
“莫老五那混小子现在就在北地,那混账最近有些……”法克尤看了看许杰,表情有些尴尬,“总之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法克尤显然非常熟悉这个地方,比奥德赛还要熟悉得多,带着三人拐入一条隐蔽的通道,通道很干燥,看来已经废弃很久了,三人顺着通道来到一个井道下,顺着阶梯往上爬了上去。
掀开井盖,露出了天空,三人爬出地面,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场地中。
“这里是北地的马场,马场,赛马,北地的标志性运动。”法克尤笑道。
许杰点头,没有多问,只是催促法克尤带他们去找莫老五,法克尤会意,带着他们搭了一辆的士,径直朝市中心赶去。
他报出的地点,是北地很著名的赌场街,那里是北地最为奢靡的娱乐场所,每年都有大量的销金客从四面八方涌入这里,进行人生的博弈。
的士在街口停下,一路上,法克尤匆匆为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那司机看来有些奇怪,法克尤只是自嘲从楼梯滚了下来撞到鼻子,敷衍过去。
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繁华的街道一直往内延伸,各色人群往返于街口,不时看到一个个被剥得赤条条的人被扔出大街,看得许杰一阵阵惊讶。
“外面这些小打小闹的赌场,一般人也可以进去赌一把,当然,即便是这样的赌场也不乏输到倾家荡产的。”法克尤避开了一个赤条条的家伙,带着许杰往里走去。
三人虽然卖相还不错,但怎奈浑身上下依然浸这一股下水道里的臭味儿,刚走几步便被几名安保模样的家伙盯上,径直过来,要他们亮出身份。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们在和谁说话?”法克尤回身瞪了一眼,那些安保看到了他的脸,连忙陪笑道:“嘿,原来是法爷,怎么,今天也有这兴致?”
“少废话。”法克尤恶狠狠道:“放亮你们的狗眼,这三个可是我的朋友,给我小心点。”
几名保安连忙点头哈腰,赔了张笑脸,退开,不再管他们的事情。
末了,法克尤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是这里的常客了,而且也兼职北地保安公司的教官,所以这些小兔崽子都认识我。”
许杰摆了摆手表示理解,一面敦促法克尤快带他们去找老五,毕竟这才是重要的。
一想到要再次看到老五,许杰就感觉非常激动,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却如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憋了一肚子话不知道要和谁说,他想跟老五说说自己那不负责的父亲,想和老五说说自己所见的一切,他想说一声谢谢,谢谢他们一致支持他的选择,正因为有这个选择,他才能真正自由自在的活着,这是真正的他,而不是垃圾港上与人勾心斗角的杰爷。
他顺便也想知道这段时间大家怎么样,美安姐怎么样,老四是不是依然人格分裂,阿毛是不是想自己,他想知道。
短短的几百米街道就像几公里一般漫长,许杰一面走,一面将要说的话整理起来,一肚子的话,他要和老五慢慢说完。
在法克尤的指引下,三人进入了一家不甚起眼的赌场,赌场名字叫黑眼睛,招牌上的标志,也是一只黑乎乎的眼睛,显得有些诡异,不过门面虽然冷清,但真正进门之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嘶喊声,欢笑声,痛哭声,这里似乎可以听到一切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看到人类一切的姿态。
大批大批的赌客挤满了房间,各种赌博的机器边沾满了人,可这些一点都不重要,许杰仿佛是天意一般,一眼就看到了挤在人群边的那个肥胖的身影。
“老五!”许杰高声喊道,不自觉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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