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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杞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哨妖娆的女子跃众而出。这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虽然少了些青春年少的娇气,但却比普通少女多了几分妩媚味道,那一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成熟女子的媚态,真要叫男子看的心神摇曳了。
许多和尚怕坏了修行,莫不掩面垂首,不敢瞧那女子。之前的领头和尚却仍旧直视着她,眼神古井无波,好像看着一块大石头。他慢慢说道:&ldquo;我家方丈从十六年前就闭了死关,别说你等,便连我也多年不曾见过。本座忝为法华院首座,施主有事,找我也是一样。&rdquo;
&ldquo;原来是玄空法师当面,妾身失礼了。&rdquo;那女子微微一福,一个淡淡的眼波送过去,已是动用了名闻天下的媚术。玄空却似毫无所觉,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说道:&ldquo;佛门清静之地,原本不该让女子涉足,&lsquo;巫山神女&rsquo;纵然在剑仙界有再大的名头,也是一样。施主若只为了见方丈一面,那可抱歉得很了,请你领着余人出门去吧!&rdquo;
&ldquo;哎呦,大法师这就要赶人啦!&rdquo;&lsquo;巫山神女&rsquo;契而不舍,这一笑笑得花枝乱颤,越发的媚行浪生,冷森森的佛殿里也平添了一抹春色。她身后许多人只看了她的背影,已经急得抓耳挠腮,浑身燥热。许多和尚头更低了几分,不住口的低声念佛。然而对面的玄空还是一脸死人样,冷冰冰的眼神让她心里直发毛。她不由得笑声一僵,说道:&ldquo;其实咱们的来意,大法师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朝廷上颁下来的一件事物而已。&rdquo;
玄空冷笑道:&ldquo;果然是那面牌子!哼哼,皇帝老儿当真多事,随便扔下来这么块牌子,扰了出家人的清净。&rdquo;
神女闻言一喜,也不计较他&lsquo;皇帝老儿&rsquo;的言语,笑道:&ldquo;法师既然不爱要那牌子,不如送与妾身,不是两全其美?&rdquo;
玄空两眼望天,淡淡的道:&ldquo;这牌子原本无用,可我普陀山大千阁寺毕竟是佛门第一道场,牌子可以不要,面子却是不能不要的。&rdquo;
神女脸色一冷,怒道:&ldquo;大师是故意来消遣我了!&rdquo;
子杞在旁听得一头雾水,低声道:&ldquo;他们说的什么牌子?那物事不是逐鹿剑吗?&rdquo;越裳轻吐了一口气,说道:&ldquo;只怕是我们料错了。他们说的那个牌子么,我在天山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当朝天子发下的敕令,分封天下四大国师,均以一块御赐金牌为证。大千阁寺是天下第一名刹,想来方丈也得了这么一块金牌。&rdquo;
子杞依旧不明就里,问道:&ldquo;既然是皇帝亲封的国师之名,这些人抢那金牌有何用,难道抢了牌子就能把国师的名号一并抢去不成?&rdquo;
越裳缓缓摇头,却听盈缺接道:&ldquo;这就是皇帝老儿的高明之处了。这位皇帝深知剑仙界之人神通无碍,大多都是安天命,不肯听人事的主儿,只凭着一块小小金牌,就想让这些人为他驱策,无疑是痴人说梦了。他颁下的这四块金牌虽然分别赐到了四个府门里,可随同的诏书上却并无对国师本人的任何赐封,只说执此牌者即为国师,可得朝廷敕封及赐赏。这样一来,即使旁人夺得了这样一块金牌,自然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国师,而这下手抢夺金牌的,自然也爱惜名利,到时候必能为他所用。&rdquo;
盈缺虽然是个布衣和尚,却对朝廷政令知悉详熟,亦不为怪。要知他虽然游方天下,身无定所,然而每入一城,必然混迹于当地的欢场青楼,结缘随喜,凭着他的品貌人才,着实结识了无数红尘奇女,称得上红颜知己遍布天下。而勾栏里的消息从来最是灵通,他的耳目之便利,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接着说道:&ldquo;这四家接到金牌的宗门都大有来头。泰山守正宫姬正阳,做了四十年的大国师,位逾公卿,自然是其中之一,也没人傻到去抢他的牌子;峨眉山纯阳宫乾元道人近年来动作频繁,除了龙虎山天师道,几乎已为天下道门共主,金牌也有他一份,道教人才济济,想来也没人敢去招惹的;另外一块却是送到了庐山白泉庵堂,据说当时就被扫地的童子扔进了大瀑布里,嘿嘿,就是不扔,凭着&lsquo;三白先生&rsquo;天下第一的名头,也没人敢去犯虎须;相比之下,也只有大千阁寺算是个软柿子,佛门式微,四大道场各有各的难处,堂堂的一代宝刹却叫人欺上了门来。&rdquo;
巫山神女原也没想就这么轻易得到金牌,因此邀齐了一众帮手,可谓司马昭之心。当下耐住性子,从左首起,把身后许多成名人物一一介绍,当先是一位素羽高冠的中年道士,&ldquo;这位是丹霞山栖霞宫左道长,如今代执栖霞宫门户,几乎已是一宗之主。&rdquo;接着又指向楚郢,&ldquo;这一位是敝教楚郢,法师是见过的了。&rdquo;顺着往下来的,有些是名动一方的成名剑仙,也有些是籍籍无名的人物,但剑仙界本来卧虎藏龙,无名之人也常有惊天手段,未必就比所谓名家差了。
她堪堪介绍了十余人,玄空却已耐不住了,挥动僧袍,说道:&ldquo;这许多人名,一时之间我也记不得,女施主也不用一一引荐了。&hellip;&hellip;总之天下没有白送的道理,贫僧这里划下道道儿,能不能接得住,端看你们本事。&rdquo;
听他一句话就捅破了窗户纸,神女眼中也闪过一丝狠厉,她心想:&ldquo;这里虽然是秃驴的地盘,但是己方高手众多,也不怕他使诈,大千阁寺早已没有昔年的雄风。&rdquo;口中仍旧带笑:&ldquo;法师但有赐教,妾身无不奉陪到底!&rdquo;
玄空身后的老僧忽道:&ldquo;这里是供奉佛祖的宝殿,沾污不得,诸位施主要行干戈之事,请随老僧往后院里去。&rdquo;
神女微微欠身,着那老僧领路,老僧颤巍巍的走在前面,神女紧跟在后,余人跟着她鱼贯而出,其余僧人跟在玄空身后,也出了殿门。盈缺自称在大千阁寺出家,可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僧人上前和他打招呼,甚或有人走过,冷不丁看他一眼,却是满脸的鄙夷。他却一脸怡然,在殿中沿着墙壁徘徊,欣赏墙上的壁刻。子杞是个爱热闹的主儿,可不容他这般清闲,一把拉过他跟在僧人后头赶去。越裳已赶在了前头,他回头看去,燕玉簟却没了踪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出了殿门,是一处占地极广的院子,石板铺地,院正中立有一只铜鼎,香火杳然,当夜天幕极低,一众天星仿佛低的一伸手就能抓到一般。主客仍旧分成两边站着,玄空却率领十二名和尚横在两拨人马中间,十三个人布下了一个奇怪的阵势。佛门神通向来以精妙阵法著称,神女等人紧盯着眼前的阵法布局,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阵法分内外两层,外层有十僧,分列于十个方位,隐喻十方世界;内层有三僧,各占一方,既是三世诸佛降临。其余诸僧均右手持念珠,左手擎短杵,代表佛家济世普度的慈悲和降妖伏魔的手段,唯有玄空立在阵法中央,右手擎剑指天、左手摈指指地,大有十方世界唯我独尊的气概。
&ldquo;阿弥陀佛,&rdquo;那一边僧众的带头老僧高声宣了个佛号,见引来四方注意,才施施然说道:&ldquo;敝寺今日布下这四方生灭阵,实在是迫于无奈,&hellip;&hellip;诸位施主不管联手也好,独闯也罢,只要能破了这阵法,皇帝御赐的金牌便双手奉上。&rdquo;他又转过身来对身后诸僧合十道:&ldquo;在佛门清净地行此杀伐之事,扰了诸位师兄清修,所有罪衍老僧愿一人承担。&rdquo;众僧齐齐回礼,口称不敢。
玄空接口说道:&ldquo;师兄此言,使我无面目矣!我既然是主阵之人,罪责自然也在我身。我一身罪孽本多,再添一些也无妨。&rdquo;盈缺冷然道:&ldquo;原来你也自知罪孽深重吗?那你可曾有过悔改之心?&rdquo;
玄空好像没听见一般,径自喝道:&ldquo;要取金牌者,当入阵来!&rdquo;
神女等人一阵犹豫,大家彼此观望,都想让别人打头阵,先来试试这阵法威力。他们这些人来自不同门派,分成几个集团,只是因为利益相和才暂时凑到一起,正是所谓&lsquo;小人合以利&rsquo;的典型,想要拧成一股儿、齐心合力是没有指望的。巫山楚郢从来自诩仗义,&lsquo;锵&rsquo;的拔出宝剑,高喝道:&ldquo;事到临头,还犹豫什么?我等均是天下豪杰,如若众志成城,何惧此十三僧尔?&rdquo;长铗剑在他手中嗡然作响,更增主人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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