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羽闭上眼睛,微微吐了口气,“我知道我欠她太多,但是今天的决战只怕我们谁也逃不了,出招吧。”杜鹏羽从身后一提,背上的火凤枪露了出来。
他轻轻抚摸着那一杆火红的银枪,枪头微微弯起就像是一只凤头昂首远望,“依依,今rì就拿你为孩子做的这杆枪,结束一切吧……”
杜鹏羽枪花一挽,一道优雅的弧线,火凤枪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犹如一只凤凰引吭高歌,杜鹏羽顺势刺出,而柳如令则同样大吼一声,拳头紧紧握住,手上的金刚抓像是一只翱翔的雄鹰,冲向杜鹏羽。
火凤,雄鹰,天际亮起阵阵红光,转瞬即逝的交错,两人很快分开,只是杜鹏羽的肩膀上被划过了道道血丝,而柳如令则是哈哈大笑,手上的金刚抓被他扔在了地上,笑声传遍了天际,杜鹏羽剧烈地喘着气,柳如令的笑声从未停止,而就在刹那,柳如令的声音终于像是被切断一般听了下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秋雨慢慢落下,打湿了柳依依墓前的那片芭蕉,重明撑着伞,站在柳依依墓前,额头绑着白丝带,为她守墓,枯黄的纸伞上落下的雨滴奏成了滴答滴答的乐曲,只是显得有些悲伤,自从柳依依死后,这里的天气就再也没有好过。“小姐,他们都回去了,重明留下来陪你。”
重明的身后传来了杜鹏羽的脚步声,重明没有回头,只是呆呆望着柳依依的墓,说道:“你还来做什么,沧浪派既然交给了你,那就不要辜负你师父和小姐的期望,小姐这里有我照顾。”
杜鹏羽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柳依依的墓前,轻轻抚摸着那块微微有些褪sè的墓碑,却被重明一掌拍在了他的手上,“从今以后,小姐与你再无瓜葛,我绝不容许她死后还要留恋你,为你伤心。我们欠你的都已经偿还了,可你欠她的你是永远都还不清,杜鹏羽,就算你娶了她,你还是负了她。”重明转过头来,久久望向他,“我只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爱过。”杜鹏羽直截了当回答,“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她很美,很善良,如果我认识她在先,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天命难违,我一个人,如何承受的住两个女子的爱,或许我此生注定孤苦,却不曾后悔,有过这样的妻子。”
“好。”重明举起手里的剑,刺向杜鹏羽,杜鹏羽不闪不避,任由重明刺向自己的脖子,重明手中的伞飞舞扬起,骤雨落了他一身,两个人站在雨中,身上沾满了雨水,显得越发的悲壮。“杜鹏羽,你记住,有朝一rì,我会去找你,还了这笔债,你的命我先记下,来rì方长,我会去找你。”
“恭候大驾。”杜鹏羽转身,离开了那片芳草萋萋的墓地,行走在漫天悲雨的天空下,把周围的气息压得很低很低,雨sè迷蒙,淹没了这一片的荒凉寂寞,成为永恒。
“你就是重明吧。”杜宇轩扬眉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慢慢扯下面罩,半边的白发,jīng致的面容犹如被风霜打击了一番,说不出究竟是苍老还是年少,只是从他的白发中,仿佛能够得出许多故事,却从来不可能知晓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公子,好久不见,已经十七年了。”重明的眼睛闪着夜sè的光辉,点点繁星映在了他的眼睛里,注视着杜宇轩。
杜宇轩摇了摇手:“不要叫我少公子,我当真有些不习惯,重明叔叔?叫我宇轩便好。”
重明摇了摇头:“在我眼里,你是小姐唯一的骨肉,却又如何能轻易改得了口。”
杜宇轩的眼神里略微有些怅然,看着重光的半头白发,说道:“你是喜欢我娘的,对不对?”
“这世上,又何来真正的喜欢,你若是真心爱她,又如何能够看着她为了一个男人牺牲掉自己的xìng命,如何能看她不顾的你的伤悲去奋不顾身为另一个人拼命,这样的爱,岂不是太过于廉价了。”重明摇了摇头,抬头望了望天际的圆月,“我找了燕池好久,只为等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问他们个明白。”
“我自小没有见过娘亲一面,却从你的故事中听到,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子,只怕爹爹他当真是辜负了娘亲,但是我想如果是我,我也不能再做任何的事情,至少,他们彼此相爱,我想娘走的时候一定很安详。”
重明诧异地看着杜宇轩,杜宇轩背着手笑了笑:“你一定是想当说客把我和爹的关系分离然后让我跟你走吧,但是我想有些事情我应该很明白,我已经不小了,重明叔叔,你对娘的爱,我从心里很支持你,如若我爹和燕池又在了一起,我想我会反对,但也不去阻止,这便是我的立场。”
重明仔细打量杜宇轩的眉宇,仿佛看见昔rì柳依依顾盼神飞娇媚动人的神情,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却又像是柳如令高坐大堂指点江山的恢宏。
杜宇轩从身后抽出火凤枪,在手里掂了掂,看着火红的枪身,喃喃道:“这杆枪是我娘为我锻造的?”
重明接过去,轻轻抚摸,点头道:“这杆枪可以说是你娘积累了她一生的心血,无论是西域的龙血石还是昆仑山的昆吾沙,这些都是世间难得的奇材,她为了你爹的沧浪派枪法,亲自锻造了这杆枪,希望你爹的枪法能传给你,以火凤之名,焚天地诸恶。”
“以火凤之名,焚天地诸恶……”杜宇轩沉吟良久,接过火凤枪,久久凝望,此刻在他看来,这杆枪陪在自己身边比起以往多了几分的温馨,就像是知道自己的娘亲从未离开过自己,看着自己的成长。
“今rì前来,你就是要找我爹来个了结?”杜宇轩抬头问道。
重明背着手,点了点头,“我想指不定又是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只是这一次我不会输给他。十几年来,我访遍天下武学,无意间也学到当年失传的赤雪神功,此番前来,便是找你爹做个决断,如若是我输了,我也算是为小姐讨回一个公道,死而瞑目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杜宇轩摇了摇头,走到重明跟前,说道:“爹爹的武功虽说不上超凡入圣,却也可以睥睨天下,十几年来他从不轻易动武,想必也是因为娘亲的缘故,我不怕他输,只怕你们两败俱伤,这样娘亲是绝对不想看到的。”
重明淡淡笑了笑:“很多事情,事关感情,便会身不由己,小公子,你不会懂,当你爱上一个人你便会明白,很多事情,明知是死,你也会做,如若不做,便是一生的遗恨。”
“好,既然这样的话,我愿意和你比一场。”杜鹏羽背着手,映着月光,缓缓走了出来,看向重明,杜宇轩吃惊地看着杜鹏羽,只见他意气风发,风采卓然,和重明的相貌相差甚远,杨思清跟在背后,朝杜宇轩点了点头。
杜鹏羽淡淡笑道:“重明,别来无恙。”
看见杜鹏羽与往rì不同的神采,重明微微一愣,只因他从未见过杜鹏羽此番模样,往rì的杜鹏羽,不是皱眉便是木讷,此刻的他犹如脱胎换骨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杜鹏羽?”重明再度问了一声,“想不到你依然这么年轻。”他淡淡地笑了笑,却听得出来这其中带着几分心酸,“你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快活,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何时有过这样的笑容?”
重明说话间带着几分悲愤,杜鹏羽却不置可否,说道:“当你把许多事情看开了,便不会再去执著,往rì的苦痛,我不想让这一辈的人看见,所以我选择自在,依依对我的情,我此生铭记,而我也已经做到,此生除了她,谁也不娶。”、
“这么说来,反倒是是我看不开了?”重明冷冷地笑了笑,目光投向杜鹏羽。
“如果当年依依跟的是你,她肯定比现在幸福,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只是你和她相比,差了一点。”杜鹏羽说道。
重明眉头抬了抬:“哪一点?”
杜鹏羽竖起手指,摇了摇:“明rì战后我自然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杀死我,当然……”他朝重明笑了笑,“我也不回杀死你,明天的决战,结局将会是完美的。”
看着杜鹏羽离去时候懒洋洋的背影,重明愣了好久,他指了指那个身形微微摇摆的影子,问杜宇轩问道:“这当真是你爹?”
杜宇轩也是苦苦一笑:“是的,他就是沧浪派掌门,杜鹏羽,有时连我都不敢相信传说中当年他是如何的木头,只怕他或者真的放下了一切,或者他早已被他背负的所压垮了。”
望着渐渐消失在迷雾里的影子,重明皱了皱眉头,杜鹏羽的眼睛犹如一道闪电闪入他的眼睛里,几许经年,那个满是悲怨的男子早已蜕变,而自己此刻已是双鬓霜白,不解人世悲苦,或是执著留恋于世,或是不解人间悲欢离合,究竟爱一个人,是要为她一世痴狂,还是甘愿平淡,用平淡的流年将她记在心上,不去记恨,不去刻意缅怀,在你需要她的时候,她便出现在你的身边,如若可以,几许经年,良辰美景,终是与你同在。
“你明白吗?”杜宇轩朝重明看了一眼,拿起火凤枪,轻轻一晃,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没地方住,就住过来,房钱我爹包了。”
“臭小子,胳膊肘往哪里拐。”杜鹏羽远远地传来了声音。
杜宇轩苦笑了下,朝重明看过去,重明喃喃说道:“杜鹏羽,你究竟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
“时间可以把一个人变得更加悲伤,也可以把一个人变得更加坚强。”杜宇轩垂目笑了笑,走了回去。
“啊……”破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见云灵正闭着眼睛轻轻靠在一边,被他这样一动,云灵也跟着醒了过来。她也揉了揉眼睛,“太阳晒屁股了。”说罢她浅浅一笑,清晨的阳光垂照进来。
“呀……我怎么睡着了,你这样睡没冻着吧?”破晓急忙摸了摸云灵的手,云灵摇了摇头,“冻着了我就只好找你算账了。”看着破晓呆呆的模样,低眉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起来啦。”
“哦哦……”破晓站起了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顺着阳光望向窗外,打了个凉棚看向远方,好奇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嗯……指不定我们错过了什么好戏了。”云灵略有沉思。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磨蹭点了,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乘他们不在我们好好吃一顿。”破晓朝云灵眨了眨眼睛,云灵瞪了他一眼,“用我娘形容我爹的话来说,你当真鸡贼得很。”说到这里云灵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破晓不屑地翻了翻眼睛,“鸡贼就鸡贼,以后你可跑不了了。”
开封城郊,杜鹏羽和重明站在一座亭子前,杨思清带着秋雪和鸣鸾也赶了过来,杜宇轩早已站在那里等待。重明手持长剑,抱着手臂远远等待,可是还没有看见杜鹏羽的踪影。很显然从他不断敲打手臂的手指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师父还没有来?”杨思清问杜宇轩道。杜宇轩无奈地点了点头,朝重明那边也看了看,但丝毫没有不安的情绪。
“真是的,亏他每次教导我们不要迟到不要迟到,结果自己也这样胡来,太不像话了。”鸣鸾气鼓鼓地摇了摇头,“害的人家觉都没睡好就来看他比武,给他大气,他就这样回报我们。还是楚大哥明智,早和燕池姑姑出去转悠了。”
秋雪回想起早上楚煜和燕池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外,心里也着实为他高兴,当他找到一个属于自己亲人的时候,这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只怕是很多不能和我说的话他都能和燕池说吧……”秋雪想到这里,心下里还是有些黯然,昨晚似乎像是吵了一架,然后指不定哪天又像是和好一般,只是这种感情能否承受得起这般忽冷忽热的关系。
“哟,大家都这么早,抱歉我睡过了头,这客栈着实很舒服,回去要好好感谢云灵姑娘,我想想……把她收入沧浪派挺不错的,这小姑娘资质可比你们好多了。”杜鹏羽空手而来,朝秋雪他们挥了挥手,清风徐徐吹过,头发被吹得飘扬起来,眉宇间流露出的爽朗和笑容让人越发觉得他格外迷人。
“师父,迟到啦迟到啦!”鸣鸾朝杜鹏羽气鼓鼓地说道。杜鹏羽却挑了挑眉毛,“难得让为师偷懒一会儿也是好的,再说不是为师要比武而是他,我来迟了他大可以不比。你们过来做什么?”杜鹏羽一一看过这些弟子,每一张脸上写满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都纷纷望向他。
“看你比武啊!”所有人异口同声答道亦或是骂道。
杜鹏羽扬了扬眉:“我保证今rì的比武绝对一点都不好看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们起这么早真的是亏了。”他摇了摇头,“瞧瞧现在还睡在客栈的那两位,你们的境界还是有待修为的。”
“昨晚那两人折腾了那么久,早起才不正常。”鸣鸾白了一眼,回想起晚上的窃窃私语,顿悟了原来是破晓和云灵。
重明持剑走了过来,看了杜鹏羽一眼,像是原谅了他迟到一事,只是淡淡问道:“你的兵器呢?”
“十年前就不用了。”杜鹏羽笑了笑,朝重明手中的剑看了一眼,“剑身悠长,通体银白,剑格宽厚,青龙吞口,你这把青龙剑若是配上你的赤雪神功,着实厉害。”
重明看着杜鹏羽边说边打量自己,微微有些愣住,杜鹏羽继续说道,“如果我用杨柳的枝条缠住你的青龙剑只怕我还要使出沧浪派的心法才行,不然可会承受不住你的剑气,但是在缠住你武器的时候我的剑气恰好从柳枝上喷薄而出,那你可要丢兵器了。”
“杜鹏羽……”重明的身子颤了颤,“原来事到如今我还是输给了你,我只问你……你的潇洒,你的快活,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依依而活……”
“你终于敢喊她的名字了?”杜鹏羽扬了扬眉,“此生我的心中,只容得下依依,这是永远不会变的真理。”
“那燕池呢?”重明的眼神像是一把刀杀进了杜鹏羽的眼睛,“她至今背着契阔琴,分明就是忘不下你,你们此刻相遇,只怕也是天意。”他说罢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不要负了依依。”
杜鹏羽哈哈一笑,道:“我自是喜欢燕池,而且我自然放不下她,但是人生若是没有缺憾,那生命岂不是太无趣了些,很多时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但是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心中有着彼此,却不会在一起,只因他们心中彼此相知,这样也就足矣。”
“想不到你竟然能看得这么透彻。”燕池背着琴,和楚煜走了过来,清风徐徐吹拂,将她的头发轻轻吹起,犹如吐气如兰的美人,把她的身影衬托得格外仙风道骨,不容世人纠缠半分。“好个不如相忘于江湖,昨rì的是是非非你我都不愿意再将痛苦延续,生命本身就是一段错误,既然错了,那就不要一错再错。成亲又如何,不成亲又如何,我也只是希望,在我悲伤或是痛苦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在我身边陪伴我片刻,那也是好的,如今我却已经学会自己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我也不需要他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段誓言有或是没有不过唯心而已,如今或许我可以说出来……”燕池一步步走向杜鹏羽,长长的睫毛轻轻翘起,眼神中流离着半分的缠绵与缱绻,就像是能够把他的心给看透,“鹏羽,我要离开你,但是我心里永远有你。”
“去吧,路上小心。”杜鹏羽笑着摸了摸燕池的头,就像是当年他抚摸她的时候一样,燕池乖巧地点了点头,朝楚煜看了一眼,楚煜微微一笑,迎风而立,燕池将“契阔”摘下,交到了楚煜的手中,“这把琴,就传给你了,用你最爱的人的青丝,做这最后一段琴弦,将会是世上最动人的琴声。”
楚煜点了点头,将“契阔”接过,燕池朝重明笑了笑,转身走去,而杜鹏羽只有眼睛闪烁着微笑,燕池从来没有回头一次,杜鹏羽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远去,最后消失在蒙蒙的雾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只是只有他们两人醒了过来。
“你明白了吗?”杜鹏羽幽幽对重明说道。
重明沉吟半晌,忽然仰天长笑,他朝杜鹏羽瞪了一眼,“为什么我现在才明白?”他拍了拍杜鹏羽的肩膀,杜鹏羽笑问道:“打算何去何从?”
“去陪依依,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她,或者我也该找我生命的新的起点了。”他挥了挥手,也消失在蒙蒙的雾里。
“这……这都算是什么?”鸣鸾苦恼地顿了顿足,秋雪和思清同样低头沉吟,楚煜抱着契阔,细细抚摸着那迎风飘扬的断掉的头发,杜宇轩缓缓走到杜鹏羽身边,杜鹏羽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肩膀,“还恨我吗?”
杜宇轩笑了笑:“我想明白了,你们的事情我为何要去计较,我要做的是过我的生活。”
“这就对了,今天的饭我请了。”杜鹏羽嘴角扬起最优雅的弧度,带着一行人回去客栈。
破晓和云灵面前堆满了各sè好吃的食物,云灵一口一个地吃着,刚要摸着肚子说话,被破晓一个糕点塞住,指着她说道:“不许像个怀孕的姑娘哭诉自己又要变胖。”
云灵咬了一小口,笑眯眯地望向破晓:“吃胖了你就肯定不要我跟着你了,这样轻功也不好使了。”她将糕点递给破晓,破晓一把接过咬了一口,云灵掩嘴笑道:“你倒真是不怕脏。”
“少胡说。”破晓瞪了她一眼,捏住了她的鼻子,“以后少说胖这个字,说习惯就真的改不过来了。”云灵捏着鼻子“哦”了一声,趴在桌子上笑道:“那个御厨师傅还真是好,给我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要不……我们留在这里吧。”她也笑着捏着破晓的鼻子,用力拉了拉,懒洋洋的样子格外的好看。
破晓一把抓住她的手,点头道:“好啊,那你以后当煮饭婆,挺好的。”
云灵狠狠掐了破晓一下:“你才煮饭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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