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越来越玄乎,她一定是极美吧。”秋雪蹲下来,怜惜地看着破晓,觉得他心事重重,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小孩子一般,惹得人去心疼,“弟弟,很多缘分不仅仅是天定,而且更是你去争取的,如果你在乎,就去找她,千万别放弃。”
破晓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这件事你可别对其他人说,万一是我自作多情,那么我会很没面子的。”
“好。”秋雪笑着摸了摸破晓的头,“说真的姐姐真的很开心,弟弟也有了心上人,当真是好得很。”
“很?”破晓眨了眨眼睛,随后坏笑道,“姐姐,你也别瞒着我了,你和老楚究竟是什么回事,你就直说吧。”
秋雪脸sè变了变,严肃道:“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好,所以也没有多想,再说了,我又不像你这般痴迷,姐姐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破晓不屑地看了看她,很是不服,明知她心里有鬼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说吧,一个人对别人的感情是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一旦自己遇上了,就当真不知所措了。”
终于到英雄大会之rì,方丈了空禅师一身红衣袈裟,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浑然是掌门气魄,吴雨弦乃俗家弟子,站在下面,但一脸严肃,杜鹏羽带着沧浪派站在众门派之中,各路人马业已陆陆续续来齐。唯独不见林破晓,这rì清早秋雪叫破晓同行,破晓笑道:“我无门无派,方丈又没叫我,怎能不请自去,我就在后山转转,有什么有趣的事你们告诉我也一样。”秋雪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嘱咐道:“又别四处乱转,到处闯祸。”破晓连连点头道:“知道啦。”
了空大师忽然侧身让出一个人来,一位中年男子从其间走了出来,作揖还礼,此人一出,众人皆都喝彩,秋雪鸣鸾乃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大是不解为何有如此轰动,鸣鸾倒先问了出来:“师父,这是谁呀,怎么面子比任何人都大?”
杜鹏羽言道:“当今驸马,楚天南。”秋雪一听,满脸惊讶,头情不自禁地看向楚煜,只见楚煜双手颤抖,面带怒容,似乎有一种仇恨从他心底喷涌而出,这种表情,秋雪从未见过,心下里也微微一凉,走到楚煜身边,小声说道:“你的心情,我懂,但你一定要忍,千万要忍。”她双眼关切,楚煜看了秋雪一眼,双手紧握,似要竭力平息内心怒火,说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好想上去,问问他的良心在哪?”
秋雪柔声道:“等事情过了,再去找他不迟。”楚煜捏了捏秋雪的手道:“也许只有你才懂我现在的心情。”
而鸣鸾看着台上的楚天南,心里只是想着“鹊桥仙”三个字。
方丈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老衲本是出家之人,应四大皆空,只因百余年前十三棍僧救唐王开始,变以天下为己任,如今南朝偏安一隅,金国对我土虎视眈眈,怎奈岳元帅受jiān人所害,壮志未酬,jiān相秦桧更是把持朝政,苟安为奴,而朝中主战派势力微小,但驸马楚大侠原是我辈中人,力主抗金,凭借当年楚大侠的声望,定是一呼百应,少林寺原本是四大皆空之清静地,奈何金兵前rì下战书,扫平中原,从灭少林开始,少林寺不愿趟这趟浑水,却又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rì,我想请楚大侠前来主持,与我们力战金贼,决不让中原沦陷他手。”
话说到此时,四下早已呼声一片,只有楚煜满是不屑,只听楚天南说道:“在下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凭在下功力,实不能与四大绝人相提并论,四位皆行踪诡秘,不可捉摸,而我又长居宫中,与外接应实为不便,只愿找得一人能与我接应,此人应是大智大勇之人,如今只望各位能推出一人。”
说到此时,场下早已喊声一片,有人叫道:“丐帮辛帮主。”也有人叫道:“沧浪杜掌门。”其余的还有喊道了空大师,华山掌门,一干豪杰尽都呼起,又似乎人人皆是上上人选。
杜鹏羽淡淡笑了笑,对鸣鸾说道:“鸣鸾,师父今天穿得可体面?”
鸣鸾“额”了一下,点头道:“确实体面。”
“那好,师父就站在这里跟你看,这个接应人,实际便是代表了武林中的抗金统帅,师父不是那块料。”杜鹏羽的笑容依旧那么迷人,但是此刻鸣鸾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父和别人不同,真的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正当此时,一阵女子狂笑传来:“辛剑双纵是好手,只是太脏了,皇宫大内岂能让叫花进入?了空和尚整rì念经,而且出家人应四大皆空,此rì之事早已有违佛法。至于其他几派掌门都只是一方枭雄,难成大业,杜老儿,嘿嘿,私藏公敌,应当驱逐。”
了空暗想:“这是何人?何以得知今rì召开武林大会?我通知各派都是暗中通知,而且皆是可信的豪杰,连弟子们也是半月前才告知,她怎知道?”
想到此时,心中不禁一凛,听到此人声音,内功甚是深厚,于是喊道:“阁下既然有如此见解,何妨现身一见?”话说到此,一位女子飞身而来,身着黑衣,虽到中年,但风姿未减,笑道:“了空,你还认得我么?”了空不禁打了个寒战,颤声说道:“玉修罗――秦霄……”
秦霄朗声笑道:“方丈果然还未忘我。”了空问道:“刚才夫人说杜帮主私藏公敌,这是何解说?”秦霄微笑不语,拍了拍手,两位少女走来,还带着一位妇人,只见她面无表情,可见穴道被点。她一到前面,众皆哗然:“赵素清!”秦霄笑道:“各位果然好眼力,十六年了,大家都还认得她。”
下面的人纷纷叫道:“我们找她好苦啊,你究竟是在哪找到她的?”秦霄眼睛向沧浪派这边一斜,说道:“这可要问问我们的杜大掌门了。”此时杜鹏羽在下面早已是吃了一惊,他明知赵素清是受冤枉,但此时若要解释已是百口莫辩,而各大派眼睛早已盯向杜鹏羽。
秦霄手指杜鹏羽说道:“沧浪派的后山,据传是禁地,我心下好奇,就去看看,谁知……”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已知晓,喊道:“杜鹏羽,你害的我们好苦啊。”随后骂声一片,秋雪鸣鸾听到各种骂声,都恨不得去与他们拼命。
只有华山掌门俞子成,嵩山卢志远,天山薛扶风喝住弟子,楚煜早已飞身而起,一掌拍向秦霄,秦霄微微一笑,双手软绵绵地就这么一挡,便化去了楚煜的攻势,而此时楚煜身上早已漏洞百出,只被秦霄一掌打过,楚煜便退了回去,嘴角流着鲜血。
秦霄冷笑道:“小杂种,早就知道是你,你的武功可比你爹娘差远啦。”就在此时,赵素清动容喊道:“煜儿。”楚煜只是向赵素清望了一眼,方才听到秦霄说赵素清一直就在后山,十六年来竟舍得不见自己一面,心下里便凉了一片。
就当此时,楚天南喝道:“住手!”就当此时,一阵风掠过,从少女手中夺回赵素清,秦霄竟似没有见到似的,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好戏。楚天南解了赵素清穴道,摇着她道:“我们有孩子?告诉我,那少年是我们的孩子!”他的眉目俊朗,和当年相比虽然多了几分沧桑,却更加成熟了,他望着赵素清清秀的模样,心中颇为动容,十六年的隔绝,竟然是如此的境遇相见,甚至告诉他,他还有个孩子,就在这里,就叫楚煜。
赵素清只是不答话,随后看了楚煜一眼,满眼关切,只是说道:“楚大侠,多谢你救命之恩,只是我早该命绝,不劳你大驾,那孩子,是我的,但不是你的。”她轻轻摇了摇头,走向楚煜,摸着他嘴角的鲜血,颤声道:“孩子……你受苦了……”
楚煜狂声叫道:“不,我不认得你们,不认得。”疯一般跑了出去,秋雪心里不禁凄凉,追了过去。
楚天南大叫一声,周围树叶风风飘落,抓住一位正在怒骂的弟子,喊道:“谁说她是公敌?谁说的?”声音凄然却有愤怒,那弟子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华山掌门俞子成道:“谁敢再叫杜大侠包庇,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卢志远也怒声喊道:“我也一样。”薛扶风一向冷静,说道:“此事还有待追究,不宜妄下判断,我相信杜掌门包庇了赵素清。”随后他又说道:“但我也相信赵女侠绝不是什么公敌。”说罢眼睛看着秦霄,说道:“此事有人从中作梗,还有人竟然相信。”他表面责怪众弟子,实则再骂其他人有眼无珠。
而杜鹏羽站在一边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说道:“好,今rì杜某有这几位知己在此,当真是有了几分底气,请看这是什么?”
杜鹏羽说罢一个纵身跃去,轻灵如风,忽然在其中一名满是怒火的崆峒弟子身上一插,衣服上瞬时多了一根“减字木兰花”。
“以后大家就叫我赵素清吧。”杜鹏羽拍了拍手,走了回去,崆峒派弟子无人敢拦,这才发现沧浪派掌门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鸣鸾在一旁拍手笑道:“师父好棒,师父好棒!”
“棒是棒,就是衣服脏了。”杜鹏羽摸了摸鸣鸾的头,“想要让沧浪派得罪全武林,这点手段还差得远,只是闯入后山,当真是我失误了。”
“哼,那就在今rì我们来个拷问大会,我知道,大家不喜欢修罗山的作为,但是今rì我秦霄前来别无他意,只是为武林除去一个公害,人既然送到,秦霄也就会不再插手。”
了空大师见好好一个大会,竟然是这种结局,若是再进行下去,势必会引起动荡,说道:“此时还有待从长计议,不如各位休息一晚,明rì计较也不迟。”
话音刚落,一个锦衣男子走来,笑道:“了空方丈,不妨今rì把事情讲个明白较好,夜长梦多啊。”了空一见,脸上怒气不禁露出,喊道:“中原人之事,只怕还不用金人来管吧。”来者正是金国将军完颜博烈,完颜博烈依旧从容自若,说道:“佛云:不垢不净,不生不灭,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大师受想行识,皆是嗔念,又何来普度众生之愿呢?”了空笑答道:“空即是sè,sè即是空,怒就是不怒,不怒也有怒,普度众生,自要先除妖魔,我对妖魔露嗔念,自是对众生露善念,有何不可?”
完颜博烈笑道:“大师佛法jīng深,在下自愧不如,只是若说抗金之事,自然与在下关系密切,今rì在下倒要讨教讨教中原武功,看看是否能做我对手。若是诸位赢了,我自当向陛下辞去大将一职,不再与中原为敌,若是在下侥幸胜了也不妨,此一时,彼一时,不妨战场再打。”
楚天南此时正想和赵素清问个明白,而赵素清只是轻轻把头撇过去,道:“驸马自重。”楚天南只得把手一松,心下黯然,决定以大局为重,怅然说道:“是啊,玉箫情断,又何必纠缠?”于是回头问完颜博烈道:“不知将军有何赌法?”
完颜博烈说道:“我一个人,对付你们各大门派,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亮出来。”这时了空说道:“这里既然是少林之地,就让老衲先上吧,佛门中人本不应有赌念,雨弦,你是俗家弟子,不受清规戒律束缚,你与这位前辈过几招吧。”
鸣鸾在底下瞧着雨弦,暗笑道:“这呆子呆头呆脑的怎能上?哈哈,上去一定很好笑。”她原来还在为之前的事恼火,但方才几位掌门一说,其余人等方觉事情不对,只因玉修罗乃修罗山主人,心狠手辣,再回想十几年前之事,蹊跷甚多,于是纷纷安静下来,有的还向杜鹏羽致歉,鸣鸾冷笑道:“好一帮见风使舵的人。”只是瞧着那三位掌门对这边微笑,心里才觉一丝温暖。
鸣鸾看着雨弦,只见他脸sè与之前大不一样,似乎变得甚是严肃,拱手说道:“是。”于是走上前去,脚跟向后一抬,一根棍子便飞到面前,吴雨弦一个翻身接住,同时双脚落地,稳稳站在台面上。这几个动作早已让人看了目瞪口呆,吴雨弦拱手说道:“少林吴雨弦,请将军赐教。”了空说道:“雨弦,你就先使一套达摩棍法吧。”吴雨弦说道:“是。”于是双手握住棍子,舞展开来,竟似全身都被棍影包围,毫无破绽,完颜博烈赞道:“好棍法。”只见他双手放在身后,从容淡定,吴雨弦忽然背后一个转身,棍子从身后舞出,向完颜博烈挥来,完颜博烈一个转身,向后急退,不去接他的棍子,只是右手探出,原来吴雨弦这一招乃是虚招,真正的招式竟是左掌打出的一击,场下一片喝彩,周围树叶尽皆舞起,随着棍风摇动。
破晓此时正在后山漫步,鸟语花香,心中一片舒适,破晓心想:“这里果真是个好地方,只是……只是比云泪山还差了几分。”想到这里,云灵的笑容又仿佛显现在自己眼前,他抬头一看,一棵树上竟结满了红红的果实,破晓忖道:“莫非这就是鸣鸾要我采的果子?”于是提一口气攀了上去,这里虽然险要,但破晓倒也不怕,转眼间就到了果树旁,摘下一个,嗅了嗅,果气芳香扑鼻,他大咬下去,很是甘甜,赞道:“好吃,好吃。”于是采了好些,用衣服兜着,刚要下山,便见旁边隐约有个石洞,他侧身而过,问到一阵酒气,他微一侧头,便见一位老僧煮酒吃肉,身旁还有一束桃花。破晓心想:“这老和尚胆子倒是不小,敢在这里喝酒吃肉。”忽然里面声音传来道:“既然来了,何不小酌几杯?”说话间依旧泰然,似乎不怕被人知晓。
破晓于是走了进去,老僧说道:“好轻功,又不像是踏雪寻梅。”说时依旧喝了一杯酒,不朝这边看来。破晓心下一惊,忖道:“怎么连我的武功路数都看得出?老和尚好厉害。”
破晓于是走上前说道:“在下林破晓,拜见前辈。”老僧摆手道:“在我面前不必多礼,喝酒就是最大的礼貌。”说罢斟了杯酒,右手一晃,忽然说道:“好身手。”
此时他仍然闭着眼睛,但破晓已稳稳当当接住酒杯,酒却洒了一地。破晓叹息着摇了摇头,老僧说道:“不必惋惜,几年后便可滴酒不洒。”直到此时,他才睁开眼睛,说道:“还不过来坐,不喝酒,就赶紧去吧。”
破晓已微笑地走过来,倒了些酒,一饮而尽,随后不住呛鼻,咳着道:“好辣,好辣。”老僧大笑道:“像你这种喝法,我倒是第一次见,酒当然辣,淡的就是水了,哈哈,喝酒时要气运丹田,然后喝下去时犹如真气一般让它游走各个穴道,最后归气海穴,酒气入檀中穴。”破晓笑道:“你这喝法,我才没见到过哩。”说罢照着一试,果然不再呛鼻,反而一股暖流袭来,好不舒服,酒水最后竟如水一般,毫不辛辣。“破晓赞道:“好法子,好法子,亏您想得到。”
老僧一听,更是大笑,说道:“坐下,今rì不醉不归。”破晓笑言:“如此喝法,怎会大醉?”老僧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又饮一杯。
破晓说道:“如此说来,我倒觉得吃肉更好了。”于是夹了块肉,一边嚼一边说道:“好吃,加点糖更好,还有……”说罢眼睛看了下桃花,说道:“还差香味。”说罢摘下一片桃花吃了下去,顿觉飘飘yù仙,很是醉人,老僧惊道:“你怎知这种吃法?”破晓只是笑道:“我刚想到的,怎么?不好么?”老僧忽然拍案笑道:“妙极,妙极!哈哈哈哈哈,今天我算是遇到知音啦,来,干了!”破晓举杯,一饮而尽,破晓虽不知他是谁,却觉此时好是快活。
老僧说道:“小小年纪,鬼点子倒挺多,像我,像我,堪比四大绝人啊。”破晓疑道:“这四大绝人人人说起,究竟是何方神圣?”老僧笑道:“你倒说说天下有哪些英雄?”破晓说道:“我刚出江湖,自然所知甚少,依我所见,四大绝人一定算,沧浪杜掌门,华山的,嵩山的,天山的,还有丐帮帮主,还有……”老僧笑道:“要照你这么说,天下英雄多的去了,不过依我所见,只要锄强扶弱,就都是英雄,你可知四大绝人都是谁么?”
破晓摇了摇头。
老僧又喝了一口,说道:“玉书神侠,乃是怪儒,读破万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jīng通术数,武功更是繁复,什么锦瑟断弦指,飞燕掌之类,jīng通各家武功,只是脾气怪得很,虽为儒家弟子,却不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于国家大事更是置之不理,但又偏要爱管别人闲事,脾气臭得很,臭得很。至于癫道,乃是茅山道人忘机道长,道家本应随心所yù,他偏偏给自己定下许多约束和规矩,有的简直不可理喻,好一个臭道士,武功却厉害得紧,太乙修真剑出神入化。还有玩俗白鹿翁,整天东游西逛,无所事事,亏他还曾是武林盟主呢,太不象话。还有……”
破晓未等他说完,忽然笑道:“还有狂僧,整天喝酒吃肉,还不住批评别人,但好是可爱。”老僧笑道:“老僧了然。”原来再林破晓面前的,就是狂僧了然禅师。破晓拱手道:“刚才小子失礼,还望大师莫怪。”了然笑道:“我说过我这没有俗礼,我就喜欢没规矩的人。”破晓也微微一笑。
了然说道:“你倒聪明得紧。”破晓笑道:“除了四大绝人外,还有谁敢批评对方?”了然不禁哈哈大笑,说道:“你只别说见到我,不然……不然就没酒喝啦。”
破晓又饮了一杯,说道:“打死也不说,这样千杯不醉的妙招我才不说呢,以后去灌倒他们。”了然拍桌道:“好主意,好注意,哈哈,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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