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本如法炮制,双掌合适,憨笑着自顾自的颂念着金刚经,脱口而出的经文化作护身佛光,将慧本牢牢护住,任凭那威势莫明惊人的鬼头骷髅如何冲击,竟然只是微微晃动。
白骨真君和离火宫主一见绿袍老祖扑向慧本,不由齐齐心中暗骂一声,“这个老狐狸,***竟然想让我们打头阵,接那袁天罡玩命的一击。”
他们的念头还没转完,袁天罡在耳边一声‘动手’之后,清啸一声,身形陡起,双掌一前一后,幻起一溜掌影,劈向白骨真君。掌风凛冽,隐隐竟有雷动之声。
白骨真君的白骨剑还插在埋骨地里,困着袁天罡的rì月双环,此时眼见袁天罡来势汹汹,浑身骨架微微晃动,骤然飘后,一下子将离火宫主**在了袁天罡的掌影之下。
离火宫主先是一惊,但旋即欺负袁天罡手无寸铁,双手法诀互换,和在一起,离火剑矗立当空,烈焰炙腾,毫不退缩的刺向袁天罡的掌影。
噗噗闷声连连响起,袁天罡的一溜掌影结结实实的拍在离火剑无锋之处,溅起满天火星,仿似缤纷落花,绚烂多姿。
也是白骨真君命不好,如果他不是选择退得这么远,想让离火宫主先和袁天罡拼上一阵,如果他不是正好退到了‘醉倒’的玄奘面前……
金光,仿佛积蓄了千百万年的火山一般,一瞬之间,以睥睨天地的气势狂喷而起,深深插入云霄之巅,咆哮,翻腾,直yù将苍天撕裂。
玄奘身形盘坐虚空,双手各成奇形佛印,面带微笑,胸前,滴遛转着一枚清莹佛珠。无穷无尽祥和的灿灿佛光在他周围,汇聚如洪。无形的威压,怒涛般激荡而去,充斥弥漫在八方**。轰然雷鸣梵音中,方圆数丈的地面刹那龟裂,蛛网一样的深深沟壑轰隆裂开,不停的蔓延向远方。
院中,墙塌,楼倒,一片狼藉,残垣断瓦激烈四溅,偶尔互相擦身而过,隧化为细粉微沫,散于无形。
玄奘,双手法诀合一,十指交结汇于胸前,朗声喝道,“行无常!”
佛印,一个仿佛来自西天灵山的硕大万字佛印以摩尼宝珠为中心,霍然成形。檀香,一瞬间从九天飘落,梵唱,一刹那仿佛诸佛齐吟。佛印绽出炎rì般的剧烈金芒,电光石火般印向白骨真君的背心。
身后突然传来的巨大佛门降魔之力,让白骨真君涌起了发自心底的恐惧,好似突然癫狂了一般,凄厉狂吼着召回白骨剑,反身刺向身后。无形的凶戾之气拘来了方圆之内万千尸骨,无数森白碎骨自地面不断喷出,眨眼便组成了一道骨质巨墙,yīn森惨白的伫立在了佛印飞行的轨迹上。
然而这惨白的骨墙喘息之间便有了松动的趋势,随即在咯咯刺耳之声中,一缕缕穿墙而出的金光飞快变为洪流,以九霄银河倒泻之势瞬间便把骨墙化为了丝丝青烟,超度西天。
行无常印,以摩尼宝珠为中心,再无阻挡,怒旋着砸向连连飞退的白骨真君。
白骨剑被白骨真君召回,rì月双环已经黯淡的光芒骤强,锵然龙吟中挣脱了埋骨地的束缚,纠结着飞向已经被离火剑逼得避无可避的袁天罡。
袁天罡正在空中险之又险的倏忽变幻着身形,不断躲避身边如影随形的离火剑,突然见到rì月双环如飞而至,心中不由大喜,再次清啸一声,身形陡然斜飞云端,踏足rì月双环的光辉之上,高喝道,“乾坤借法,疾!”
轰!嗤!
rì月双环瞬时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旋转怒啸,一道庞大无比的龙卷飓风飙起,仿似出海游龙一般,撕破虚空的障碍,怒冲向离火宫主,刚猛无匹。
离火宫主眼见袁天罡来势凶猛,不yù硬接,想要抽身闪避,然而却马上尴尬的发现,身后竟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佛门降魔之力。
正在飞速倒退,躲避‘行无常印’威势的白骨真君也立时尴尬的发现,身后突然传来了威猛的罡风。
退无可退之下,两个老jiān巨猾的凶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聚集全身修为,冲向身前的攻势,争取那一丝丝先机。
白骨剑聚骨如山,不知吵醒了多少深埋地下的无辜之人。离火剑炙焰怒腾,将虚空瞬间燃为真空。
行无常印佛光璨然,降魔之力中隐然燃腾着佛门心火。龙卷飓风罡气凛冽,威猛无匹中一溜青凛青光闪现。
一声让整座城池百姓耳鸣了三天的巨响,一声上冲凌霄宝殿,下达森罗十殿的巨响,无可避免的传出。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空间,在这一刹那破碎。
白骨剑山在佛印之下,不断腾起嗤嗤青烟,白骨真君的惨白头骨竟然渗出了豆大汗珠,空洞眼眶中的那两点磷火,闪烁着惊惧的光芒,修练了三百多年,白骨真君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原来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
离火剑怒喷的烈焰,在那威猛的龙卷罡风之下,仿似风中残烛,无力的支撑着。离火宫主已经吝啬于驭剑的消耗,直接将陪伴了自己数百年的离火剑紧紧抓在手中,希望它能给自己一些慰藉。
眼看二人强弩之末,玄奘嘴角微翘,正yù催谷真元将那白骨真君彻底摆平,突然,身后慧本大声叫道,“师叔祖,小心!”
慧本的声音还在空中飘着,还没有传到玄奘的耳中,但玄奘已经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冰冷yīn毒的鬼气,如针一般刺破了自己的护身佛光,刁钻诡谲的刺向自己的心脏。
危急之时,玄奘左右双掌同时在身前似缓实疾的虚晃轻拂起来,幻出另外两只如有实质的手掌。右掌继续掐住行无常印,左掌的五指飞快的灵动变幻,同时大喝一声,“法无我!”
空间,似乎在摇晃,在这一刹那变得不真实起来,玄奘的身体,好像水中倒影一般,在一圈圈的波纹中,微微颤动。
砰!宛如沉石坠落泥潭一般的闷响之声传来,卷裹如剑的聚魂幡的幽幽绿芒硬生生的刺透了玄奘的身体,然而绿袍老祖此时的感觉却是难受之极。自己这势在必得的偷袭好像平白的打在了不受力的虚空之中,那种瞬息传来的空洞的感觉,让绿袍老祖的心腹一阵翻腾,恶心。
空中,被绿光吞噬的‘玄奘的身体’,犹如被巨力震破的玻璃一般,碎成万千晶莹的各形晶体,星散四落。
另一面,白骨真君则肝胆俱裂的惊恐看见,玄奘,正从自己的斜上空扑来,怒目圆睁,好似降魔金刚一般,双手稳掐法印,口中一字一顿的喝道,“嗡、嘛、呢、叭、弥、吽!”
大明咒声浪之中,摩尼宝珠的金光猝然强了一倍以上,行无常印以摧枯拉朽之势,转瞬便将那如山的白骨炼化成一团蘑菇形状的青烟,随即再无阻拦的拍向白骨真君。
白骨剑上,条条黑sè裂纹自剑尖开始,转眼便布满了剑身。条条缕缕的金璨佛光自这些裂纹贲出,打在白骨真君身上,激起嗤嗤之声。
白骨真君吃痛之下心神微分,砰!金光暴涨,行无常印结结实实的印在了白骨真君的面门。
无形的巨力将白骨真君生生砸入地下,只留下上半截焦黑的骨头露在外面。佛门法印的降魔之力将白骨真君的上半身几乎彻底摧毁,只有那么几根当啷的支撑着一颗白骨头。条条黑sè裂纹布满了白骨真君的身体。空洞眼眶中的那两点幽火磷光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
然而本应顺势降魔的玄奘却在绿袍老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离火宫主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喊道,“小道士,住手。”
袁天罡闻言一怔神,龙卷飓风稍缓,被离火宫主抓住了机会,瞬息抽身飘退,大汗淋漓的落在了绿袍老祖身边。
袁天罡眼见追之无益,遂收了法诀,手执rì月双环,不满的落到玄奘身边,诘问道,“为什么?”
玄奘身在半空,不答袁天罡的疑问,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对面地上的绿袍二人还有脚下的白骨真君,不屑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今rì暂且放你等一马,rì后若再行凶,休怪贫僧手下无情。带上那骷髅,滚!”
一声滚字,好似九霄霹雳,声震四野,回声天地。
绿袍老祖脸上怒气陡升,聚魂幡一展,就要上前,却被离火宫主一把拉住了,对他使了个眼sè,示意不妥。
绿袍老祖也不是冲动之人,想想眼下的形式,白骨真君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了,自己和离火宫主两个人还真不一定是对面那一僧一道的对手,就算勉强拼下去也一定是两败俱伤之局。尤其是那年轻的和尚,自己方才那势在必得的偷袭,竟被他那样轻松的闪了开,而且还重伤了白骨真君,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想到这,也就打消了为了争一口气而拼命的念头。
离火宫主和绿袍老祖一般心思,对视一眼之后,脸上神情极是难看的遥空将埋在地下的白骨真君摄到自己这边,定睛一看,见他早已不省人事。
绿袍老祖心有不甘的咬牙切齿对玄奘喊道,“小秃驴,如果不是怕引起袁天罡jǐng觉,早在你到来之初,我三人就已经将你做掉了。可惜,一念之差,低估了你的修为,哼,今天算你狠,敢不敢留个名姓,他rì,我绿袍老祖势报今rì之辱。”
玄奘斜瞄了他一眼,冷嗤一声,“就凭你,哼,告诉你又何妨。贫僧玄奘,随时欢迎你来。不过,你最好先衡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再来。”言罢,右掌平伸,一枚散发着清莹金光的佛珠冉冉升起,滴遛自转。
绿袍老祖和离火宫主的脸sè同时一片惨白,浑身剧烈的打了一个冷颤。绿袍老祖哆哆嗦嗦的结巴道,“摩……尼宝珠,法明是你什么人?”
玄奘玩味的看着他,笑道,“你说呢?”
绿袍二人顿时脸如死灰,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离火背着没剩下几根骨头的白骨真君,绿袍抓回了不知死活的徒弟,二人化作两道异芒,转眼便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
袁天罡面寒似水,极不认同玄奘放走了两个凶人的做法。然而自己和家人的xìng命是人家救下的,所以也不便说什么。
空中的玄奘苦笑着看了身边不爽的袁天罡一眼,“小道士,我也不想放他们走,可是……。”随后,毫无征兆的一口鲜血仰头喷出,身形急坠而下。
“啊!”“师叔祖!”“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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