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善急急忙忙进得洞府,看燃灯道人正在榻上安坐,旁边案上正是那琉璃灯盏,犹自运转不息;马善上前翻身跪倒道:“徒儿见过老师!”
燃灯道人闻声睁开双目,见是自己徒儿马善,不由惊讶道:“马善!你不在三山关前,来此做甚?”
马善神sè慌张道:“老师!几位师弟都失陷在三山关了!”
燃灯道人皱眉道:“你们数人都有自己老师赐下的法宝随身,你更有青sè宝莲旗在手,如何就阵上失利,都被擒去三山关?你且慢慢将事情细细讲来。”
马善闻言定了定神,将事情仔细讲了,燃灯道人又问了几句细节,沉吟不语;马善想起一事,问道:“前番惧留孙师叔下山去找土行孙师弟,也是进了三山关,但失了消息,老师可知他们是否回山?”
燃灯道人点头道:“惧留孙道兄前rì已经回来,将土行孙罚了,在洞中面壁百年;也曾来灵鹫洞寻吾,埋怨你拐了土行孙偷偷下山。”
马善道:“弟子惭愧,连累老师受指责了。”
燃灯道人沉吟半响,道:“你且随吾来。”吩咐童子一声,牵过梅花鹿来;马善亲自牵了鹿,恭敬问道:“老师yù往何处?”
燃灯道人翻身上了梅花鹿道:“且去落伽洞慈航道人处,做个商量。”马善依言牵鹿看了道路,师徒二人径直往落伽洞而来。
少时到得落伽洞门口,有童子迎上,识得是燃灯道人和马善,躬身道:“今rì老师道有贵客来此,特命弟子在洞口守候,未曾想是灵鹫洞燃灯老师和马师兄。两位,里面请!老师已经等候多时。”
燃灯道人“哦”了一声,目光有些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童子道:“头前带路。”
童子将二人引入洞府之中,慈航道人见是燃灯来了,急忙起身行礼;燃灯道人略略回礼,两人分宾主落座,慈航道人吩咐童子道:“去将上好的香茶,泡三杯上来。”
童子躬身退了出去,马善不敢落座,只在燃灯道人背后站立一时;慈航道人问道:“今早心血来cháo,占了一课,燃灯道兄来意,吾已经知道了。吾徒和金吒木吒二兄弟均陷在三山关,却要和道兄商议如何营救?”
燃灯道人称赞道:“慈航道人六十四卦,果然是沙门第一,最能逢凶化吉,无往而不利。”
慈航道人如傅粉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天机繁复,贫道也不过窥得一丝而已,若是懂六十四卦的都有避祸之道,那岂非是天下大乱?贫道的徒儿韦护也受了吾真传,六十四卦的能耐并非在吾之下,还不是一样失陷三山关?时也,命也,运也。修道中人无非都是在天机运转之下,或顺,或避,或抵抗一二,或我行我素,试图寻个生机,到头来还不是有如泡影一般?”
燃灯道人口呼佛号道:“慈航道友已得其中三味,不rì即可证得菩提,可喜可贺。”
慈航道人笑道:“道兄也是同道中人,何须如此?营救一事,且待贫道占上一课,便知端的。”
燃灯道人大喜道:“吾今rì和徒儿马善前来,正是要求道友一算。”
这是童子端了香茶奉上,慈航道人吃了口茶,点点头,从袖中取了金钱,心中默默祷告一番,将金钱往一旁案上一丢,占取一课。
燃灯道人和马善都上前观看卦象如何,燃灯道人也识得卦象,见此刻居然是上坎下艮,明明白白是个水山蹇,不由心头咯噔一下,面皮有些不好;马善见自己老师看了卦象,面皮灰暗,心下也是惴惴不安。
慈航道人用眼一看,即知卦象,闭目寻思一会儿,睁开眼睛对燃灯道人道:“道兄也是识得六十四卦的,当知此卦象乃是水山蹇。”
燃灯道人又看了看卦象,道:“道友jīng通六十四卦,还请道友解说一二。”
慈航道人回道:“水山蹇,上坎下艮,有高山流水之意;坎在前,艮止于后,险难当前,正合韦护等三人现今状况。”
马善忍耐不住问道:“师叔可有解法?”燃灯道人看了马善一眼,并未指责,只对慈航道人道:“吾徒儿马善因失了三名兄弟,心急如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道友海涵一二。”
慈航道人笑道:“贫道察言观sè,马师侄乃是兄弟情深,何罪之有?”顿了一顿又正sè解释卦象道:“此山水蹇卦表寒足之意,主凶,有不可为之意。”
马善闻此言面如土sè,问道:“师叔,难道吾等就干等韦护等三人殒身不成?”
慈航道人叹道:“此卦也有愈担当艰难愈生发智慧,见险在前,从容镇定,待时兴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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