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琼神色忧虑,催促道:“好了,既然东西已经得到。我们还是先走吧……”
“嗯。那么,有劳萧公子跟卢老前辈道别了。”黄颖垂着头,看都不看萧玉一眼。
“好。”
另外三位绝色女子也不迟疑,各自向着萧玉道别之后,便飘然离去。
这黄姑娘,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呢?不行!我不是喜欢凤雅来着?怎么可以如此三心二意呢?萧玉自嘲地笑了笑,关合上大门,正要返回厅堂,却见卢长亭已经停在自己身后,脸色粲然……
“卢老前辈。”萧玉想起刚才望着黄颖倩影出神的姿态,必然全部落入卢长亭的法眼,怕他取笑,抢先问道:“柳姑娘怎么样了?”
“怎么,你也相中我那徒儿了?”卢长亭淡淡一笑,调笑一声,道:“看样子,你对那位黄姑娘有些情谊吧?”
“这个……”萧玉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答辩。
“男儿大丈夫,不肯接受美人倾心的缘故,只有一个——你心中另有她人。”
萧玉不想隐瞒:“嗯,两位都是好姑娘。我不想花心……”
他说的倒是实话。
“睡卧万千佳丽,醒掌天下大权”是每位男子都曾做过的美梦,但是真正能过上这样日子的时候,有些人反而会很不适应……
萧玉就是其中之一。
“怪哉!一向‘万花丛中过’的百花君子,居然调教出你这么思想单纯的好徒弟。真是不简单啊!”卢长亭笑道:“如果你真喜欢女子,放心大胆一些。大好男儿,三妻四妾也很平常,关键是你要如何对待她们。厚此薄彼的话,那就是你不对……
若是两方真心的互相喜欢,能够不计较,那就可以了。你没问,她没答,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会不会计较呢?你不三妻四妾,敢保证她离开你之后,不成为别人的小妾?将所爱之人的幸福拱手让人舒服,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加牢靠?”
“我明白了,多谢前辈指点。”
卢长亭见萧玉仍旧一脸固执,心知他不肯悔改,只好话锋一变,说道:“嗯,对了。灵问已经脱离危险。”
“那就好。”萧玉听到柳灵问的名字,不由又想起沙滩上的一幕,顿觉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卢长亭道:“这就是萧玉你见识浅薄之故。为人处世若过于仁慈,导致事后后悔的例子数不胜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连心穿过,结果很可能是放虎归山,灵问却因为拖延时间,以致毒发身亡?”
萧玉点头默然。
他知道卢长亭说的是事实,但并不赞同这种做法。而身为晚辈,他也不想去辩驳什么,只好垂耳聆听。
卢长亭心知萧玉芥蒂已生,哀叹一声,问道:“你这是要走了吧?”
“嗯。我等前辈,就是问问柳姑娘的伤势,顺便辞行的。”
“你呆在这里没几天,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给你炼出个什么东西。”卢长亭沉吟一阵,忽然将一颗黄色的丹丸塞到他手中:“这颗土灵召唤丸,可以召唤出三魄魂士水准的傀儡,你拿去防身好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近日天龙皇朝必有变动。多加小心!”
“嗯?”
卢长亭幽幽道:“那几位夜行人,看身手应该是明日皇朝豢养的死士。明日皇朝的皇君九日·天苍,性格一向沉稳内敛,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然掀起腥风血雨!配给三行箭书,这样的投资着实不小,他肯定还有后招。”
“明白了。多谢前辈提醒。有时间,我一定会再来看您的。”
“呵呵,不用。还有两年多就是登天大会开幕的日子。这些时间,你还是多多用来锻炼,不需来看我。”
“那么,前辈再会了。”萧玉拱手说道。
“再会!”卢长亭见萧玉走远,这才挥袖关上朱红大门,蔚然一叹:“看来虎威、凤飞两位大将军必死其一,北漠荒族也将趁乱南侵。这世道,显然又将乱了。三大鼎皇,究竟谁是真正王者……呵呵,这与我有何干系呢?”
“道体天心,缘份福泽,寿寝何日,姻缘测字,一律三金。”
一位身着青衣道褂的中年汉子,走街串巷地高声咒念,手中一块破旧铜铃,不时发出一阵悦耳的轻鸣,腰间悬着一个黄色酒葫,不时扒开芦嘴,狂饮一口……
三个金币着实不是笔小数目,这红莲驿毕竟只算一座小城,纵使是边关通往龙城皇都的必经之地,但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军校长官,或者老兵痞子,不知道什么叫做“娱乐消费”。
凡是经过红莲驿的官兵,都想着再赶三天两夜的路程到皇都,换马上路,不愿多做歇息。
所以,这里的经济基础不容乐观——谁还能有三个金币的闲钱?
中年道人似是喊得累了,找到一座茶寮,招呼一壶热茶,兑着葫中烈酒自酌起来。
“嗒嗒、嗒嗒”的马蹄声隔远而近,间或几声“驾、驾”的大吼,桌上茶杯中的清淡茶水,便随着马蹄独有的音律跳动起来……
老远,一簇骑兵驭马奔驰。
这队骑兵一律穿着银白罩身铠甲,一手把持缰绳,一手横提八尺火焚猎枪,背负紫云长弓,足踏七星镶钉长靴,最显眼的,还是他们着的旗帜……
一条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火焰凤凰!
这支军队在天龙皇朝格外有名,几乎是路人皆知——“凤飞大将军”凤怀远的贴身精卫——凤翥骑军!
当先一位发须掺白的中年大汉,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露出铠甲的古铜身躯,满是内蕴刚猛力道的肌肉。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自有一番威严。头戴黄凤冲天冠,身披怒火燃天的白红大毡,正是凤怀远!
此时,他浓眉轻捷,虎目里面透出一股怪异:接连十道金牌召自己回都晋见,陛下莫不是疯了?
想起当今圣上轩辕黄,凤怀远心里就会生出几丝不屑。
醉心魂法,不理朝纲,这位圣上堪称天龙皇朝数百年来,最为荒诞无稽的龙皇。
如果不是自己和申无通那小子顶着,这天龙皇朝的基业,估计早已毁于一旦。
凤怀远微微哀叹一声,却听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大人,马匹连……连夜赶路,现在已……已经乏了,索性在红莲驿的官房……官房马厩里面,换下一批吧?”
红莲驿是天龙皇朝治下的驿站,养着几十匹骏马,就是为了预防这种千里加急的情况。官房马厩都有专人照看,对于马匹的存放、护理,也是格外有章法。
凤怀远的战马全身赤红,鬃毛油亮,与他相伴多年,立下无数战功。存放在这里,也能得到妥善招待,不会亏待了它……
于是,瞥了说话之人一眼,笑道:“祖戎嵘,我看你这屁样,怕是自己撑不住了吧?”
那名叫祖戎嵘的将领长得白白胖胖,双手提着两条金黄铜锤,面露苍白的病态,听到凤怀远这么一说,抹去额头上的虚汗,笑着喘道:“嘿……嘿嘿,将军英……英明。”
“干他娘的,你忒没出息。”凤怀远笑骂一句,倒也没动真怒,扬起金黄砍刀,示意众人停止前行。
“吁!”众骑兵齐喝一声,座下战马急停下来,立在原地,整支队形却丝毫不乱。
要是平常,凤怀远有公务在身,定然不敢耽误。
不过,现在的龙皇他确实有些看不上眼,心中下意识想与他对着干,吩咐左右道:“歇息一会儿,等到……”
话还没说完,咻咻两声破空,寒气直袭凤怀远的心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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